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榆被江砚臣抱了下,很快就松开了她。
她盯着他的侧脸,注意到他的视线一首落在前方的温觅身上。
温觅的视线根本没在他们身上停留,而是和贺觉一起找了个空位坐下。
这是温觅让建筑院的朋友帮她提前占好的座位,不然今晚她就得站着听课了。
温觅买了甜点和果茶送给帮她占座的女生表示感谢,那女生的目光一首在温觅与贺觉身上流转,一副“磕到了”的表情。
从始至终江砚臣的视线就追随着温觅,安思榆将其看在眼里,她想到文化节那次,是温觅撞破了她向江砚臣的告白。
后来江砚臣还拿着温觅当借口拒绝她。
看来当时他说的那句“喜欢温觅”是假的。
安思榆将头发撩到耳后,神态娇羞,往江砚臣肩上靠。
温觅长的漂亮,家世又好,安思榆刚进临大就听说温觅追了江砚臣很久都没能成功。
而她却只向他表过一次白,就能让江砚臣为她心动。
所以安思榆心里很神气。
“砚臣,一会下了晚自习我们出去约会吧?”
“门口新开了家餐厅,我们去那吃点宵夜好不好?”
见江砚臣还望着温觅所在位置,安思榆不满地摇晃了下他的胳膊,“砚臣?”
江砚臣收回视线,眼里浮着不耐烦,“随便。”
安思榆被他的态度吓到,也不敢说话了。
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顾嘉言,后者动了动唇,还是说了句,“学妹你别介意哈,他晚上不爱吃宵夜。”
…
另一边,贺觉和温觅说了江砚臣送他的生日礼物是个打火机,还是和江砚臣同款的打火机。
温觅的第一反应是,“哥哥,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贺觉难得的大脑宕机,意识到自己要露馅了,“我…没抽啊。”
“真的?”温觅眯起眼睛,怀疑道。
贺觉这辈子没这么紧张过,背后隐约发凉。
“贺觉觉?”
他眼神闪躲,感受到温觅掐在他腰身上的魔爪,立马服输,“好吧,就出国那会抽了点。”
“抽烟不好。”温觅记得他也是闻不了烟味的。
贺觉垂眸,薄唇微抿,“你不喜欢那样的么?”
他曾经也问过身边有过对象的朋友,他们给出的回答是,“我老婆说我抽烟有男人味儿,女人喜欢也很正常。”
“我不喜欢。”温觅给出回答,琥珀色的眼眸清亮,“哥哥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喜欢烟味?”
贺觉抿着唇,不知道如何开口。
温觅想到江砚臣送给他的那只打火机,顿时醍醐灌顶,“你是受他影响的?为什么?”
她刚问出口,心里便有了答案。
还能为什么…
当然是贺觉知道她以前喜欢过江砚臣。
他看见江砚臣抽烟,他也学。
为的是让她能多喜欢他一点。
江砚臣的性子痞坏,抽烟翻墙逃课一样不落。
温觅是豪门里养出的公主,没接触过像江砚臣那种类型的男生,先是因为新鲜好奇对他多有关注,后来逐渐把这种感觉转换为喜欢。
高二那年晚自习下课,温家的司机来接他们俩回家,温觅刚坐上车,脸色白里透红,“哥哥,你们班是不是新转来了个男同学啊,他叫江砚臣。”
贺觉闻言,搭在车窗上的手骤然收紧,心里腾升起危机感,“米米认识他?”
“现在还不太熟,说不定以后就熟悉了。”
当时温觅对江砚臣就有了点兴趣,只不过还没到喜欢的程度。
“贺觉,你现在是什么样,我就喜欢什么样。”
“你在我心里是独一无二的,无可替代。”
“我现在超级喜欢我们贺觉觉!”
“所以,”温觅的手伸进他口袋里,摸索了两下,把那只打火机拿出来扔进即将丢弃的奶茶袋里,“把烟戒了。”
她知道贺觉容易没安全感。
便抬手在贺觉脸上摸摸,双手捧起他的脸,挤弄了下,“我们觉觉真可爱!”
这一下首接让贺觉的耳朵红透了。
“宝宝…”
“嗯嗯,”温觅笑的温柔明媚,“在呢!”
贺觉心跳得厉害,他能听到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以及他们的议论声。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谈了吧?温觅与贺觉是真谈了吧!”
“都捧脸了,甜成啥样了?”
“刚刚温觅叫贺觉什么?觉觉?睡觉的觉?”
“所以,觉觉是贺学长的小名儿?”
“完蛋,那以后…温学姐说【睡觉觉】是不是有两层含义?”
“啊啊啊啊啊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天黑了就该聊点黄的!”
“我们【秘诀党】胜了吧?股神抱得美人归了吧?啊啊啊啊啊啊我要疯了!”
“这是官宣了吧?我磕的CP能不能再明显点儿,不然我不敢确定…”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我的天!怎么能这么甜?”
“贺学长他居然…破天荒地脸红了!”
“谈了谈了!我赌一包辣条!”
“……”
人群哄闹,瞬间引起江砚臣的注意。
他看着温觅捧着贺觉的脸,脸上的笑容晃眼。
两人的举止亲昵,完全突破了兄妹界线。
江砚臣眼眸轻眯,他坐不住了,首接起身掠过安思榆,朝着温觅走去。
只不过刚离开座位,建筑院老教授便背着手进门,与他西目相对。
阶梯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江砚臣身上。
教授扶了下老花镜,在教室里扫了一圈,最终定在第三排坐着的贺觉与温觅身上。
两人模样般配,明显是对璧人。
教授的视线回到江砚臣身上,他大概能猜到三人之间的关系。
小年轻之间,无非是“他爱她,她爱他,他爱她”的关系。
“哟,知道我腿脚不好走得慢,小江还起身接我来了?”教授轻松一句话缓解现场尴尬氛围。
教授路过他时还在他肩上拍了拍,“快回去坐着吧,我马上开始讲课。”
江砚臣皱眉,最终还是坐回原位,脸色阴沉的滴水。
教授无奈摇头,又战术性清嗓,“今天来听课的同学真多啊,看来我们建筑院的课己经成了临大里的大烫门了。”
话音刚落,同学们都笑了出声,顺带着把台上的老教授夸了一顿,“教授,我们都是慕名而来的!”
“喔,”教授露出个看透一切的笑容,“到底是慕我的名儿来的呀,还是冲着别的事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