毛县长盯着空荡荡的保险柜，突然笑出了声。
"县长？"马峰被这笑声弄得毛骨悚然，"您没事吧？"
"好手段，"毛县长拍了拍柜门，"能神不知鬼不觉混进县政府炸保险柜，要么是鬼，要么……"他转身扫视众人，"有内应。"
办公室突然安静得能听见驴专员嚼草料的"咔嚓"声。
老周慢悠悠地点了根烟："要我说，能知道档案室保险柜密码的，整个县政府不超过五个人。"
李响突然结巴得更厉害了："县县县……县长！技技……技术科说……说说监控被删了！"
"删了？"毛县长挑眉，"什么时候删的？"
"就就就……就在我们出出……出去抓王大发的时候！"
毛县长突然掏出手机，拨通技术科的电话："小王，把昨晚的监控日志调出来——什么？系统故障？"
马峰脸色骤变："这也太巧了。"
驴专员突然用蹄子在地上划拉出几个字："内鬼在技术科。"
毛县长盯着那几个字，突然笑了："走，去技术科看场好戏。"
技术科机房，凌晨五点。
小王正趴在电脑前打瞌睡，突然被一阵冷风吹醒。一抬头，毛县长带着人堵在门口。
"县县县长！"小王慌忙站起来，"监控系统真的故障了，我修了一晚上……"
毛县长突然把一张黄纸拍在桌上——正是从孙大炮尸体手里找到的那张，血迹己经干涸的"衙"字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认识这个吗？"
小王额头渗出冷汗："不、不认识……"
"那我换个问题，"毛县长俯身逼近他，"昨晚十点二十分，你在县政府食堂打包了一份炒河粉，付款记录显示你用了现金——为什么不用手机支付？"
小王瞳孔猛地收缩："我、我手机没电……"
"放屁！"老周突然插话，"你手机昨晚十点半还在给‘饿死了么’app写差评，说炒河粉里吃出蟑螂腿。"
马峰掏出手机："要看看截图吗？"
小王腿一软瘫在椅子上："我……我……"
毛县长突然伸手扯开他的衣领——锁骨位置赫然纹着一个黑色"Y"字母！
"纹身挺别致啊，"毛县长冷笑，"‘饿死了么’还送纹身服务？"
审讯室里，小王交代的真相让所有人脊背发凉。
"三年前孙大炮找到我，说只要在系统里动点手脚，就给我妈换肾的钱……"小王低着头，"后来Y先生首接联系我，让我删监控、改数据……"
"Y先生是谁？"马峰拍桌。
"不知道，每次都用变声器打电话，"小王颤抖着，"但有一次……我听到电话背景音里有火车的汽笛声，还有……还有驴叫。"
驴专员突然"嗯啊"一声，焦躁地踢踏蹄子。
毛县长眯起眼睛："火车的汽笛声……咱们县唯一有铁路经过的地方是北郊货场。"
老周突然想起什么："金大牙早年就是靠走私货运发的家！"
"调货场监控！"毛县长刚说完，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
“你以为抓到小鱼了？”
配图是一张俯拍照——正是此刻的审讯室！
所有人汗毛倒竖。马峰猛地掀开天花板通风口，发现一个微型摄像头正闪着红光。
"操！这孙子在警局里装监控！"
刑侦队办公室，毛县长把所有人赶出去，只留下驴专员。
他掏出三张黄纸铺在桌上，上面分别写着"衙""Y""内鬼"，突然问驴专员："你早就知道小王有问题，对吧？"
驴专员点点头，蹄子在地上划出："数据延迟。"
毛县长猛然醒悟——之前技术科提供的基站定位数据总是慢半拍，原来是小王故意拖延！
"最后一个问题，"毛县长盯着驴专员，"你不是老伙计？"
驴专员沉默片刻，突然用蹄子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下一串数字：8、4、4、4、3
毛县长瞳孔骤缩——那是……？
窗外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毛县长冲到窗边，只见一辆无牌面包车疾驰而去，后车窗伸出一只戴黑手套的手，比了个"Y"的手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