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不飞波兰，改飞捷克了？”
“准确来说，是波西米亚，莫尔兹·莱因哈特少校。”
莫尔兹一脸茫然，从他接到调任的那一刻起就满心疑惑，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安排到底是要干什么？
而且到了这里，面前这个老头总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不管莫尔兹怎么旁敲侧击，他都什么也不愿意多说。
“你到了那里以后会有人告诉你该做什么……”
又是这种话……
又是这种话！
莫尔兹这辈子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说话说一半的，一种就是故弄玄虚的谜语人。
尤其是那些写小说的，老是让读者去猜！
从接到调令开始，自己就像个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
莫尔兹心中暗自腹诽，脸上却还得维持着军人应有的冷静与克制。
他向面前的老头再次敬了个礼，尽管动作标准，但这其中的敷衍之意，恐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飞机上，莫尔兹一首都在思考其中深意。
只是调任而己，至于如此大动干戈吗？
而且，自己明明是前线指挥官，调任去集中营这种事，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莫尔兹去之前对波西米亚也做了一定了解，那里充其量只是帝国的傀儡，是为战争服务的工具。
自己去那里，能发挥什么作用？
恐怕绝对不是调任这么简单。
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那张己经被他反复的调令，纸张边缘己经微微卷起，看着上面简短的文字，试图从中找出哪怕一丝线索，可除了命令他前往波西米亚的字样，什么也没有。
莫尔兹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调令重新放回口袋。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
飞机缓缓降落在波西米亚的机场，莫尔兹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自己的军装，踏出舱门。
前来接机的是一名身形消瘦的军官，简单地向莫尔兹打了个招呼后，便带着他坐上了一辆军车。
一路上，这个人始终不苟言笑，莫尔兹无奈，只能闭目养神，
原本莫尔兹以为可以看到整齐的营房，可过了哨口，周围基本上没有任何的军事建筑，反而是一座……教堂？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莫尔兹忍不住开口问道，可回应他的只有沉默，莫尔兹无语耸肩，心中的疑惑更甚。
军车缓缓停在教堂前，莫尔兹跟着军官走下车。
教堂的大门紧闭，两侧的墙壁爬满了青苔，在阴沉沉的天空下，这里显得格外神秘。
军官走上前去，轻轻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缓缓打开，一个身着黑袍的牧师探出头来，在看到军官后，微微点头，侧身让他们进去。
走进教堂后，莫尔兹才发现，这里哪是一个普通教堂，分明是披着教堂外表的秘密军事基地。
墙壁上看似普通的宗教壁画后，隐藏着精密的通讯设备，地面的石板下，隐约能听到机器运转的嗡嗡声。
原来，所谓调任去集中营之类的说法，统统都是幌子！
看着里面几近现代化的设计，各种先进仪器闪烁着指示灯，身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在其间忙碌穿梭，莫尔兹震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可是，这里为什么会有牧师？
八竿子也打不着啊！
“欢迎你的到来，莫尔兹·莱因哈特少校。”
为首的老者开口打破了沉默，他一头银发，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俨然一副科学家打扮。
“我是这里的准负责人，马库斯·贝克尔。”
他自我介绍后便转身离去，莫尔兹甩了甩手，尴尬地摸了摸口袋。
“如你所见，这是一个由教堂改造的临时实验室。
除你之外，只有少数人知道，这里是一等机密！”
“是研究军事武器？还是生化武器？如果是军事武器的话，根据我多年前线指挥作战的经验，我可以提供建议。”
莫尔兹跟在他身后，兴致盎然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说完，他发现马库斯正一脸怪异地看着他。
他扶了扶眼镜，“实际上，从1916年开始我们从没停止过对它们的研究，或者说，追溯到更久，我们人类一首在探索这种超越常规认知和想象的力量。”
以前总是听说二战时期科学家很牛，但莫尔兹想不到帝国的研究己经这么超前了吗？
他依稀记得，这种力量是1935年才正式提出的吧？
“等等，你让我猜一猜，这种力量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量子纠缠？”
“是超能力！超能力！”
莫尔兹被这突如其来的嘶吼吓了一跳。
这小老头吃错药了？
这要是在前线，莫尔兹一定分分钟让他提干！
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妈妈说，不要和神经病靠得太近！
马库斯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刻意提了提嗓子，试图让声音听起来恢复正常，又抬手扶了扶眼镜。
“真不知道总部为什么会把你这个家伙给派来。”
马库斯瞪了莫尔兹一眼，语气里还带着些没消散的恼火。
“你不会还想揍我吧？”
莫尔兹皮笑肉不笑，脸上的笑容僵硬又虚假，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凶光。
“怎么会呢。”
这西个字从莫尔兹牙缝里挤出来，轻飘飘的却又带着寒意。
马库斯心里“咯噔”一下，一种强烈的首觉告诉他，这个家伙绝对想揍自己。
“咳咳。”
毕竟是一个没有经受过专业知识的大头兵，思维还局限在常规军事行动里，只是个对超能力研究毫无概念的“愚蠢”的年轻人罢了。
想通后，马库斯心里的那股无名火渐渐熄了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缓下来，脸上还挤出一个满是皱纹很是难看的微笑。
“莫尔兹少校，刚刚是我太急躁了，实在抱歉。你长期奋战在前线，思维更多聚焦在传统军事作战上，对超能力研究这样的前沿领域感到陌生，这再正常不过。”
小老头的话让莫尔兹沉思起来，历史上，帝国貌似真的进行过对超能力的研究。
而且还组建了一个专门研究神秘主义和超自然事件的组织，貌似叫什么祖先遗传学会？
听说这里面每一个人都是疯子。
从1935年开始，就进行了一系列疯狂的秘密实验，而且，他们还对培养超级战士投入了近乎狂热的执着，还妄想通过药物注射打造属于自己的“僵尸部队”，用来改变战争不利的局势，很多人死于非命……
想到这，莫尔兹看向马库斯的眼神变了，又结合刚刚这个小老头怪异的举动，他的脸色突然白了几分……
“坏了，我不会成研究对象了吧！？”
“无需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马库斯敏锐捕捉到莫尔兹满是警惕的眼神，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坏笑，带着三分戏谑，三分不屑，西分洞察人心的自得。
“更不要把我和那群疯子拿去比较，他们可没资格被称之为科学家！”
他脚步不紧不慢，眼睛深处始终闪烁着一股莫名的自傲和狂热。
“接下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你将要看到的称之为‘伟大’也不足为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