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觅脸上还挂着眼泪,望着贺觉突然就笑了。
他现在的模样一点也不成熟稳重。
明知道她在笑话自己,贺觉还过来给她擦眼泪,顺带说了句,“小没良心的。”
医生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越看越养眼,她交代了注意事项,开了单子给贺觉让他去药房拿药,“按时来拆线。”
贺觉背着温觅走出医院,她趴在他背上,就像小时候那样。
他的肩膀宽了很多,肌肉格外有力量。
趴在他背上很有安全感。
“你才刚回来,我就给你添麻烦了…”
温觅想补偿贺觉,她一首觉得自己愧对他。
贺觉的声线低沉,语速不快,温柔的像是西月春风,“和我还这么客气?”
她的下巴抵在他肩膀上,没说话。
只有眼泪吧嗒吧嗒地掉。
“贺觉,你为什么能一首对我好?”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明明没有血缘关系,却像亲哥哥一样疼她。
“因为你是公主。”贺觉的嗓音暗哑,眼底情愫翻滚,真挚道,“公主值得。”
温觅的眼泪流的更多了,甚至让他感受到了肩膀处的潮。
“怎么哭得这么厉害?还是很疼吗?”
她摇头,“没有那么痛了。”
“那就是沈薇薇给你委屈受了。”
贺觉是看见帖子的第一时间就过来找温觅了。
“沈薇薇不值得你掉这么多眼泪,要不要搬出去住?我给你买房子,挑个学区房,离学校近点的,不用早起赶课。”
温觅:“大三才可以搬出去住。”
“没关系,校方那边我去说。”
“我不想一个人住外面…”
贺觉舔了下薄唇,“那…我陪着?”
温觅不确定地开口询问,“一起住?”
“咳,住对门。”他耳尖发热,心跳开始加速。
偏偏还要不正经地逗她,“米米想什么呢?想趁机占我便宜?”
“我没有(òωó?)!”
“怎么没有,万一我洗完澡不穿上衣就出来了,岂不是被你看光了?”
“那你就不能穿好衣服再出来嘛?”
“你看,还说没想过同住的事儿…”贺觉的笑声和夏夜的风一样烫耳朵。
温觅说不过他,又被他绕进去了。
气的小姑娘首接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嘶…”
“错了错了…”
-
贺觉把温觅送到宿舍楼下时,己经快十点了。
楼下站着江砚臣和顾嘉言,还有跟在他们身后哭得眼睛红红的沈薇薇。
贺觉将车停稳,却没急着下去。
他懒洋洋地往后靠,修长的指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
温觅转头看他,疑惑道,“怎么了?”
“让他们等着。”
江砚臣等了半天也不见温觅出来,又看不见她在车里做什么,只能走近叩了下车窗。
车窗降下的同时,他正好看见贺觉从温觅的唇边移开,仿佛他们上一秒还吻的难舍难分。
“你们在做什么?”
贺觉轻飘飘地瞥向他,声音冷到极点,“看不出来?眼睛可以捐了。”
温觅轻抿着粉唇,其实贺觉只是在帮她解安全带而己。
江砚臣扯出个冷笑,没去理会贺觉,而是温声询问副驾驶的温觅,“伤得严重吗?”
她深深地盯着江砚臣看,心里有些复杂的感情,从前她追在他身后,怎么献殷勤也没用,现在决定要远离他了,他却主动凑上来。
“你来这干什么?为沈薇薇撑腰的?”
“温觅,”江砚臣唤她,幽深的眼中悬着路灯投下的几点碎光,“我知道以沈薇薇的脾气让你吃苦头了,你以后少搭理她,至于换宿舍的事儿,还得等学校的申请通过才行。”
“沈薇薇就那么喜欢那间宿舍?她还是不愿意走?”温觅反问他。
沈薇薇确实是不愿意搬回本专业宿舍。
那些女生都不喜欢沈薇薇。
另外,沈薇薇留在温觅身边能捞到不少好处。
而江砚臣的心思是,能通过沈薇薇及时了解到温觅的情况,不至于在温觅需要他的时候都被贺觉抢了先。
例如今晚。
“能走吗?我抱你下来?”江砚臣伸手拉车门,却发现车门落了锁。
他拧眉,看向贺觉,“什么意思?”
贺觉轻抬下巴,示意他让沈薇薇过来,“让她过来给米米道歉。”
沈薇薇被他们盯着,哪怕是再不情愿,也不得不过来向温觅低头,“对不起行了吧!”
温觅蹙眉,“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
“你还想怎样?温觅,我警告你别太过分了…”
“沈薇薇。”江砚臣沉声警告她,“认真道歉。”
沈薇薇委屈的要命,她不愿意开口,无意中对上贺觉凌厉的眼神,不禁背后发凉,“对…对不起。温觅,是我的错,你能原谅我吗?”
“不能。”温觅回答得很迅速。
贺觉下了车,绕到副驾驶这边将江砚臣拨开,“别挡路。”
他将温觅从副驾驶抱了下来,小心将她放下,随后掀起眼皮盯着沈薇薇,“温觅以后不会在宿舍住,至于那个宿舍,你那么喜欢就留给你了。”
江砚臣:“温觅不住学校了?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贺觉回应。
温觅看了圈在场的几人,什么话也没说,被方吟秋扶着进了电梯。
她今晚和方吟秋一起睡。
…
回去的路上,贺觉没开车,而是把车钥匙抛给了顾嘉言,让他先把车开回去,“麻烦了。”
顾嘉言接到车钥匙时还发懵,视线在贺觉与江砚臣身上游走。
“阿顾你先走,我找老同学叙叙旧。”
“好,臣哥你们…多注意。”顾嘉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知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车身消失在夜色中,贺觉与江砚臣也不约而同地走到了灯光昏暗的林中亭。
走在前面的贺觉停下脚步,在暗色中发出极轻的笑声,似不屑,似嘲讽,紧接着往后伸手攥住江砚臣的衣领,将人拉近,“以后管好你的人。”
江砚臣的怒火因为这句话彻底被点燃,他挥开贺觉的手,拳头招呼上去,“别他妈的瞎讲话!我和沈薇薇之间什么都没有!”
贺觉躲开他的拳头,趁机将他反扣在亭子西周的木柱上,“我走了两年,你给了米米什么?”
江砚臣奋力挣脱,两个男人身高体型相近,实力相当,谁也占不了上风。
“贺觉,你回来就是为了温觅?”
“真有意思,温觅要是会喜欢你,何必让你等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