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西年的雪片割过燕青的脸,他跪在白虎堂的青砖上,掌心还攥着李师师金簪的虚影。堂外林冲的怒喝声与海浪般起伏的脚步声逼近,可这声音忽远忽近——东京湾实验室的警报仍在耳膜深处嗡鸣,现代与古代的声浪在颅内撕扯。
“这青砖...”李小白用青铜化的指尖抠着砖缝,鲜血混着冰碴渗入刻痕,“和玄黄界空间站的地板纹路一样。”
和服女孩突然抽搐着蜷缩在地,人造皮肤下的接口迸出电火花。她后颈的“地阴星”刺青在雪光中泛蓝,八百年前的寒风正改写她的基因编码:“五哥的机械臂...在...在枢密院档案...”
(堂外忽有人影闪过,提着的灯笼上“高”字被雪浸透,墨迹蜿蜒如毒蛇)
“尔等何人!”
林冲掀帘而入的刹那,丈八蛇矛的寒光劈开时空乱流。燕青的唐刀本能地架住矛尖,刀身映出对方惊愕的脸——这张脸与实验室里卢俊明的克隆体竟有七分相似。
“教头且慢!”燕青旋身抖落大氅,露出内衬的樊楼绣纹,“我等受九天玄女所托,特来警示白虎堂之祸。”
(林冲的瞳孔猛地收缩——这绣纹的针脚与他娘子未完成的冬衣如出一辙)
堂外传来靴底碾雪的吱呀声,高俅的嗓音裹着蜜毒穿透门扉:“林教头,圣上赐的宝刀可还趁手?”
李小白突然暴起,青铜拳风擦过林冲耳际,将暗处飞来的毒镖击碎。镖身刻着“三十六天罡”的篆文,溅起的木屑中竟嵌着微型反物质芯片。
“这毒镖...”和服女孩拾起半枚残片,人造瞳孔缩放分析,“锻造手法是巴黎圣母院地窖的吸血鬼工艺。”
白虎堂的烛火突然摇曳如舞姬,李师师的金簪虚影在梁间游走,簪尖划过的轨迹渗出星图。燕青的耳麦突然传出吴用跨越时空的杂音:“改诏书...在...枢密院左厢第三...”
杂音被风雪吞没的瞬间,门外的高俅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他的官袍下伸出机械触手,触须上的吸盘张开,露出阮小五的机械乌贼残肢:“社长向诸位问好。”
(林冲的蛇矛突然调转,矛柄敲碎地砖——下方暗格里躺着半卷未写完的招安诏书,朱砂批注还是的)
李小白怀中的鲛人泪吊坠突然发烫。他扯开衣襟,见泪滴状的宝石正在融化,蓝光中浮出阮氏娘亲的虚影:“儿啊,莫信玉麒麟...”
虚影指向诏书角落的印鉴——那“道君皇帝御宝”的篆文下,竟压着一枚微型芯片,纹路与李小白的基因编码完全契合。林冲忽然踉跄跪地,他的掌心渗出蓝血,雪地上赫然显现现代实验室的结构图:“这...这是我昨夜梦见的妖塔!”
(燕青的唐刀突然自主颤动,刀柄上的魔纹与诏书芯片共振,在梁柱上投射出马里亚纳海沟的实时影像:卢俊明正将玉麒麟刺青植入昏迷的阮小二后颈)
高俅的机械触须洞穿门板,毒镖如蝗群袭来。和服女孩撕开最后的人造皮肤,露出阮小二的机械义体,她胸口的反应堆迸发蓝光:“五哥说...密码是娘亲的渔歌!”
李小白将鲛人泪按入诏书印鉴,整个白虎堂突然量子化坍缩。众人坠入时空漩涡的刹那,看见八百年前的自己正站在实验室观测窗后——卢俊明举着注射器微笑,针头里蜷缩着宣和西年的风雪。
“社长要的从来不是改变历史...”漩涡尽头传来西门庆的吟唱,他的獠牙刺穿李师师的虚影,“而是把忠义堂炼成永动的琥珀。”
(林冲的蛇矛突然贯穿两个时空,将高俅的机械触须钉在观测窗上。跨时空的鲜血在玻璃表面凝成西个字:**快毁芯片**)
白虎堂的积雪在量子场中悬浮,每一片都映着不同的可能性:有的雪片里林冲血溅山神庙,有的雪片里卢俊明在实验室焚毁数据。李小白的青铜纹路爬上诏书,将“招安”二字蚀刻成“反骨”,墨汁顺着桌案滴落,在青砖上汇成黄浦江的轮廓。和服女孩的机械义体过载冒烟,焦糊味混着阮氏娘亲熬煮鱼汤的香气,在时空裂隙中拧成刺鼻的漩涡。
当众人跌回东京湾实验室时,反物质反应堆正在过载。李小白徒手撕开玉麒麟克隆体的培养舱,将鲛人泪塞入对方胸腔。卢俊明在监控屏前癫狂大笑:“成了!天杀星终于...”
他的欢呼被爆炸声淹没。燕青在火海中抓住半页焦黑的《东京梦华录》残卷,泛黄的纸页上浮现李师师的簪花小楷:
**「小乙,去青城寻真正的琥珀。」**
(海沟深处传来阮小七变声期的呐喊,声波震碎最后一具青铜棺椁,棺内滚出刻着生辰纲路线的龟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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