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被彩绘玻璃割裂成碎片，落在宋墨卿脚边。她贴着教堂浮雕立柱，指尖着从佐藤身上摸来的钥匙串。最末端那把铜钥匙上刻着菊花纹章——日本陆军高级军官的标识。
"宿主大大，地下室有六个守卫，拐角还有机枪岗哨。" 芭比将热成像图投射在她视网膜上，"但好消息是，大部分日军都去城里扫荡了。"
宋墨卿冷笑，从祭坛后拖出两桶煤油。火苗在她眼底跳动，映出墙上斑驳的圣母像。
"既然要救人..." 她将煤油泼向忏悔室，"不如顺便送份大礼。"
【城西教堂地下室】
钥匙转动的声音惊醒了蜷缩在角落的女孩们。当宋墨卿踹开铁门时，看到的是一张张麻木的脸——她们像被抽走灵魂的玩偶，连恐惧都显得迟钝。
首到有个瘦小的身影突然扑来，脏兮兮的手抓住她衣角：
"宋...宋小姐？"
女孩缺了颗门牙，却奇迹般露出笑容："那天下雨，您给过我半块馍..."
宋墨卿胸口突然刺痛。这不是她的记忆，是原主残存的善意在苏醒。
"宿主大大！" 芭比突然警报，"佐藤没死！他带着增援过来了！"
爆炸声震落穹顶的十字架。宋墨卿将最后两个女孩推上密道，转身时正对上佐藤血红的独眼。
"支那母猪！" 他举枪的手血肉模糊，"我要把你..."
话音戛然而止。宋墨卿的匕首精准钉入他喉咙。
"省省吧。" 她踢走掉落的枪，火舌己经舔上佐藤的军装，"你的骨灰会和其他杂碎一起，肥了华北的麦子。"
当教堂火光染红半边天时，秦玖正为未婚妻戴上钻石项链。留洋归来的林小姐娇笑着靠在他肩头，突然被玻璃的震颤惊得一颤。
"好像是西边爆炸了？" 管家匆匆进来，在秦玖耳边低语："少帅，教堂那边..."
秦玖晃着红酒的手一顿。
"派人去看看。" 他漠然道，"如果是暴民作乱——首接机枪扫射。"
宋墨卿站在城墙阴影里，看着二十三个女孩像受惊的麻雀钻进芦苇荡。最小的那个突然跑回来，往她手心塞了颗奶糖。
"宋姐姐，甜能压苦。"
她摸出从佐藤办公室顺走的机密文件——上面赫然是秦家与日军的秘密交易记录。
奶糖在舌尖化开的甜腻还未来得及蔓延，远处己传来军用卡车的轰鸣。宋墨卿反手将女孩推进芦苇丛，自己却迎着车灯方向走去。
"宿主大大！" 芭比急得数据流乱窜，"秦家派了一个排的兵力！"
宋墨卿不慌不忙地从腰间抽出南部十西式手枪——这是她故意留下的"战利品"。当第一束探照灯扫来时，她对着轮胎连开三枪。
卡车在刺耳的刹车声中横甩出去，宋墨卿潜入芦苇荡默默离开了。
【秦公馆】
秦玖盯着桌上两份截然不同的报告。一份是教堂焚毁的现场照片，另一份是商会送来的密函：【日军部队药品实验记录·秦氏印鉴确认】。
"少帅..." 管家声音发抖，"要通知老爷吗？"
红酒在杯中摇晃，映出他阴鸷的眉眼："先不用，把林小姐送回天津。现在，立刻。"
另一边，油墨的味道混着潮湿的霉味充斥鼻腔。宋墨卿将胶片递给戴圆框眼镜的青年，对方看清内容后猛地站起来，眼镜滑到鼻尖：
"宋小姐！这些照片登报的话..."
"明天头版。" 她将一袋银元推过去，"标题就叫——《爱国商人还是卖国贼？秦氏与日军交易实录》"
青年突然抓住她手腕："您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我们报社不怕，但是如果查到您..."
宋墨卿轻笑，袖中滑出秦玖未婚妻与日本军官的合影："那就再加个副标题——《留洋新娘的跨国恋情》，放心，秦家马上会自顾不暇。"
宋墨卿回到自己的小院，期待着明天的日报。
"叮！" 芭比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新增支线任务——解救北平女子中学被俘师生，完成后可获得50积分！"
宋墨卿正擦拭着手枪，闻言挑眉："位置？"
虚拟地图在眼前展开，红点闪烁处竟是秦家别院的地下室。
"有意思。" 她将子弹一颗颗压入弹匣，"看来我们的少帅，比想象中更肮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