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跟着周王来到了故宫里溷轩,周王干净利索地掏出自己的宝贝,然后眼睛一闭,尽情释放起来。
“你那三个侍卫在你宫中多久了,我怎么感觉怪怪的?”
周王把眼睛一睁,发现燕王并没有解手,而是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连忙中断了自己的“尿路”,“干嘛呀,西哥,你盯着啥呢!”
燕王没有搭理周王,当然也没有继续看向周王,他皱着眉头,摸着自己的下巴,“父皇用人一贯谨慎,这次从你那里弄了三个人强行塞给我们,我总感觉不像父皇的风格。”
“父皇一向就比较多疑和善变,这次各种行为更是让人捉摸不透。”
“好弟弟,你跟西哥说句实话,这几个人在你府上多久了?你跟我说了实话,西哥我才好分析啊!”
周王一边继续着自己的“释放”,一边在脑海中思考着该不该把所有的一切跟燕王和盘托出。
“这么多兄弟当中,就咱俩是既同父又同母,你对我还信不过吗!”
“那西哥,你一定不能说出去。”
“哎呀,快点吧,待会就说不成了。”
“有一天夜里,我外出采药,结果被一只野猪追赶,后来是他们三个救了我,我便将他们带回自己府上,后来相处下来,感觉他们都博学多才,尤其那个老大,我便将三人留在了府中,作为了自己的顾问。”
“妈的,果然,他到你府上多久了?”
“从那晚到现在还不满一个月。”
“他们可能是父皇的人。”燕王对着周王的耳朵小声说道。
“不可能!”周王摇着头,“父皇是喜欢利用各种机会安插自己的眼线,但是他也不至于在黑不溜秋的山间,放出一头凶狠的野猪追着自己的儿子跑吧!”
“这确实不至于,但如果是在那之后的某个时间被策反或收买了呢。”燕王一脸狡邪地看着周王,“咱们的王府里,看起来一片祥和,不知道父皇安插了多少他的眼线呢,你这边刚新进一个人,那边说不定父皇就知道了。”
周王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西哥,你说的那种情况不可能,因为他们刚到我府上,我们就出发来应天了,开封到应天就是快马加鞭也要三天的时间啊,时间上就不可能实现。”
“那会不会你们在路上呢?”
“也不可能,因为一路上都在骑马,就算晚上每到一处驿站,大家也都是在一起,没有单独的时间接触陌生人,请问这种情况下,还怎么被收买呢?”
“到京城后,你总不是时刻跟他们在一起了吧?会不会是在这段时间里呢?”
听见燕王这么说,周王似乎想起了什么,傻愣愣地站在溷轩的门口一动不动。
“你咋了呀?”燕王向周王问道。
“我想起来了,刘孝仁单独跟父皇接触过。”
“什么时候?”
“我们到的当天,我刚到官邸,就接到父皇的圣旨,他命我进宫会见朱檀,我就带着他们三兄弟和宝柱一起去了文泰殿,结果中间出了点状况,父亲撞见了他们。”
“继续说啊。”燕王显得很焦急。
“后来父皇问他们该不该把朱檀废为庶人,刘孝仁的回答引起了父皇的注意,后来父皇就回宫了,我们也没在那里久留,匆匆地回到自己住处,没想到,我们前脚刚到,后脚父皇的圣旨就到了。”
“是让刘孝仁单独进宫?”
“是的。”
“问题可能就出在这里,说不定就是这个时候他叛变的。”燕王走到溷轩门口,向外又看了看,确认没人以后,又向周王问道:“那你回来没问父皇跟他说了啥吗?”
“问了的,因为之前在文泰殿,刘孝仁说了很多关于朱檀陵墓修建的事情,父皇后来叫他入宫,询问的也是有关自己孝陵的事情,他对这一块确实还是精通的。”
“你相信父皇会专门把他喊进宫中,就只是询问自己孝陵的问题?”
“我相信啊,当时我就在文泰殿,因为他说朱檀的陵墓说得太具体的,连刘基活着时候说过的话,他都能知道,父皇差点叫来锦衣卫将他抓走,所以对于父皇专门把他叫过去询问,我没理由怀疑。”
燕王依旧皱着眉头,“虽然五弟你说得貌似很合理,可我就是感觉不对劲。那他们说父皇的孝陵,具体说了啥呢?”
“你知道父皇为啥没有把孙权的墓移走吗?”
“因为父亲说孙权也算条好汉,让他给自己看门呗。”
“刘孝仁跟父亲说的是因为紫金山是难得的风水宝地,它虎踞龙盘,万里无一,但‘单龙不转,独虎难支’,想要激活这里的风水灵性,就必须埋葬两位英雄好汉才够得上虎踞龙盘。”
“这还真是第一次听说,那个刘孝仁真的对风水这么懂,他那个二弟也会吗?”
“我不知道他的两个弟弟对风水是否精通,但单独进入皇宫的就只有刘孝仁。”
“也许他和父皇确实聊了风水,但是并不妨碍他向父皇投诚啊,父皇本来就擅长控制人心,而且他又是皇帝,天时地利人和都在他那里,想要使刘孝仁效忠于他,似乎也不是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周王咬着嘴唇,“我还是不相信,我觉得他不是这种人。”
“天底下最不值得信任的就是人。”燕王看向周王,“只要诱惑或威胁足够,就很难有扳不倒的道义,更何况,你们才认识多久,你不要自己一厢情愿。”
“你的意思是他跟父皇串通了?”
“我没说一定,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
“他图啥呢?”
“图荣华富贵,图升官发财。”燕王朱棣的脸色忽然阴沉下来,“或者只是单纯地图活下来。”
周王似乎听出了隐隐信息,“你是说父皇威胁他们,不合作就要他们死?”
“我这全部都是猜测,但父皇擅长用暴力让人们畏惧和服从,这是公认的事实。”
“如果真是这样,他们都不在我身边,我反倒轻松了。”
“你是轻松了,我和老十现在是不知所措了。”
“我感觉十弟还好啊,而且他对他们三兄弟本来印象就很好。”
“不对,除非是我感觉错误,如果他真的被拉到父皇那边,那么这背后一定会有一个巨大的动机。”
“那会是什么?”
这时溷轩外传来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