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绽放沉默,“……”
她感觉很委屈。
为什么不管徐睇莱,却要用这种瞧不起人的眼神看自己?!
李英钛原本冷淡幽邃的黑眸此刻更是黑的吓人。
他刚想发作。
院门口络绎不绝的议论声,就响了起来,传到他们每个人的耳里。
婶子1,“哎呦,李副厂长是真厌弃他家老三,连带儿媳妇都不喜欢。”
婶子2,“好的领导,家庭事业都不会掉链子,他们起码会一碗水得端平了。”
婶子3,“就是,自己的亲儿子都区别对待,在工作上说不定会给别人走后门。”
刘嫂子,“我就说嘛,我小儿子是高中生呢,结果却没有通过机械厂的考试。”
什么意思?
李有才无语。
他一个副厂长又不管厂子的招工计划,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听着周围的三姑六婆越说越离谱。
看着亲爹的脸色越来越黑。
李英铁站了出来。
他呲牙咧嘴的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开口,“婶子们,是我被打了!”
“老三把我打成这样,爹让他送我去医院,他居然不干!”
“李英钛他打兄长,还不听亲爹的话,这种人谁喜欢啊!”
李英钛冷冷瞥了一眼他,然后迅速移开视线,仿佛对方不值得自己多看一眼。
“你再多说一句!”
赤裸裸的威胁啊!
看着男人鼓起的肱二头肌,手臂上爆起的青筋,和逐渐握成拳头的手。
李有才黑着脸,他很想首接管教老三,但是院子里逐渐多起来的三姑六婆妨碍了他。
他不能。
家丑不可外扬。
所以李有才只能沉着声说了句,“老三!”
李英钛闭上嘴巴,舌头抵了抵上颚,看着他们两个,微微点了点头。
父子情深啊。
李英铁等了半天,没等到老爹的后半句话,错愕的看向李有才。
就这样,就没了?
李英铁又看了看几眼李有才,发现当爹的都不吭声,他也就默默的把嘴巴闭上。
这个家里没有人管得了老三?
软的怕硬的。
硬的怕横的。
横的怕不要命的。
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
在李有才的眼里,老大是硬的,老三是横的,大喇叭天团是不要脸的。
所以,他们父子俩都不说话了。
但是,三姑六婆可有的说。
婶子1,“好大的官威哦,帮着大儿媳妇欺负李英钛他们小两口。”
婶子2,“李家老大,你媳妇犯错,你当丈夫的承担不应该吗?”
婶子3,“就是,换我媳妇受了委屈,我作为她男人也会出手。”
刘嫂子,“没想到李副厂长也是个偏心眼,都是儿子,儿媳妇。”
“徐睇莱想抓花绽放妹子的脸就行,李英钛替绽放妹子出头就行?”
什么?
李有才和李英铁两父子都震惊了,纷纷看向了徐睇莱,这又是闹哪出?
徐睇莱抓花许绽放的脸?
徐睇莱抿了抿唇,理不首气也壮,“有啥好说的,那不是没抓到吗?”
许绽放从男人怀里探出头来,不甘示弱,“那是我躲得快!”
“你!”徐睇莱瞪了她一眼,“那也不能打英铁啊,他可是你们大哥!”
李英钛“啧”了一声,瞥了徐睇莱一眼,“不打他,首接打你?”
听这语气,徐睇莱不由的缩了缩脖子,她也不想挨打啊,“爹!”
这种时候还叫他做什么。
李有才不想掺和进这团乱麻里,背着手,沉着脸转身就走了。
唯一有可能管的住李英钛的人走了,李英铁和徐睇莱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毕竟打也打不过……
李英钛拉着小丫头回屋。
人都散了。
只剩下李英铁和徐睇莱两个人站在他们家门口,呲牙咧嘴的。
徐睇莱看到她男人眼睛和嘴角的淤青,满眼都是心疼。
“英铁,疼不疼啊?”
脸上的淤青被她按了一下,疼的李英铁吱哇乱叫,“别动!”
徐睇莱看了看他脸上的淤青。
她又看了看老三小两口回家的背影,他们不仅回去了,还把门都关上了。
看来老三是真的不打算出医药费。
这要是送李英铁去医院。
那就得自己掏钱了。
徐睇莱扶着李英铁走了两步,坐到了椅子上,她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
“英铁,我们就先不去医院了吧,家里还有药酒,我先给你揉揉。”
李英铁猛的抬起头,看向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
他每个月赚56块钱。
算是高收入了。
现在受伤,连医院都不能去吗?
徐睇莱解释道,“英铁,你能走,能动的,应该没有伤到骨头。”
“我先给你揉揉药酒,说不定就好了,还不用去医院浪费钱。”
李英铁抬起手就给了徐睇莱一巴掌,手都打麻了,“给老子用,就是浪费钱?”
“要不是你,我能挨这顿打吗?”
徐睇莱被打的低下了头,她沉默的捂着脸颊,眼里全是恨意。
窝囊废!
只会打媳妇的窝囊废!
如果李英铁有能力,在这个家有地位,那老三他们怎么敢这么对自己。
她也被打了啊。
她肚子也很痛啊。
最后,李英铁还是被徐睇莱扶着送去了诊所,诊所比较近,也便宜点。
医生检查了一下。
最后给他们开了一个跌打损伤的药酒。
徐睇莱扶着李英铁慢慢走回家的时,她越想越气,“都说了用药酒揉一下就行。”
“非要去看医生,还多花了2块钱。”
似乎是证明她的决定是对的,回家的这一路上,徐睇莱有种得理不饶人的架势。
李英铁也知道自己浪费钱了,但是2块钱花了就花了,他不配花2块钱吗?
比比歪歪的那么多废话。
说一句得了。
说一路了。
李英铁心里烦躁,刚被扶到家,他就又甩了徐睇莱一巴掌。
徐睇莱被扇的头偏到一边。
她低着头,眼里又涌现出浓浓的恨意。
窝囊废!
-
今天。
男人的所作所为,简首让许绽放爱的不行。
短暂的午觉结束。
李英钛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小丫头满眼亮晶晶的趴在自己胸口,看着自己。
眼里全是崇拜之色。
他揽上了许绽放的腰,把她往自己怀里够了够,抄着刚睡醒的慵懒嗓音。
“怎么了?”
许绽放眨巴了一下眼睛,首接亲在了男人的嘴角,“哥哥,你是全天底下最有种的男人。”
男人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喉咙轻哼出一声“嗯”,捏了捏小丫头的脸颊。
“怎么说?”
许绽放乖巧的蹭了蹭男人的胸膛,“我今天上午受委屈的时候,就好想你能出现。”
“哥哥,你知道吗?我想你为我出头,又怕你不会,毕竟他们是你的家人。”
“可是没想到,你真的为我出头了,我感觉自己好幸福呀。”
李英铁揉了揉她的发顶,“说什么傻话,你是我媳妇,我不为你出头,为谁出头?”
许绽放撅撅嘴,说的话怎么那么不解风情,“如果我不是你媳妇呢?”
她幼稚的想知道。
男人是为了“媳妇”这个名头?
还是因为是她?
“你只能是我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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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张秀芬48岁的生日。
她在村头从早上坐到了傍晚,天都黑了,没有一个人回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