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压迫民众
第二百二十三章 压迫民众
第二天一早，两边的人就按照之前的分队开始行动了。
朝天县离江川府其实距离并不是很远，若是骑马的话，一个时辰就能到了。
“他们就没有想过要从下面修上去吗？”
三个人在从江川前往朝天的路上一直不停看到两边的水田旁有一些水利工程的残垣。
有不少甚至破败得几个人离得老远都看得清楚破损处，但周围还是没有什么人，现在也是没有修葺过的。
“他们这样修，万一上面又再次溃堤，那下面的岂不是又遭殃了？”
宋思安皱眉，有些不太明白。
“他现在属于是修哪里都不对劲。人力不够。”
顾翎奕耐心解释起来。
“他先修下面的，上面的堤坝一直溃堤，万一那个石关拦不住水，那水还是一样要冲下来，下游他先修的也就白费劲了。”
“如果他先修上面的，最后的结果也是一样，人手不够，二次溃堤，还是功亏一篑。”
宋思安听明白了。
“所以说现在他只能集中精力去修好其中一处，那选择修上面的自然是最优选择了。”
“是，就像安安说的这样。所以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选择在这种情况下集中所有的兵力去把朝天坝修好，这个选择起码是对的。”
“只要能够在石关坚持不住之前，将朝天坝修好，那么后续再去往下游慢慢修建也是可以的，毕竟只要朝天坝能够恢复正常工作，下游也就不会被淹的那么惨。”
宋思安这下理解了，但还是有些气恼。
“说到底还是因为之前的维护不过关，明明枯水期的时候可以好好休整朝天坝的，那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
几人一路聊着，一路往前走，但随着人越是往地外的方向走去，两边的景色却越是让人心惊。
因为路边的死人越来越多了。
宋思安这辈子还没见过那么多的尸体。
来了江川府之后，她还没有机会重新熟悉骑马的技巧，此时她依旧是坐在顾翎奕马背上的，而隔着薄薄的衣服，顾翎奕感受到了她心绪的变化。
宋思安在轻微地发抖。
“安安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他这么问了一句，却没想到宋思安突然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语气有些怯生生的。
“你在战场上的时候，是不是身边死去的士兵比现在这样还要多？”
顾翎奕沉默了一下，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件事情。
但是从宋思安的脸上，他能看出，她在担心自己。
战斗本来就是士兵的天职，并且所有的牺牲都只是为了未来的和平，即便心痛，但是这是不可抗拒的折损。
“我……我已经尽我所能让我身边的将士们平安回家了，但是战场上刀剑无眼，我无法保证能够零伤亡回来。我……”
“我知道你很厉害了。但是这样的情形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对于你来说却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胆小？”
她这句话问的没头没脑的，顾翎奕又再次哽住了。
见他没说话，宋思安又扭过头去看向前面的路。
“没办法，我只是一个被养在深闺里面的女子而已。这些事情我慢慢的也会学着去习惯，学着如何处理，学着如何让它们不要发生……我会很快跟上你的脚步的。但是你要是真的很嫌弃我，那我也没有办法。”
就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就越小，仿佛有些难过。
但很快身后抱着她的力度就紧了紧。
“安安，你怎么能这么说？也有很多我不会做的事情，但是你会做。你不是曾经在京中也细心处理了很多事情，还帮助你师父改良的药方吗？这些事情我可一样都不会。”
宋思安微微笑了一下。
“你说的这个……之前我也曾经为此沾沾自喜过，我觉得，我能用自己的学到的新东西去帮助别人，甚至可以说打败了不少的贵女，但是……如今真的到了这里见到了这样的场景，我才觉得我做的这些其实都是应该的。”
“我本人或许并不是侯府的女儿，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谁的孩子，可是我确实作为侯府的小姐享受了侯府很多年的供奉，而这些钱不都是从普通人手里来的吗？”
“从小到大我几乎没有为他们做过什么事情……”
顾翎奕打断了她。
“享万民供奉的是皇族，安安，更应该愧疚是公主。你只是享受了侯府一段时间的养育，不要对自己太过苛责了。”
“相比起其他的人，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顾翎奕几乎是神色严肃的同宋思安说这些话。
“你问我是不是在边疆上看到的场景比这还要惨烈？确实是的。但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向你说明。”
“我们之所以在边疆上努力战斗，是为了我们身后的这片土地，为了这个国家，为了每一个人都能够生活得安稳。”
“你只是一个侯府的女儿家，这个国家不需要你去边疆抛头颅洒热血，你只要做好你自己能做的事情，不要伤天害理，这也就够了。”
他紧紧将人抱在怀里，仿佛怕稍微一松手，人就要飞了。
“因为我在战场上的时候，有一位带着我的将领告诉过我一句话。他说，有的时候人总要承认自己的无能，因为我们只是普通人。”
“我没有办法救下所有的将士，正如你没有办法，在所有的地方都贡献力量。至少在我们面对我们自己所要做的事情的时候，问心无愧，这也就够了。”
古四原本一直在旁边默默的听着，一直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
“夫人若是一直都觉得愧疚，不如想想，跟汤家栋比起来，您可以说算得上是仙女了。”
听完这句话，宋思安突然转过头去看见了古四。
“你这话说的……倒也确实是噢！”
沉闷的气氛很快消散了，几人笑着说了几句话，绕过一个路口，很快就要到堤坝上了。
“敢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来人！给我狠狠地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