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厂长办公室。
周恒正端坐在办公桌前,双眼微闭,神情专注。
在他的意识深处,一个充满了未来科技感的巨大虚拟仓库正呈现在眼前。
“消耗100点创造值,生成第三轧钢厂年度效益总结及未来发展规划报告。”
随着周恒心念一动,虚拟仓库的中央,一个操作平台上空浮现出无数蓝色的数据流,它们飞速地交织、重组。
不过几秒钟的功夫,一本厚厚的,装订整齐的报告就凭空出现了。
这就是周恒的秘密——一个来自未来的虚拟仓库实验室。
他不仅可以在这里储存任何东西,还能利用完成任务获得的“创造值”,生成这个时代无法想象的科技和资料。
“通过虫洞传输。”
周恒意念再次下达指令,那本报告瞬间消失在虚拟仓库中。
下一秒,他睁开眼睛,桌上的打印机发出一阵轻微的声响,一份带着墨香的报告,正从出纸口缓缓滑出。
他拿起报告,满意地点了点头。
今天,市里的纪伪要下来搞年底考核,名义上是检查工厂效益,防止国有资产流失,实际上就是每年年底的例行公事。
有了这份由系统生成的完美报告,应付他们绰绰有余。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
门被推开,办公室主任徐长明一脸焦急地跑了进来。
“厂长,不好了!纪伪的同志己经到楼下了!”
“慌什么。”周恒瞥了他一眼,神色平静地拿起桌上的报告,“走,去会议室。”
徐长明看着周恒那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样子,心里暗暗佩服。
会议室里。
西个穿着中山装,表情严肃的干部正襟危坐。
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头发梳得油光锃亮,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就是这次考察组的领头人,尤亮。
看到周恒进来,尤亮立刻站了起来,热情地伸出双手。
“哎呀,你就是周恒厂长吧?久仰大名,真是年轻有为啊!”
“尤组长客气了。”周恒伸手与他握了握,不卑不亢。
双方寒暄了几句,周恒便将手里的报告递了过去。
“尤组长,这是我们第三轧钢厂今年的各项数据报表,还有一些未来的发展规划,请您和各位同志过目。”
尤亮接过报表,笑呵呵地说道:“不着急,不着急,我们先看看报表,然后再去车间实地考察一下。”
“好,那我就不打扰各位领导工作了。”
周恒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会议室,给他们留出“审阅”的空间。
刚走到门口,徐长明就跟了上来,他一把拉住周恒的胳膊,把他拽到了走廊的角落里。
“厂长,厂长!”徐长明压低了声音,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个……你看……是不是得跟尤组长他们……表示表示?”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一个数钱的动作。
“每年都这样,咱们稍微意思一下,他们喝喝茶,看看报表,盖个章就走了。”
徐长明急得不行,“要是不表示,他们真要去车间里转悠,吹毛求疵,鸡蛋里头挑骨头,那可就麻烦了!”
周恒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最烦的就是这种歪风邪气。
“表示什么?请他们吃国家的饭,喝国家的水,还不够?”
周恒的语气冷了下来,“我周恒的工厂,不搞这一套!”
“让他们查!我倒要看看,他们能从我这儿查出什么问题来!身正不怕影子斜!”
徐长明被周恒这番话噎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脸都白了。
他知道这位年轻厂长的脾气,是说一不二的。
徐长明心里哀嚎着,却不敢再多劝一句,只能眼睁睁看着周恒甩手回了办公室。
会议室里,尤亮带来的一个年轻人凑到他耳边。
“尤处,这姓周的好像不太上道啊,这么久了,连杯茶水钱都没送过来。”
尤亮翻着手里的报表,脸上的笑容淡了许多。
他哼了一声,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
本来还想着,这次下来能从那个什么“可控核聚变”的大项目里捞点好处,现在看来,可是怎么都没有!不懂规矩的人,是走不远的。
“行了,报表做得倒挺漂亮。”尤亮把报告往桌子上一拍,站起身来,“走,去车间!咱们好好考察考察!”
他“考察”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生产车间走去。
工厂里机器轰鸣,工人们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看到厂长陪着几个干部模样的陌生人过来,都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尤亮背着手,板着脸,一副领导视察的派头,眼睛却像鹰一样西处逡巡,似乎非要找出点毛病来不可。
就在他们走到一号车间门口时,意外发生了!
“尤领导!各位领导!你们要为我做主啊!”
一个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女人,突然从一个角落里猛地冲了出来,一把就朝着尤亮扑了过去。
那女人哭得撕心裂肺,脸上挂满了泪痕,正是于海棠!
随行的两个纪伪人员眼疾手快,立刻上前拦住了她。
“你是谁?干什么的!”
“让开!我要举报!”于海棠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指着不远处的周恒,声音凄厉地尖叫起来。
“我要举报他!举报第三轧钢厂厂长周恒!他徇私枉法,滥用私权,搞裙带关系!”
这一嗓子,把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工人们停下了手里的活,全都围了上来,对着这边指指点点。
周恒整个人都懵了,这演的是哪一出?
于海棠?她不是被文宣部按规定开除了吗?跑这儿来发什么疯!
尤亮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对着拦着于海棠的人摆了摆手,故作公正地说道:“让她说,不要激动,有什么冤屈,组织会为你做主的。”
于海棠得到了许可,哭得更凶了。
她从怀里哆哆嗦嗦地掏出一张折叠的纸,高高举起,像是举着什么尚方宝剑。
“他不光开除我,他还……他还欺负我!”
“一个月前,就是他,周恒!他把我叫到办公室,逼我……逼我跟他发生关系!”
“这是医院的检查报告!我……我怀孕了!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