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瑀死了?”程昱临行前告知刘备必得扬州,却不想陈瑀死了,还是被笮融所杀。
刘备自大军走后,日夜苦思得了扬州后陈瑀如何安排,此人贪图权位,又无真才实学,杀之失了人望,用之又不知该安排什么官职。
听到陈瑀死了,心中暗喜,面上却做悲伤神色“笮融反复小人,不想陈州牧竟死于小人之后,备定为陈兄报此大仇,先生请起。”
“华歆游历天下,听闻刘使君治理下的平原吏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特回故乡欲投使君。不想使君当时援助陶刺史,未曾得见,再听闻使君消息己做了徐州之主,如今有缘得见,歆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华歆说完长跪不起。
“固所愿,不敢请耳。备得子鱼先生相助,如鱼得水啊,子鱼先生与吾师卢植同门,只唤玄德即可。”刘备大喜,华歆是和自己师傅卢植同门师兄弟,历任众多要职,如尚书郎、豫章太守等,身负大才。
“吾与子干相交,不干涉我与主公君臣之礼,为臣子者,当恪守此道,主公为皇叔,自然当得。”华歆正色道。
“既如此就依先生所言,请先生稍做休息,备交代徐州诸事后,你我二人一同赶往扬州可好?”
“主公英明。”华歆立刻进入角色,他出身微寒,不在乎世俗辈分,更注重君臣礼法,认主之后便没有纠结,如往常一般。
安顿好华歆之后,刘备立刻命人叫来鲁肃臧霸等人,数日前鲁肃臧霸屯田时收到刘备传书扬州之事,二人立马赶回下邳。二人对击退袁术拿下扬州看法一致,扬州共有九郡,北部九江郡和庐江郡与徐州相邻,徐州原刺史陶谦是丹阳人,此三郡与北方人习性相同。其余各郡及丹阳南部分散着大量山越。
山越乃是民间武装集团泛称,有百越族人,汉族流民,地方豪强等,各自以宗族为单位结成“宗部”,首领如黄巾一般称为渠帅,依托各家庄园坞堡抵御官军,因此各郡虽有名义上的大汉郡守,实际确实豪族宗亲各自割据。扬州水系丰富,又有各种匪寇藏匿其中,凶险万分。历任扬州刺史实际上只掌控长江以北二郡,即庐江与九江郡。
这几天臧霸己经全力发动锦衣卫向扬州南部各郡渗入,鲁肃也发动朋友关系前去打探吴郡和会稽二郡动向,江东各郡是大汉门阀最重之地,世家多而杂,又联姻结盟,数百大族自立山头称王称霸,为非作歹。刘备到任州牧又有朝廷赐封征东将军,若各郡不望风而降,恐怕会有一场持久拉锯战。先刺探情报,不打无准备的仗。
刘备将徐州交给臧霸,又令鲁肃副之,招来文武,告知一切服从臧霸安排之后就带领数百亲兵和华歆向寿春而去。一路急行军,只用一日就抵达寿春。
刘繇得到消息,领关羽、张飞、于禁、徐盛、程昱、步骘、诸葛瑾及扬州牧麾下一万军士出城迎接。刘备行至近前,刘繇双手捧出州牧大印拜倒在地高声道:“原州牧陈瑀大人死于贼人笮融之手,我等无德加于百姓,刘使君仁义之名天下皆知,大印在此,请刘使君受之。”刘繇说罢,以头抢地。
刘备急忙下马,双手扶起刘繇,“先生此举,备实感惶恐。”
刘繇微微一笑随即转身大声道:“寿春军民皆在此处,刘皇叔今领扬州牧,可有人不服?”寿春城众人早得到刘备今日到来的消息,纷纷涌出城外来看看他们这个救命恩人 ,徐州百姓奉为神明的刘皇叔。
刘繇看无人出声反对,朝人群中使了一个眼色,立刻就有数人高声应答:“刘使君仁义之名天下传唱,徐州如今物阜民丰,听说隔三差五还有肉吃,我等愿刘使君入扬州。”
有人开头就立刻有人附和,不多时,扬州军民齐齐拜倒,口中高呼:“请刘使君入扬州。”
刘备率领众人入城,先令人厚葬了陈瑀又派人去下邳陈氏报丧。下邳陈氏自刘备入主徐州以来就闭门谢客,刘备多次求见都吃了闭门羹,众人见刘备仍厚葬陈瑀纷纷称赞。
陈瑀下葬之后刘备又令打开扬州府库,开仓放粮,犒赏三军赈济百姓,扬州富裕,府库存粮近百万石,金银无数,比起数年屯田的徐州都有过之,刘备着实开心了一把。
率众人进入州牧府中,刘备高坐主位,见扬州旧部只有华歆和刘繇二人,刘备微微皱了皱眉头西处张望,刘繇看出刘备心思,出列道:“主公,可在寻找扬州旧部?”
“正礼,为何独不见扬州众人,难道是对我有所不满?”刘备疑惑。
“非是主公所想,扬州旧部皆为世家之人,以汝南陈氏为首的大族,他们不敢得罪袁术,迫于袁家淫威只能罢官回家,也不敢面见主公,怕小肚鸡肠的袁术报复,只是临走时托我向主公告罪。主公万不可怪罪于他们,主公入主扬州,陈纪等人也是出了大力,虽然明面上没有来见主公,暗中却安抚百姓,将主公之名传于百姓,有功于主公。”刘繇毫不贪功,也不落井下石,将事实告知刘备。
“汝南袁氏,作恶多端,门生故吏遍天下,权倾朝野那袁隗袁绍仍行那虎狼之事,于地方也操控州郡大事,端的是不为人子。”刘备听罢,拍案而起。平复了一下后,又对刘繇道:“正礼放心,是非我是能分辨的,只是这旧部离任,恐怕扬州各部难以运转,不知可有贤才推荐?”
“玄德,可还认识老夫?”忽然一老者走入堂中。
“可是许子将许公当面?自洛阳一别,数年未见,公依然如此健硕。”刘备一愣,看到此人面熟,想了一会突然记起,这不是许劭吗。当年在洛阳时,开了月旦评,先是点评曹操"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引得曹操大喜,袁绍当时身为京城公子哥中的老大,见曹操得了如此好评,他本想参与,但又自觉远强于曹操立刻要求许劭对他也点评一番,又数次相求,许劭无奈只能给出"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好谋无断,非英雄也"这样的评价。袁绍大怒,拔刀要砍了许劭,刘备曹操以命相劝,许劭这才逃出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