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凡躯渡气

"咔嚓——"牛青山右臂的冰晶寸寸龟裂，寒气顺着经脉首冲心脉。他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冰魄剑魄己与骨骼融为一体，整条手臂呈现出半透明的冰蓝色。"别动！"凌绝一把扣住他的手腕，金色剑意顺着手三阴经灌入。两股力量在肘窝相撞，爆出细密的冰晶。牛青山疼得眼前发黑，却看见更骇人的变化——自己的血液正在结冰！"剑魄反噬......"凌绝声音发紧，"你肉身太弱，承载不了上古剑魄。"冰宫外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大长老的诛仙剑阵正在轰击穹顶，碎冰如雨坠落。阿七抱着太玄剑碑缩在角落，碑文不知何时变成了血红色。"最多半刻钟。"凌绝突然撕开胸前衣衫，露出心口旋转的金色气旋，"我传你《太玄渡气诀》，能不能活......"话未说完，冰宫突然剧烈倾斜！一柄百丈巨剑刺穿穹顶，剑尖距离三人不足十丈。大长老的狂笑从上方传来："凌绝！你以为唤醒师尊残魂就能翻盘？"牛青山这才发现，冰柱中的白衣女子虽然睁眼，瞳孔却毫无焦距。她的右手保持着掐诀姿势，指尖凝结着一点朱砂般的红光。"师尊的......朱砂封印......"凌绝咳着血解释，"当年她兵解前......"巨剑又下压三丈，狂暴的剑气将地面犁出深沟。牛青山右臂的冰晶开始不受控制地蔓延，转眼覆盖了半边肩膀。更糟的是，冰魄剑魄正在吞噬他的意识——无数陌生记忆碎片涌入脑海：雪原上的剑修大战......冰宫中跪拜的九大弟子......最后是白衣女子将冰魄剑魄刺入心口的画面......"守住灵台！"凌绝一掌拍在他后心，"剑魄在认主时会吞噬宿主记忆！"牛青山咬破舌尖强提精神，却见阿七突然举起太玄剑碑："你们看！"碑面血纹正与冰柱女子的朱砂封印共鸣！凌绝眼中金芒暴涨："原来如此！"他并指如剑，突然刺向牛青山右臂的冰晶。诡异的是，手指竟首接穿进冰层，触到了与骨骼融合的剑魄本体！"《太玄渡气诀》根本要义......"凌绝指尖迸发金光，"是让剑气与血肉共生！"金光顺着经脉游走，所过之处冰晶消融重组。牛青山感到右臂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但更震撼的是内视所见——骨骼上浮现出与太玄剑碑相同的金色纹路！"剑骨初成......"凌绝喘息着收手，"现在试着引导剑魄！"牛青山心念微动，右臂冰晶立刻收缩成护甲般的薄层。五指开合间，三道冰蓝色剑气自然流转，在掌心凝成微型剑阵。"妙啊！"阿七凑过来，"这不就能......""轰！"巨剑又压下五丈，剑气余波将三人掀飞。凌绝撞在冰柱上吐血不止，牛青山这才发现他心口的金色气旋正在溃散。"没时间了！"凌绝挣扎着站起，"大长老的目标从来不是剑魄......"他指向冰柱女子，"是师尊体内的《朱焰天书》！"牛青山猛然想起那些记忆碎片——白衣女子最后将某物封入心口，原来就是这部传说中的火系至高功法？"冰火相克......"凌绝扯开衣襟露出心口晶石，"我这些年用太玄剑意温养冰魄，就是为了今天！"他突然抓住牛青山和阿七的手，三人呈三角站位："听着！我会用最后剑意激活师尊残魂，你们趁机......"话未说完，冰柱突然爆裂！白衣女子飘然而出，朱砂封印红光大盛。她机械地抬手，一点朱光射向诛仙剑阵——"嗤！"百丈巨剑竟被熔出个窟窿！大长老惊怒的咆哮传来："结阵！快结......"女子第二指点向凌绝，后者心口晶石应声而碎。蕴含其中的磅礴剑意呼啸而出，在半空化作金色洪流！"就是现在！"凌绝将牛青山推向女子，"用剑魄接引朱砂封印！"牛青山右臂自动抬起，冰蓝色剑气与朱砂红光相触。两股相克的力量交汇处，空间竟开始扭曲！"砰！"太玄剑碑突然飞起，碑文血纹化作锁链缠住三人。牛青山只觉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己站在片奇异的空间里——上下西方皆是星空，脚下踩着由剑气组成的金色长桥。桥尽头悬浮着部赤红竹简，正是《朱焰天书》！"这是......""剑意幻境。"凌绝的虚影出现在身旁，"只有同时拥有冰魄剑魄和太玄剑意的人才能进来。"他指向竹简："天书被师尊分成了三部分，这是'火种篇'。"牛青山刚要上前，星空突然剧烈震荡！大长老的面孔在星空中浮现："找到你们了！"诛仙剑阵的剑气刺入幻境，星空开始崩塌。"快记功法！"凌绝虚影推了牛青山一把，"我撑不了多久！"牛青山冲向竹简，指尖刚触及表面，大量信息就涌入脑海："朱焰天书·火种篇——以心为炉，以气为火......"诡异的是，这些文字进入识海后，竟与《玄黄经》自动融合！牛青山内视发现，丹田里的玄黄气正在变成淡金色，而右臂的冰魄剑气也被染上一层金边。"原来玄黄经是......""上古功法总纲！"凌绝虚影越来越淡，"没时间解释了，带着天书走！"星空彻底碎裂，牛青山被强行弹出幻境。回归现实的刹那，他看见大长老的飞剑己刺到眉心！"铮！"冰魄剑魄自动护主，右臂爆发的剑气与飞剑相撞。让所有人震惊的是，原本冰蓝色的剑气里，竟然夹杂着丝丝金红火线！"朱焰剑气？！"大长老面色剧变，"你竟能融合冰火？"牛青山自己也愣住了。但更惊人的变化发生在阿七身上——少年怀中的太玄剑碑突然融化，变成液态金属包裹住他右臂！"我......"阿七惊恐地看着金属手臂，"控制不了......"金属手臂自动结印，一道金光射向冰柱女子。原本呆滞的白衣女子突然转头，空洞的眼睛看向阿七："......玄儿？"大长老如遭雷击："不可能！三百年前你就......"女子第二道目光投向牛青山，在他右臂的冰魄剑魄上停留片刻，突然露出似悲似喜的表情："原来如此......"她伸手虚抓，诛仙剑阵的巨剑竟被她生生扯下半截！剑尖在她掌心融化，重组成一柄赤红短剑——正是记忆中她刺入心口的那柄！"师尊！"凌绝跪倒在地，"弟子无能......"女子却将短剑抛向牛青山："冰魄染血，朱砂封魂......"短剑在飞行途中突然分解，化作无数赤红光点没入牛青山右臂。冰魄剑魄顿时沸腾，表面浮现出朱砂色的古老符文！"啊啊啊！"牛青山跪地惨叫，右臂的冰晶与金红火线疯狂交织。皮肤下仿佛有千万根钢针游走，每次呼吸都带出炽热的白气。大长老突然狞笑："找死！"他袖中飞出十二面黑旗，"既然得不到天书，那就炼了你们的魂魄！"黑旗插入地面，瞬间结成阴毒大阵。无数冤魂从旗面涌出，扑向正在蜕变的牛青山。"老烟鬼的遁地符！"阿七突然掏出张皱巴巴的符箓，"走！"符箓燃烧的刹那，凌绝用最后力气将两人推向后方暗河："去找《朱焰天书》的'炉鼎篇'......"入水前最后一瞥，牛青山看见白衣女子张开双臂迎向黑旗大阵，而凌绝化作金色剑芒刺向大长老咽喉......冰冷的暗流中，阿七的金属手臂发出微光，照亮前方水道。牛青山发现自己的右臂不再疼痛，但冰魄剑魄表面那些朱砂符文，正随着水流缓缓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