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佳凭借一己之力把自己和桑志成送进了监狱。
从此过上铁窗生活。
有时差的凯瑟琳女士是在这件事结束后才知道的。
连忙给楼柯砚打电话,“最近忙着谈恋爱,没空看你们年轻人谈恋爱,summer还好吗?你这男朋友是摆设吗?怎么没见你帮一下?”
楼柯砚:“你能一个一个问吗?”
一连串的问题,整得他头疼。
本来一想到以后不能放肆吃嘴子了,就烦。
凯瑟琳女士明显听出来了楼柯砚嗓音里不耐,她脾气也不是好的,“吵架了拿我撒气呢?”
也是贱贱嘟了。
楼柯砚一沉默,凯瑟琳女士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笑得猖狂,“活该!!”
然后挂断了电话。
楼柯砚:“……”
他肯定不是亲生的。
大洋彼岸的总统套房内,金发碧眼的女人穿着艳丽的绸面吊带睡裙,慵懒地躺着,隔着落地窗,望着远处富丽堂皇的夜景。
身旁的男人眼神缠绕着她,默默地擦干净她脚腕上处的污渍,“还来吗?”
凯瑟琳女士抬脚踩他,“滚吧。”
来个屁来!
凯瑟琳从一旁的钱包夹里甩出来一沓美金。
她喜欢这种纸醉金迷的感觉。
甩在了楼肃谌的胸口处。
如果楼柯砚见到这一场景,估计得吓死。
素来与世无争的小叔经常在他亲妈的床上。
这是要干什么!
凯瑟琳女士百无聊赖地欣赏着自己的指甲,懒懒地掀眼皮,“还不走?”
楼肃谌默默地收拾着狼藉,“再待一会儿。”
凯瑟琳懒得去管他。
这人总是表现得像是老黄牛一样。
年纪不大,总是爹里爹气的。
楼肃谌是楼肃渊同父异母的弟弟,只比楼柯砚大十岁。
楼肃谌母亲早逝,没什么背景势力,像是玉面书生一样,一看就是吃女人饭的。
起初,凯瑟琳女士并没舍得给她这口饭吃。
她总不能一辈子都要跟姓楼的纠缠在一起吧。
但后来至于为什么滚到了一起,她己经记不清了。
楼肃谌三十了。
白男三十都很少有这么厉害的。
他的第一次表现,让凯瑟琳女士不免有几分惊喜。
很难得呀。
而且楼肃谌平时注重保养,看起来似乎就只比楼柯砚大个一两岁。
凯瑟琳女士又忍不住操心狗儿子的恋爱。
“如果哪天你和summer分了,老妈帮summer提前找好下家。”
凯瑟琳女士和桑夏虽然只是网友。
但她对桑夏的印象极好。
乖巧漂亮小女孩,还会跳舞,笑起来清丽可人,像一汪泉水澄澈。
楼肃谌注意到凯瑟琳每次和楼柯砚的通话都是用中文。
小时候的楼柯砚首到五六岁都不会说一句英文。
凯瑟琳女士对此十分嫌弃。
什么嘛,全随那老登了。
一个英文单词都不会说。
凯瑟琳一点也不愿意带楼柯砚出门,很丢人啊。
混血儿一个英文单词都不会说。
凯瑟琳没什么耐心,索性也不揽下教楼柯砚的这瓷器活儿。
楼肃渊成天忙于公司,连轴转的霸道总裁,哪有空教孩子。
教楼柯砚英语的事落在了楼肃谌身上了。
楼肃谌这个小叔兼后爸教得格外用心。
凯瑟琳女士当时就感叹教小孩儿还得是高中生来干。
楼肃谌不经意地道,“阿砚的女朋友门第似乎差了点。”
他应当是没资格提及门第二字的。
楼肃谌的母亲只是个外遇。
严格意义上来讲,楼肃谌是私生子。
凯瑟琳女士对男人没什么信任,奈何性取向是男,只能这么凑合着了。
她眼眸阴鸷,“你还评价上了?”
楼肃谌没再说话。
他心口有点疼。
凯瑟琳女士见他是个哑巴,也懒得再继续这个话题。
自卑中的男人最碰不得。
就像是阴湿魔鬼,说不定下一秒就能将你吞噬。
楼肃谌有个习惯,每次都会带来两三盒过来。
肯定是用不完啊。
剩下的那些,他都会带走。
他想,凯瑟琳应该挺嫌弃他带来的东西。
这次,凯瑟琳叫住了他,“剩下的这盒儿留下。”
楼肃谌手一顿,低敛着的眸一片晦暗,默默咬紧口腔内的,听了凯瑟琳的话。
—
楼肃谌走出酒店,上了一辆宾利。
司机将手机递给他,“楼少爷给您打了个电话。”
在楼柯砚眼里,他算是半个爸,一整个哥。
平时没事,不回来找他。
一找他肯定有事。
楼肃谌正准备回他,一个视频通话打了个过来。
“?”
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暧昧了?
他和凯瑟琳都从来没打过视频通话呢。
楼肃谌这么想着,但还是接了视频通话。
他实在是受不了这么暧昧地和楼柯砚通话,只露了半张脸。
楼柯砚见状有些不耐,“大老爷们儿别畏畏缩缩的!”
“……”
对上楼柯砚那双与凯瑟琳极为相似的眼睛,楼肃谌神色有点不自然。
楼柯砚小时候开玩笑说,想让楼肃谌当他的新爸爸。
当时楼肃谌道貌岸然地拒绝。
而现在在某种程度上,他己经算是楼柯砚的新爸爸。
不过可能只有他一个人这么认为。
楼柯砚不懂就问,“你说,情侣之间亲嘴亲嘴多了,真得会越长越像吗?”
说到这个,楼肃谌不自觉地想到了他和凯瑟琳。
他们之间的接吻为零。
凯瑟琳不认为他们是恋人,认为接吻这种事很没有必要。
吻,相爱之人灵魂之间的缠绕与碰撞。
而他只是凯瑟琳比较称手的工具。
楼肃谌没想到楼柯砚会问他这个问题。
他又不是科学家。
楼肃谌含糊其辞,“可能吧。”
楼柯砚注意到楼肃谌身后的背景,似乎还在白天。
“你在国外?”
他就是随口一提。
楼肃谌镜头晃了下,“出个差。”
别人不知道楼肃谌的家底。
但楼柯砚可是知道国内知名的娱乐公司幕后老板就是楼肃谌。
楼肃谌低调行事,从不露面。
现如今整个帝都都还以为楼肃谌只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靠寄生在楼肃渊的羽翼之下苟延残喘。
楼柯砚视线落在楼肃谌脸上,虽然隔着屏幕,但楼柯砚还是看出了点猫腻。
他有些惊奇地揶揄,“小叔,你是去出差吗?幽会情人了吧!”
领口的草莓那么大一个,那么明显!
出差出到床上了?
不愧是低调的男人!
楼肃谌眼神躲闪了下。
楼柯砚小时候是挺喜欢他,想让他当新爸爸的,后来随着楼柯砚年龄渐长,他不再有这种肆意的孩子气了。
凯瑟琳女士明显不太喜欢楼肃谌。
她喜欢那种男性特征很强,偏向于肌肉男,糙汉的那种。
楼肃谌完全长在了凯瑟琳女士无感的点上。
凯瑟琳女士有着流水的情人,即便是再怎么饿,也没想过去招惹楼肃谌。
纲常摆着呢。
凯瑟琳女士的人生不是定向的轨道,出现错轨,越轨,出轨的情况,很正常。
但她和楼肃谌不小心交叉到一起时,她从沉沦的恣意中抽出一丝理智。
警告楼肃谌死守秘密。
人前不熟,人后猛x。
成为了凯瑟琳女士和楼肃谌心照不宣的秘密。
楼柯砚打量着楼肃谌,“我发现你也有点混血感,看来嘴子没少吃。”
“……”
楼肃谌会趁着凯瑟琳睡着的时候,与她接吻。
小心翼翼地缠绵,感受着凯瑟琳的体温。
他就像是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苔藓。
楼肃谌假装不经意地问楼柯砚,“你谈的女朋友不是京圈的吧?”
楼柯砚:“小叔,你也学会狗眼看人低了?”
“……”
骂得挺脏。
楼肃谌唇边笑意浅淡,“你妈知道吗?她不介意吗?”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是假装一无所知。
“凯瑟琳女士最近忙着谈恋爱呢,哪有空管我啊。”
楼柯砚深知凯瑟琳女士没什么门第观念。
只要是他喜欢,就够了。
楼肃谌金丝眼镜后的眼眸深了几分,“我只是听说你妈的男朋友都是有头有脸的,以为她会卡这方面的条件。”
“她谈她的,我谈我的。”
凯瑟琳女士腰缠万贯,总是怕遇到捞男。
她可是个坚强的笨女人,沉湎于爱情海时,万一被人骗钱又骗色,岂不得不偿失。
找有钱人谈恋爱,可以降低骗钱又骗色的几率。
楼柯砚笑,“怎么回事啊,楼总,现在有钱了,开始考虑门当户对的伴侣了?你亲过的洋嘴算什么?”
算喜之郎果冻,多点关心,多点爱吗?
楼肃谌失笑,“你这张嘴!”
真是随了凯瑟琳。
—
桑夏对自己的人生规划质朴简单,甚至在别人看来,她挺没出息的。
她的志向是当一名舞蹈老师,教小朋友的舞蹈老师。
再远大点是开个舞蹈机构。
不过开舞蹈机构这个梦想太大了,桑夏觉得估计要到晚年实现了。
同院系其他人的职业规划基本上都是当舞蹈协会首席,或者是留校当老师,或者是继续深造,成为名流大拿。
如果舞蹈系里的教授知道专业第一只是甘于教小孩儿,估计会扼腕长叹。
这简首就是大材小用。
而桑夏不这么认为。
接触女孩们,就像是去发现形态各异的珠宝,每一块珠宝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光芒。
适合跳舞的,她就留下来。
不适合的,她可以从过来人角度给些建议。
多么稚嫩而有生命力的女孩们啊,她想成为她们美丽童年的守护神。
这个梦想,一点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