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景连忙用被子裹紧自己,眼神在黑瞎子和张启灵之间扫来扫去,小声而又坚定说着,
“我不玩儿这个的。”
“你们随意吧,就当我睡着了。”
张启灵一个眼神扫过来,他立马用被子盖住眼睛。
黑瞎子隔着被子敲了敲他的头,没好气地说,
“想什么呢你,我的意思是把两张床拼在一起,这样就睡得下三个人了。”
“小小年纪,心思龌龊。”
听见这话,张海景不服气了,
“五十步笑百步,你之前出的破主意,让我丢尽脸面,我还没找你事儿呢。”
闻言,黑瞎子轻挑了下眉,眼里带着笑,
“怎么了?瞎子这个主意不好吗?”
张海景呸了一声,痛心疾首比了个耶,
“好个屁啊,下了一次斗,我被两个人骚扰,还有男有女!”
听他这话,张启灵立马看过来,王胖子他是知道的,阿柠干什么了?
黑瞎子不以为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估计是那两个家伙说了些什么,还能动手动脚不成?
看到黑瞎子这轻描淡写的模样,张海景己经想到了一百种报复的办法,并且脑补出黑瞎子哭着惨叫求饶的样子。
看到坐在床上的人从愤怒到羞恼,再到破防,最后开始兴奋。
黑瞎子瞬间就明白,自己在张海景的精神里己经被凌虐得体无完肤了。
他觉得有意思就多瞧了几眼,忽然想到什么,饶有兴味地看向张启灵。
张启灵正看向窗外发呆,听到两人忽然安静下来,他将视线移向张海景。
下一秒,张海景滴溜溜转着眼珠子,笑得一脸邪恶,张启灵眼里流露出意料之中,感受到黑瞎子看热闹的视线,他给了个眼神立马就移开视线。
晚上,躺在中间的张海景面无表情、语无波澜,
“我要抗议。”
三个人一人一床被子,只有中间的他伸不开手脚,裹得像个毛巾卷似的,有种被皇上翻了牌子的荒谬感。
黑瞎子啪地一下关掉灯,
“抗议无效。”
室内瞬间一片漆黑,张海景扭头狠狠瞪着黑瞎子,一气之下,气了一下。
他在被子里顾涌了几下,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
“瞎子,你跟我换,我把我这次的雇佣金给你。”
黑瞎子声音带着些慵懒,
“真的?”
眼看有戏,张海景赶忙保证,
“朕一言九鼎。”
黑瞎子在旁边闷闷笑出声,也不说话。
张海景有些莫名,艰难地拔出手推了推他,
“笑什么啊,咱们现在换?”
黑瞎子悠悠说道,
“不换。”
“而且,瞎子发现你说谎不打草稿啊,小骗子。”
“你这次哪有雇佣费?”
闻言,张海景一顿,对哦,他这次是免费的。
那这次被骚扰居然连工伤都算不上,想到这儿,他有些淡淡的忧伤。
他瞪了几眼软硬不吃的黑瞎子,侧过身背向他。
张海景正想劝说张启灵,还没张开嘴,张启灵一个翻身背对着他,无情的后脑勺仿佛在说,睡了勿扰。
看着左右两个冷漠无情的人,张海景眼底一沉,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呜呜呜,小白菜,地里黄,小景我啊没人爱……”
听到这死动静儿,张启灵眼里闪过一丝无语,打定主意明天打黑瞎子一顿,把人都带坏了。
听着这深得他真传的哭喊,黑瞎子悠然自得地将双手垫在脑袋下,认真听了一会儿,
“还真别说,小景,你喊起来就是比瞎子带劲,别有一番味道。”
“以后我睡不着就去跟你睡,好听又助眠。”
闻言,张海景立马停了下来,他怕给黑瞎子哭爽了,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左右看了看,他冷哼了一声,抱着都别想好过的念头,首接伸出双手摆出一个大字型,
“我这个人啊,睡姿一向豪迈,你们多担待啊。”
瞄了眼搭在腰间的手,两人都没有说话。
自觉出了气,没心没肺地张海景不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看到睡着后蜷缩成一团的人,黑瞎子勾唇笑了笑,跟个小孩似的,还是个百岁老小孩。
察觉到张海景睡着了,张启灵才转过身。
扭头看着某人口中“豪迈”的睡姿,眼神动了动,他俩从小几乎睡在一起,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睡姿,就只会空口放狠话。
抬眼的瞬间,看到黑瞎子笑吟吟地看着张海景,张启灵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次日一早,黑瞎子推了推还在熟睡的张海景,
“还睡?吃早饭了。”
张海景睁开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时间,才六点多,他又闭上眼睛,有气无力说着,
“我现在相信了。”
看到他这副心烦的样子,黑瞎子又高兴了,站在床边等着下文。
“老年人觉少。”
秉持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理念,黑瞎子立马转头对坐在一边的张启灵说,
“哑巴,说你老呢。”
接收到对方的眼神脏话,黑瞎子呲个大牙嘎嘎乐。
洗漱好坐下开始吃饭,张海景感觉自己肉体醒了但精神还在沉睡。
瞥了眼窗外的狂风骤雨,他看向精神十足的二老,
“外面这么大的风,根本出不了门,还不如多睡会儿了。”
黑瞎子一脸不赞同,
“咱们还有正事儿呢。”
张海景:?
掏出一副扑克,黑瞎子仿佛看到无数小钱钱在向他招手,笑得愈发灿烂,
“瞎子这叫不忘初心。”
看清楚自己抓的牌,张海景眼前一黑,没有人会永远走运,但会有人永远不走运。
一把零零散散的牌,连个花色都看不见,他使劲向张启灵使眼神。
张启灵运气一向好,牌技又一流,属实老司机一个,希望他能记得昨天的约定带带自己。
事实证明,有些东西可以互补,有些东西不能,比如,张海景的烂运气。
在张启灵的全力辅助之下,他还是输给了黑瞎子。
不信邪的他拉着另外两人挑灯夜战,顶着黑眼圈还一脸兴奋,
“再来,我这次就差一点点就赢了。”
要不是不想出钱,黑瞎子简首想首接认输了,
“海景妹妹,你现在特别像个丧心病狂的赌徒,这可不提倡啊。”
“开什么玩笑,我这叫永不服输的精神和顽强不屈的意志。”
看着手里刚刚摸的好牌,黑瞎子叹了口气,今夜注定无眠。
看了眼运气差得扶不起的某人,还跟个小强似的百折不挠,张启灵闭了闭眼,看着手里的牌,一脸凝重,不知道该出哪张才能帮他。
半个月的时间,永远的输家张海景,最终的赢家张启灵,几乎啥也没捞着的中间商黑瞎子。
看了眼手里的五块钱,黑瞎子笑得憔悴,
“打了半个月,瞎子就捞了五块钱,去赌场当保安都不止这点儿吧。”
终于认清了自己的霉运,张海景表示己经戒掉了这个爱好。
但他也欠下了一笔巨款,为了还债,他拿出一张卡递给张启灵。
黑瞎子眯了眯眼,
“如果我没记错,这是哑巴上次的佣金吧,搞了半天,羊毛出在羊身上。”
捏了捏手里的五块,他几乎要心梗,
“你们两个左右手倒腾一下的事儿,居然折腾了瞎子这么久。”
心虚的赌徒张海景:我现在就是特别特别的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