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给她磕的脑门红彤彤的。
不想再犯困下去了,许绽放就扯话头和蔡金华硬唠,“金华姐,你名字真好听。”
蔡金华有点社恐,不喜欢和人太亲昵,织毛衣的手停顿了一秒,“嗯,还行。”
“金华姐,你这名字里也带金,有点耳熟,你认识蔡金凤吗?”许绽放困的脑子里天马行空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蔡金华听到这句话,放下手上的活,抬起头看向了她,心里感觉古怪。
她不会是知道自己是县长的孙女,所以才故意要和自己套近乎吧。
“她是我堂妹。”
听到蔡金华的语气淡淡的,许绽放也察觉到她不想和自己唠嗑。
尴尬的开口,“那还挺巧的,我在供销社买东西认识金凤的。”
蔡金华又低下头继续织毛衣,轻轻的回了一句,“嗯。”
许绽放也不吭声了。
她长得漂亮,嘴还甜。
很少有人第一眼就不喜欢她,这一顿交流,彻底把她的热情浇灭了。
许绽放就看看天花板,看看办公桌破损的桌腿,看看地板上的裂缝。
无聊的眼睛又要闭上了。
门外终于进来了一个人。
“新同事到了吗?”资料室主任孟姐风风火火从门外走来。
吓的许绽放立马瞪大了眼睛,心里默念:我没有上班睡觉!
和孟主任互相认识之后,她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一个上午,许绽放只取了一份资料,其他时间都在发呆。
工作太闲了,是不是也不太好……
一到下班时间,许绽放一溜烟就跑了出去,她要早点见到李英钛。
她没事做,还没有人和她说话,她快憋死了。
回到家。
许绽放这个小话痨嘴巴一刻不停的把今天上午的事情说了一边。
最后点评,“真的好无聊啊。”
“上班都这样,你还没有习惯,以后就好了。”李英钛语气懒洋洋的。
许绽放被这句话噎到了。
李英钛把饭盒打开,素菜,粗粮,一点油水都没有。
许绽放一看这菜色,嘴巴撅了起来,“今天怎么吃这些?”
实在是和之前的伙食水平相差太远!
李英钛挑了挑眉,“大家都是吃这些。”
“那我们之前吃的也没有这么差啊。”许绽放撒娇。
李英钛坐下,伸手拉着许绽放,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上个月才修了房子,前段时间又买了手表和新衣服,现在又买了工作,小花,以后赚的钱都要先还债了。”
语气平淡,好像这些事情和他没关系一样。
许绽放看了没油水的菜色,不死心的问,“以后也这么吃吗?”
李英钛夹了一筷子青菜给她,“对,吃吧。”
许绽放吃着没味道的青菜叶子,心里很不得劲。
她感觉男人是故意的,但是自己确实花了那么多钱。
如果买工作的500块钱要还清,那他们得不吃不喝7个月才能还清。
不吃不喝是不可能的……
许绽放光是想想就难过。
李英钛又起幺蛾子。
男人压低了声音,佯装体贴的说,“以后你赚的工资,你自己留着花,不过零花钱我就不能给你了,要留起来还债。”
前半句,许绽放听的还是蛮开心的。
一听到后半句她感觉天塌了……
合着她天天辛苦上班,一个月就多拿到12块!
内心的失落感己经将她牢牢包裹住了。
吃完饭,许绽放蔫了吧唧的往大床上一躺,一动不动。
算了,别想了,先补觉吧。
李英钛瞧着她这副模样,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中午不闹她了,让小丫头缓和一下。
这才第一天。
洗完碗的李英钛收拾完就上床,简单的抱着许绽放睡了个午觉。
睡了一个小时的李英钛精神不错。
但许绽放就不行了,怎么越睡越困啊!
迷迷糊糊又被叫醒,神志不清的许绽放又被送去了纺织厂。
家里也没有毛线,也没有碎布,她想缝点东西都缝不了。
许绽放还没有感受到上班的乐趣,就己经被无聊的环境摧残的不行了。
下午资料室只来了一个人。
同事也不喜欢搭理她。
许绽放感觉自己眼睛都瞪大了。
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像个雕塑,她感觉自己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挨到下午下班,回到家,一看李英钛拿出的饭菜,脸都绿了。
勉勉强强的吃完饭。
身心疲惫的许绽放一沾床,眼睛就开始打架了,正迷迷糊糊快睡着时,李英钛走了进来。
他把碗筷收拾好,卫生也收拾收拾干净了,热水也烧好了。
男人伸手就想把她抱起来,去洗澡。
许绽放伸手双手抵在男人的胸膛,“我不要,我想睡觉。”
李英钛脸色沉了下来,声音仍旧平静,“那先洗澡。”说着又要抱起她。
许绽放还是用双手抵住他,不如他靠近自己,“我自己去就行。”
男人脸彻底黑了,仔细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扯出一抹冷笑,抱都不让抱了。
“许绽放,你真行,用完了就丢是吧?”男人的声音咬牙切齿,眼中满是嘲讽。
松开圈住小丫头的手,站起身来,扭头就走。
还把主卧的门甩的砰砰响。
糟了!
这男人怎么又生气了!
许绽放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
她只是很累,想早点睡觉。
只是现在,为什么上班了也不快乐,为什么男人变的这么暴躁易怒?
-
李英钛气的想走,但是想起前两天吵架,小丫头控诉他夜不归宿。
脚打了一个弯,往次卧走去。
次卧里放着他和小丫头第一次的那张床,没有被子,没有枕头,他首接和衣躺下。
幽深的眸色一动不动的盯着次卧门口,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男人这一通操作。
首接把许绽放的瞌睡吓没了。
什么叫做,用完就丢?
她今天真的很累,没有心思应付男人,她脑子里只想管好自己。
虽然她真的想用完就丢。
但是这么说出来,显得她很过分一样。
道德感谴责着她。
使许绽放坐立难安。
最终,许绽放选择妥协,她慢吞吞的从床上下来,走到次卧门口,敲响了次卧的门。
当然,次卧的门压根没锁。
敲门,没有人应。
许绽放用手推了推,一下就被推开了。
她看向床上的男人,抬眼便撞进了他漆黑如墨的墨瞳中,一下忘了呼吸。
许绽放深吸一口气,呼入的空气像钥匙一样打开了她慌神的五观。
“哥哥,我们去洗澡吧!”
她就杵在门口,一步也不肯朝自己靠近。
李英钛盯着她,眸色阴沉,突然冷笑出声,“许绽放,你把我当什么了?”
他对她不好吗?
吃穿用度缺了她吗?
所有要求,他最后不是都妥协了吗?
班是早上去上的,觉晚上就不让睡了。最后,连抱都不给抱了?
一触碰她,就是一脸的不愿意。
他很生气,很心酸。
换老婆是不可能换的,但是那个破班,他再让她上下去,他就不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