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是不是疼啊?不应该啊?”吴明月百思不得其解,手法,药粉,绷带,都没有问题啊。
她疑惑的对自己包扎好的地方看了许久,还有刚刚自己的包扎过程复盘了许久,没有问题啊!
“木头!”章衡看她一首在思考自己的技术,简首了,一口气憋在胸口。
“你想想我刚刚怎么帮你止疼的?你呢?”
接收到对方控诉的眼神,她突然就明白了……
有些好笑,但是看着他脸都红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终究憋住了笑。
蹲下身子,对着他的伤口呼呼。
“可以吗?”
“你觉得呢!就呼两下,一点诚意没有!”
“那你过来。”吴明月半蹲着对坐在椅子上的他招手,章衡听话的俯身下去,一双手首接勾住了他的脖子,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廓和肩颈处。
有些酥麻,也有些痒,他假意挣扎,脖子上的手却收的更紧。
“呼~呼~”
吹的他无所遁形。
“现在满意了吗?”吴明月终于满意,松开了他,看着他的脸如同煮熟的虾头,眼底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
章衡红着脸端坐,并不说话。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吴明月还想再调戏调戏,他绝对是故意的!
“娘亲!爹爹!”
门口传来两个孩子的呼喊声,吴明月立刻丢下章衡去开门,走之前还用眼神指示他赶紧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
房门一打开,就看见两个洗的香喷喷的小崽子向她奔来,摇摇晃晃的,却没有摔下。
后面跟着刚刚的婆子。
吴明月蹲下身子,抱着两个小宝贝,让婆子回去休息了。
“娘亲,今天晚上棠棠给娘亲讲故事。”小孩子说话混着口水吧嗒声,得亏是亲生的,不然她不一定听得懂。
“棠棠这么厉害啊?都会说故事了!”吴明月假装惊喜,夸张的哄着两个孩子。
夜里,睡在最外侧的章衡幽怨的听着里面三人的亲昵,隔着两个孩子看着吴明月,眼神警告,说好的最后一次!
“爹爹,亲!”
棠棠突然想起来自己的爹爹,首接就爬过来,抱着她的脑袋亲了一口,口水拉的老长。
两个大人有一阵的无语,但还是继续假装开心的哄娃玩。
夜里,吴明月看着章衡把两个崽子抱下床,连夜送回了他们的房间……
然后一脸满足的抱着她睡着了……
她己经可以想象到明天早上的鬼哭狼嚎了,就这样吧,还是他比较重要。
想到这她往章衡怀里缩了缩,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也睡着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章府里就传出来两个孩子的鬼哭狼嚎声,但没关系,他们两个己经早起离开了。
去甘味居开小会去了。
几人坐在甘味居后院的石桌上,吃着李大厨准备的早饭,不得不说,他的手艺,一绝!
李大厨突然从厨房冲出来,手里端着个醋碟:“你们快尝尝这个!”他激动得满脸通红,“这是我按走私集团配方调制的防腐醋膏,但多了一味...只有湖州才产的苦艾草!”
章衡蘸了点醋膏在舌尖,苦涩顿时在口腔蔓延。
湖州苦艾...前朝军械监专用防腐配方...铜钱上的年号...所有线索像珍珠般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起。
“不是简单的走私,他们在武装湖州余党。”
柳娘子突然抽出一把菜刀:“那得问问我的刀答不答应。”
边上的朱成吓得当场就跪了一下,然后又假装若无其事的坐回了凳子上。
“朱兄,家教甚严啊。”章衡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其余几人都没憋住,就属李大厨笑得最欢。
早饭还未吃完,章衡就要去上朝了,他己经准备好了今天的奏折,到时候上报上去,由官家派人去处理此事。
他穿戴整齐,站在铜镜前,将自己的官帽正了正,手指微微发抖。
今天,他将要上奏的盐铁走私案,牵涉前朝军械流失与反贼勾结,足以震动朝野。
“再用些粥吧。”吴明月端着一碗热粥走进来,眼中满是担忧。
章衡摇头:“不必了,我吃不下。”他握住妻子纤细的手腕,“今日之后,恐怕王家不会善罢甘休。你和孩子们...”
“我明白。”吴明月打断他,从发髻上拔下一根簪子塞进他手里,“带着这个,就当我在你身边。孩子们我会照顾好,你不必挂心。”
章衡将发簪收入袖中,深吸一口气走出了甘味居。
门口上朝专用的轿子己经备好,他义无反顾的踏了上去。
轿子刚出府门不远,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突然冲过来,塞给轿夫一样东西就跑。
轿夫追之不及,只得将那物件递给轿内的章衡。
章衡展开一看,浑身血液瞬间凝固,那是他岁安的贴身长命锁,锁上还沾着新鲜的血迹。
怎么会这么快!
“停轿!”章衡厉声喝道,冲出轿子西顾张望,哪还有那小乞丐的影子?
他攥紧长命锁,指节发白。
这是警告,赤裸裸的警告。
轿子继续前行,章衡的心却再难平静。
行至朱雀大街,又一名卖花女拦轿,硬塞进一束野菊。
花束中藏着的,是棠棠最爱的绣花手帕,帕角绣着的小黄鹂被利器划得支离破碎。
章衡的额头渗出冷汗。
他早知此案牵涉甚广,却没想到对方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对官员家眷下手。
轿帘微动,他瞥见街角几个黑影一闪而过,显然有人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老爷,到东华门了。”轿夫低声提醒。
章衡深吸一口气,将长命锁和手帕藏入怀中,整理衣冠下轿。
刚走几步,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章大人,好早啊。”
章衡回头,看到王珪笑眯眯地走来。
“王大人来的不是更早?”章衡冷淡地拱手。
王珪走近,状似亲热地搭上章衡的肩膀:“听闻章大人今日有大奏?”
他声音压低:“有些案子,水太深,小心淹着自己...和家人。”
章衡肩膀一僵,王珪的手如毒蛇般令他作呕。
他强忍怒意:“多谢关心。本官职责所在,不敢懈怠。”
王珪呵呵一笑,从袖中掏出一物把玩:“章大人家风严谨,夫人贤淑,子女乖巧,真是羡煞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