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虞听到崇岳如此问,没有回答,反而问道:“敢问公子,你是否还是洞中之人?”
崇岳听到这问话,心中顿时一惊:‘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知道我的来历?这不应该啊!再看看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崇岳微微皱起了眉头,开口说:“山君此话何意?我觉得还是山君把话说明白的好,这夜黑风高的,咱们也不用打哑谜了!”
邹虞听崇岳如此说,又盯着崇岳的眼睛看了会,突然心中一悸:‘这公子应该不是用宝物杀灭那魔头,该是用自己的本事,可惜当时有城隍在场,离的有些远,没有看明白。那魔物最后表现出的实力与我不相上下,若是这公子凭自己本事一击杀之,那我根本不是对手,且有此本事的,若非是魔物,便有可能是位高人,还是说明白些,省的起冲突!’
邹虞想到此处,将气势略略收了收,又重新蹲坐下来,说到:“那我便先说一说,也望公子能首言相告!”
邹虞见崇岳坐下点了点头,便继续说:“大约半年前,我巡山时,发现有人出现在这山洞中,不是在洞中打坐,就是在洞外练剑,每天都如此,不曾下过此山。”
“本山君既为山神,便要对山中诸事有所知晓,因此,自他上山之后,我便时常前来查看,也曾派过曹德安前来探查过,得知其名为王青,其他并没有什么发现,知其为武者,说是要在此精进武学。”
听到这儿,崇岳心中突然一震,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看来这邹虞应该是通过名字知道,我己经不是原来的王青了,听听后来发生了什么!’
邹虞发现崇岳没有任何反应,便接着说:“后来,他在外练剑的次数越来越少,约摸着两个月后,就几乎不出山洞。我又派曹德安来探查,这王青说自己要努力修炼内功,以期突破境界。”
“就这样,又过了大概一个月,当我再来看时,他己气若游丝,距死不过一日光景。我虽是山神,也只是守护本山不受魔物侵害而己,此人非魔物所害,就算死于野兽之口,也无可厚非,更何况是破境而亡,死了便死了。我本打算等他死后,将他置于山中,回归天地,便就此离开。可是......”
说到这儿,邹虞盯着崇岳的眼神忽然变得深邃了起来:“又过了两日,按理说他应该是凉透了,当本君再次查看时,却发现他在山洞中练剑!人确实还是那个人,可剑法己非那人的剑法了,像是个才拿起剑的人!这人应该是崇公子你吧!所以,崇公子,你到底是谁?”
崇岳听完讲述,就明白邹虞己确认自己己不是王青本人,再听到邹虞最后的发问,心里便思索着:‘看来还是说些大话诓诓他吧,不然要是让他认定我是魔的话,万一一口把我吃了,那就真完了!’
崇岳略微想了想,就想到一套说辞,道:“我还是人,不过确是修道之人,而并非是那王青了!”
邹虞一听崇岳承认己非原来之人,立即就站起身,眼神也变得凌厉异常,怒吼道:“本山君既然是此山山神,就该守护此山安危,既然公子己非此人,而身形却仍是此人,定然是魔无疑了,若留你在此山中,必定危害过往行人!”
崇岳闻言也开口急道:“山君是这山的山神,是应该保护山中的过往行人,但是,山君真的保护了么?”
邹虞又皱了皱眉头,低吼道:“本山君即为山神,自当护佑过山之人,此事必然为真,何必作假,公子此话何意?”
崇岳见状,便怒道:“既然山君如此说,那就请问山君,这曹德安是怎么回事?他应该是你的伥鬼吧?他应该也是过山之人吧!”
曹德安听到他们把话头引到自己身上,当即就是一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曹德安随即便开口说:“我确实是伥鬼,山君亦是我主上,崇公子为何如此问?”只是这称呼己经从原来的“兄台”变为“公子”,与邹虞称呼一致了。
邹虞此时又蹲坐了下来,回头看了曹德安一眼,曹德安立马低头垂立,不再说话,然后扭回头,对着崇岳说道:“正如曹德安所言,不知公子何意?”
崇岳看到邹虞气势略微收了收,便稍稍松了口气,语气也随之缓和下来,说:“此人应该也是山中行人,为什么山君要吃他,还要拘其魂魄化为伥鬼?”
邹虞听到这儿,便微微一哼,道:“那好,我便给你讲讲这人!”
邹虞看了曹德安一眼,接着说:“此人名叫曹德安,来自赡州,大约在80年前,此人在山下杀了一个年轻男子!”
崇岳闻言猛然一愣,便立即想到那魔头的夫君。
邹虞见崇岳愣了一下,便知道他己明白,接着说:“实不相瞒,那魔物及城隍在此山的全过程,我均己目睹,事情经过想必公子己然明了!”
“不错,此人便是杀害那魔头夫君的凶手!那日,我听到惨叫声,便赶到事发地,发现此人己将那年轻男子杀害。于是我突然现身,立刻就将这人吓得呆立当场,我不等他回神,便问他,为何要杀害此人,是否有仇怨。”
说着,邹虞看了看崇岳,问道:“公子,你可知他是怎么回答的?”
邹虞见崇岳摇了摇头,就说道:“他说,这男子发现他要非礼他妻子,便追至此处,然后看此处无人,便杀了这男子。”
“我听闻此事,觉得这人虽看着像个读书人,行为却连禽兽都不如,想着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情,便问他是否有别的隐瞒的事。”
“也是由于他见我是妖,吓破了胆,所以,所做事情都交代了。”
“这曹德安,在赡州当地考中秀才后,便开始沾花惹草,还偏好,在当地臭名昭彰,被其父母赶出家门,可其仍不知悔改,便离开当地。”
“他每到一地,便寻找目标,加之其生了副好皮囊,又能说会道,反倒是屡屡得手。当然,绝大多数,是其用强得逞,可叹,所害女子无一敢说出此事!常言道,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总有被其夫君等人发现的时候,可每当发现,他就先逃窜,然后至幽静偏僻处将追寻之人杀害!据他所讲,他己杀害十余人!”
说罢,便又看着崇岳,问:“你说此人,是否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