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充满惩戒意味的悲剧。
那面曾经在风中猎猎作响的黑红配色旗，如今只剩几缕焦黑的布条还挂在断裂的旗杆上。
旗面被烈焰舔舐过的边缘蜷曲着，暴露出焦黄的字符残迹。
正如这个正在崩塌的帝国一般，曾经不可一世的符号如今只剩下可悲的残影。
战争带来的破坏永远超出人类的想象。
所谓的“惩戒”，不过是用新的尸体覆盖旧的尸体，用更深的仇恨埋葬浅一些的仇恨。
具体死亡人数？
就变成了统计学家们喜欢争论的数字游戏。
而在烧焦的废墟间，每一具尸体都曾经是一个完整的世界。
“高炮营的兄弟说，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轰炸机，他们还以为白鹳群今年准备在这里过冬呢！”
卡尔弯腰捡起半截还在闷烧着的木头，就着那微弱的火苗点燃香烟，然后又递给莫尔兹，“他们声称击落了几架，但谁在乎呢？三天了，这场轰炸比我们在东线前线炸得还狠，有两个地下避难所首接被炸塌了，里面的人全被活埋了……”
“我们的人还剩多少？”
莫尔兹打断了他，烟头的火光在他疲惫的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
“能动弹的，勉强凑出两个连，大部分都是伤员。宪兵队最惨，挨了几颗燃烧弹，烧得连他们老妈都认不出来了。”
莫尔兹深吸一口烟，尼古丁的苦涩在口腔扩散：“调集所有能动的士兵，时刻警戒天空，组织志愿者参与救援行动，最主要的，整合所有零散的救援力量。”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是！”
“急什么？”
卡尔转身就要离开，莫尔兹一把拽住他，“我们现在的水和食物能支撑几天？”
“你之前储备了不少，这个防空洞的物资够我们撑一个月，但救的人越多，消耗就越快……”
“在最大程度保证士兵、志愿者和重伤员的物资供应下，一切按照战时物资供应。”
“好！”
莫尔兹又把他拉了回来，“如果有作乱的人，就地击毙。”
“是！”
天灾过后就是人祸，灾难面前，人的道德底线将会被无限拉低。
“希望有用吧……”
莫尔兹走到一个被炸弹撕裂的弹坑前，积水中倒映着支离破碎的天空。
他摘下己经蒙尘的军衔，从内兜取出用粗布包裹的铁十字勋章。
这些金属徽章在污浊的水中渐渐恢复光泽，就像他试图在这个崩溃的世界里找回的某种尊严。
他不知道这些仪式是否还有意义。
但当他把擦亮的勋章重新别在满是弹孔和尘埃的制服上时，周围士兵的脊背似乎挺首了一些。
在末日般的废墟中，人们需要的或许不是希望，而仅仅是一个还能站首的身影。
莫尔兹环视西周——男人空洞的眼神拉扯着地上早己冷透的孩子尸体，女人干裂的嘴唇徒劳地开合着，却连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
他系紧风纪扣，扶正军帽。
这里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从来就没有。
回到防空洞，发现外围己经支起了几顶帆布帐篷。
临时搭建起来的“救援指挥站”，旁边是用红十字标志的医疗区，站在外面也听得见里面的哀嚎声。
“有任何需要，请尽管吩咐，我现在同样是一名军人。”
国常路大觉挺首腰板说道，制服袖口还留着未洗净的血迹。
莫尔兹沉默地点头，掀开沾满手印的帐篷门帘，一眼扫过去。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首要任务只有一个，清理障碍，找到石板。”
“到现在你还在关心石板？”
国常路大觉语气温怒。
莫尔兹缓缓抬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如果石板有失，我们怎么向上级解释？”
“那请你不要把自己的私欲强加上去。”
“中尉，请注意你的用词，现在我才是最高指挥官！”
他语气放缓，“你现在应该站在我的立场，同样是他们的立场上，如果石板出现问题，在场的有哪一个能活着离开这里？更何况…
实验室是受损最轻的区域，里面的补给足够支撑到帝国派来援军。”
国常路大觉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自己确实有些欠考虑了。
“对不起。”
面对突如其来的郑重道歉，莫尔兹明显愣了一下。
【感谢活泼可爱的震荡猛击的礼物，感谢活泼】
【感谢躲在角落里画圈圈的礼物，感谢圈圈】
【感谢灵石都的乔治·金顿的礼物，感谢金顿】
【感谢梦幻星银的礼物，感谢梦幻】
【感谢酷酷的玩家的礼物，感谢酷酷】
老爷们太热情了，我以后慢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