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小五
“信上怎么说的？”
见顾止渊神色如常，阿阳这才开口询问，小五最近在调查淮南王箭矢之事，这个阿阳知道，顾止渊直接烧掉了手里的信纸。
“秦府。”
“小五说，她查到当初出卖淮南王的人，如今就在秦府。”
烛火在黑暗中跳跃，顾止渊起身，随手将桌案上的烛火掐灭。
“我若是没记错，咱们的秦大人已经向皇帝上书，说是扬州的赋税没问题，请求回来呢。”
“没错侯爷，前些日子楚相送来的消息，如今税簿应当就在陛下那。”
跟着顾止渊出了书房门，阿阳轻声回着，顾止渊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你说，那真的税簿，他会藏在哪呢？”
次日一早，丞相府。
三皇子身着常服，再次从丞相府后门进了院。
楚翊宸正坐在花园里喂鱼，见三皇子放下手中的鱼饵，站起身行了礼，眼神中带着一丝意外。
“参见殿下。”
“殿下今日怎么突然有时间过来了？”
接过一旁下人递过来的手帕，楚翊宸简单擦了擦手，这才带着三皇子在凉亭坐下。
“丞相真是好手段。”
三皇子笑的神秘，倒是让楚翊宸心中咯噔一声。
难道这三皇子发现什么了？
还不等他试探着问出口，三皇子便接着道：“你安排那温神医到父皇身边，是为了打探你前段时间说的那件事吧。”
三皇子挤眉弄眼，楚翊宸见状松了口气，只觉得这三皇子确实难成大器。
楚翊宸不置可否，并未回答，却给出三皇子一副你猜对了的模样。
“不过丞相是如何与这温神医相识的？” 三皇子眼中没有丝毫怀疑，似乎只是好奇楚翊宸与温晏清之事。
楚翊宸拿不定这三皇子的态度，低笑一声：“哪里来的那么多故事，臣不过是在一次游历中与他相识，那是臣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后来成了知己好友，又经历了些波折，这才得知对方身份。”
“温兄一心只在医道之上，对朝堂之事甚是厌恶，此番能说动他前来，可是废了好些功夫。”
“哦？”三皇子挑眉：“不知丞相是许了什么好处，这温神医才愿意进宫来？”
“哪里有什么好处。”楚翊宸无奈一笑：“这次他愿意进宫，不过是为了还我对他的救命之恩。”
见楚翊宸不愿多说，三皇子也不勉强，又聊了没多久便从丞相府离开。
没多久，楚翊宸也换了身衣裳，隐匿行踪来到云水间。
顾止渊已然等在雅间里，见楚翊宸来了，递上刚刚泡好的茶水。
“三皇子又去找你了？”
楚翊宸点头，凑到顾止渊身边：“我和他说，晏清入宫是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他便没多问离开了。”
“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
顾止渊就安静的看着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如此轻易便离开，这不是他的性格。”
若是以往的三皇子，定然会要求楚翊宸想办法，让温晏清在皇帝身边时尝试动手脚，以温晏清的能力，想神不知鬼不觉的给皇帝下毒再轻松不过。
“他如今这幅样子只有两种可能。”
楚翊宸喝了口茶，茶叶的清香在舌尖绽开，但是让他心情愉悦些。
“一是，他开始怀疑我了，今日过来只是为了试探我，并不想与我多言。”
“这二嘛……”
楚翊宸眯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就是他如今，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他的精力顾不过来这边。”
说到这，顾止渊猛的想起昨夜小五之事，心中有了些计较：“秦家当初参与了淮南王府之事，直到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认为，以秦申的性格，还会老老实实给皇帝办事吗？”
顾止渊此话一出，倒是给楚翊宸提了个醒，这三皇子从前三天两头的来找他，如今来一次几乎得有半个月，每次又都简单说几句便走，若不是他想通了愿意放弃太子之位，那便只剩一个原因。
他找到了其他谋士。
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答案，还不等他们开口想应对之策，千机鸟便安静的落在了窗台上。
“是晏清的信。”
楚翊宸连忙将信取下，来到顾止渊身侧与他一起看了起来。
“看来，这秦申即使去了扬州，也老实不下来啊！”
顾止渊冷哼一声：“替皇帝搜罗丹士，倒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长生不老之说，顾止渊向来是不信的，人的身体就像一架马车，用的久了总会有损坏，仔细经管可能还能多用几年，但想让马车一直用下去，那是不可能的事。
“秦申交上来的税簿你看到了吗？”
“不曾。”
“他将税簿直接交给了福德，又由福德亲自送到了陛下那去。”
顾止渊手指不自觉的敲击着桌面：“那你觉得，真的税簿，能让他藏到哪去了？”
威远侯府。
江妩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一夜欢纵过后，只觉得身上的关节都被拆下来又重装似的。
果然，这男人不能饿太久，饿太久了容易发疯，尤其是顾止渊这种体力好的武将。
简单梳洗一番后，江妩这才来到院子里，这几个月来她一直用易容后的脸示人，如今能用自己的身份大摇大摆的走了，一时间竟有些不适应。
“筑春苑那边怎么样？”
江妩守在云旦加措榻边，却也不忘了关注另外一边的情况，夏至闻言回道：“自从姨娘您敲打她们之后，那边消停了不少，我给她先过去了好多郎中，但看中都不敢说这世子夫人到底有没有傻。”
这些在她的意料之中，江妩并未过多在意，只是这秦若雪一直这样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她总得想点招出来。
“夏至，你知道沈济川如今在哪吗？”
闻言，夏至很快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沈先生行踪不定，几乎每次都是他主动联系我们，我们自己找不到他的。”
“不过……姨娘您若是想找他，不妨去问问我们侯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