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尔拍拍手,一位蒙着黑色面纱的女人缓缓走进屋内,绿色的眼睛妩媚动人。
她单膝跪地时,腰间的银质腰链伴随着动作发出细微声响。
阿米尔看得入迷,如果不是要讨好罗萨,他绝对不会把这个绝色美人给他。
他紧闭一下眼睛,说:“罗萨先生,请慢慢享用。”
他抬脚离开,走之前还贴心的将雕花大门合上。
罗萨嘴里吐出烟圈,雾色中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他阴骘的眼神上下打量眼前的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阿曼莎。”女人眼波流转于一身。
“阿曼莎。”罗萨的声音很轻,听不出情绪。
阿曼莎听说过这个男人的事情,不敢放肆,乖巧的跪在一旁。
罗萨难得见到一个如此识趣的女人,目光在她身上肆无忌惮的打量。
阿曼莎被这种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
罗萨想起了远在M国的陆琴,她永远面无表情,远不及眼前的这个女人风姿绰约。
不知道她在干什么,有没有好好睡觉,他离开M国一周了,她都主动没有给他来过一通电话,只有卡森每天会汇报她的情况。
心情莫名的烦躁起来。
“滚出去。”罗萨沉声说。
“罗萨先生,请您收留我,我是阿米尔送给您的,如果您没有收下我,我一定会被他送到红灯区,受尽折磨。”
阿曼莎眼中带泪,可怜兮兮的说。
她不能被送回去,一旦被送回去,她再无利用价值,她的命运一定会很悲惨。
罗萨刚想说关他什么事情,对上她那双含泪的绿色眼睛,让他想起了陆琴在他面前哭的样子。
心中升起一股不安,“滚出去。”
酒杯应声落地,阿曼莎不敢多做停留,立马离开。
忽的,他的心脏不可遏制的疼痛,他捂着心口,莫名的感到不安。
他的手机,慌乱的找出他的手机,他摁了半天屏幕,没有电了。
诺亚接到卡森的电话,“你说什么?”
“你快去通知先生,再晚可能就见不到最后一面了。”卡森在急救室外焦虑的来回踱步。
诺亚匆匆赶来,看到捂着胸口满脸痛苦的罗萨,他不忍开口。
罗萨冷声问:“出什么事情了。”
诺亚的嘴巴似乎有千斤重的东西压着,“陆小姐割喉自杀了,现在还在抢救中。”
罗萨身形一个趔趄,倒在沙发上,艰难的说:“你在说什么?”
“先生。”
他不敢相信,原来她这段时间都是装的,她的病情根本没有好转,她竟然以这种决绝的方式离开。
他的手捂上双眼,眼泪从指尖缝隙缓缓流出。
“去准备,快去。”
罗萨的声音很轻,仿佛整个人被抽光了力气。
罗萨坐在回M国的飞机上,他不信神佛,第一次他在心中祈求耶稣救救他的爱人。
罗萨站在医院门口,他的脚步似有千斤重,如此近的距离他竟然不敢走。
他害怕,害怕见到的是她的尸体。
他的指尖微微颤抖。
卡森和缇娜守在重症监护室外,两个人一脸愁容。
医生己经下了病危通知书,如果今天陆琴再不醒来,那么她的生命就此结束。
医生说:“她的求生意志很弱,你们如果无法唤醒她,那我们也无能为力。”
罗萨脚步沉重的走到重症监护室外,隔着玻璃看向病床上脸色苍白的陆琴,他问:“卡森,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照顾好她吗?”
“对不起,先生。”卡森垂头恭敬的说。
“自己去领罚。”罗萨说。
卡森松了一口气,罗萨最终没有要他的命。
“斯嘉丽吃饭的时候把碗给摔碎了,我们没有注意到她藏了一块碎片,当天晚上,她洗澡的时候割喉自杀,我们发现的时候己经来不及了。”
缇娜眼睛通红,声音哽咽,她自责没有看好陆琴,才让她又一次自杀。
罗萨不想再听他们讲话,说了一个字,“滚。”
他不想听他们的辩解,如果不是他的疏忽,陆琴不可能躺在这里。
医生过来对他说:“先生,病人的求生意志弱,如果她今天无法醒过来,那么可能。”
医生没有把死字说出口,罗萨眼神冰冷的看着他。
他噤声不再言语。
罗萨来到陆琴的病床前,她双眼紧闭,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检测仪的绿光在她苍白的脸上明明灭灭。
罗萨的指腹轻轻陆琴的手背,他肩膀轻微抽动,喉咙间发出一声低鸣的悲吼,心中有数不尽的悲凉。
“为什么?为什么?”罗萨声声颤抖的质问眼前躺在床上的女孩。
可是她无法回答他的声声控诉。
他声音喑哑的呼唤着她的名字,祈求她能醒过来。
陆琴在一片刺眼的白色世界中,眼前阵阵迷雾,她看不清楚前方的道路,她迷茫的朝着一处方向走去。
突然她看到了陈木川和何君艺,她们穿着一身洁白如雪的衣服,温和的对她笑,“陆琴,欢迎来到天堂。”
他们朝她伸出双手,陆琴没有伸手,眼神冰冷的朝相反的方向走去,“你们两个不会上天堂,你们只配在无尽的地狱里受尽折磨。”
忽的,他们声形逐渐扭曲,面目狰狞的上前撕扯她,她身上的肉被他们啃噬,露出狰狞的伤口。
恍惚间,她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身上肌肤被撕扯的痛苦阻止她去思考。
那个声音嘶哑,可是那个声音依旧没有停下。
是谁呢,陆琴脑海中在想到底是谁呢?她没有朋友没有爱人,哥哥和朗月哥也不知道她生病了。
到底是谁呢,她全身仿佛被撕裂般,无尽的痛苦。
她想闭上眼睛吧,这样就结束了,她就再也不会痛苦了。
可是那个声音为什么还没有停止呢,他不累吗?
陆琴使劲睁眼,想去看清声音的主人。
检测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罗萨猛的睁开双眼。
还好,你没有死。
陆琴睁眼看到洁白的天花板,她还是没有死成。
罗萨滚烫的泪水滴落在陆琴垂在身侧的手。
陆琴艰难抬手,轻轻为他擦去眼泪,想说些什么,只是喉咙太痛,张开口也无法出声。
医生们鱼贯而入,为她仔细检查。
医生对罗萨说:“病人己经脱离危险,嗓子经过治疗会好的。”
罗萨没有理会医生,卡森恭敬的将医生送出病房。
对罗萨说;“先生,您先吃饭吧,您己经两天两夜不吃不喝了。”
罗萨点头,“看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