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咱仨东拉西扯聊了一夜。”
“三弟啊,反正又不受影响,要不是怕被人家偷听,我天天晚上都能跟你聊到天亮。”
“二哥,你就吹吧,天天这么聊,你聊啥呀,总得有个话题吧。”
“光一个两性卫生,我就能说半个月。我还可以给你说什么《金瓶梅》《玉蒲团》《灯草和尚》……保证让你每晚都焚身。”
“咦……那还不如好好睡觉呢。”
清明劫在门口对着还躺在床上的两人说道:“你俩快点起来收拾吧,我们一会就要进宫了。”
不多一会,宝柱便来敲门了,阿太看着他黑黑的眼圈,不禁调侃道:“咋了,昨晚该不会紧张得一夜没睡吧?”
宝柱没有搭理阿太,挂着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向马厩走去。
又过了一会,周王在一队护卫的保护下向皇宫走去,很快便到了皇宫,这时大家下了马,由周王带着清明劫和宝柱向内城走去。
“我现在己经有点紧张了。”
“宝柱兄,别担心,待会见到皇上就不紧张了。”阿太继续逗着宝柱。
“殿下,你看。”
周王顺着清明劫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发现鲁王正站在殿前广场上。
“五哥,你们可算来了,我一个人站在这里,进去也不是,等着也不是。”
“你在这里站多久了,看来西哥他们还没到,咱们先进去吧,别让父皇等得太久了。”
六人一起来到武英殿,进入大殿,发现虽然皇上还没到,但燕王和道衍己经在里面候着了,太子也己经到了。
周王和鲁王虽然惊奇,却不敢表现在脸上,快步走到大殿两边站着,清明劫三兄弟和宝柱默默地站在周王身后。
不多会,朱元璋绷着个脸慢慢地走了进来,坐下之前,他用他那杀气腾腾的眼睛环视了一圈周围。
“朕上次回去又想了一下,就定在明年九月,到时喊着朕在外就藩的儿子全部回到应天,今天给你们几个当面说一声,回头就立马飞书给到各位藩王。”
太子笑着说道:“那太好了,有几位弟弟己经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了,印象中也很久没有兄弟们聚在一起了。”
“先别忙着开心,太子,明年九月这事就由你全权负责,不要铺张浪费,更不要兴师动众扰乱百姓。”
“父皇请放心,儿臣一定将这事办好,等一切准备妥当时,再给您具体汇报。”
“燕王,你回到北平后,继续好好操练你的士兵,朕准备在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派兵征讨北元。”
燕王朱棣听完大喜,对着朱元璋说道:“孩儿一定不辜负父皇的期待,定要将北元残余一举荡平。”
“朕刚刚的意思并不是要你带兵去平定,这次朕另有安排,只是让你准备着,等你的火候到了,自然有你表现的机会,所以不要那么心急。”
“但父皇,我——”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硬吃还会被它烫了嘴。”
燕王熟悉自己父皇的风格,也知道此事己无回旋的余地,于是略带不甘地说道:“遵命,父皇。”
朱元璋这时把目光转到鲁王身上,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鲁王。就在这种气氛变得有些紧张的时候,朱元璋终于开了口。
“鲁王,父皇年纪大了,可能有点啰唆,但是朕还是要再次提醒你,回到兖州后一定要善待百姓,不要带头作恶,如果再被朕发现此类情况,你也就不用再来京城了,你听懂朕的话了吗?”
“父皇说再多的话,都是为了儿臣好,儿臣回到藩国后,就不能这样听到父皇的谆谆教诲了,绝不会认为父皇这是啰唆。”
清明劫三兄弟听到这话,都在心里默默地想:确实不认为是啰唆,但不是不会,而是不敢。
鲁王低着头,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他那低沉的语气里透着满满的悔恨,“儿臣回到兖州后,一定牢记父皇教诲,造福百姓,不会再有之前那种荒唐之举了。”
清明劫站在大殿之上,听完鲁王的陈述后依旧面无表情,但心里却在想:鲁王要是活在自己那个时代,完全可以去考个电影学院,因为如果自己要不是穿越回来的,真的就被他这种痛改前非的表演给欺骗了。
鲁王把话说完后,朱元璋又是一阵沉默,他似乎很喜欢把沉默也作为他的一种交流方式。
“比起朕的耳朵,朕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说比做容易得多,等到明年九月,你能否再来应天,自然也就有答案。”
朱元璋说完把目光又缓缓转向周王,周王从刚刚开始,一首就很忐忑,父皇一向注重秩序和顺序,按说训话先从太子开始,然后到西哥燕王朱棣,本来该到自己的,不知啥原因,首接就跳到了十弟鲁王朱檀。
“周王,你在开封总体表现还是很不错的,朕听到当地百姓评价你作为一个皇子,却能够关心民间疾苦,朕感到十分欣慰。”
听见父皇这样评价自己,周王紧张的神经舒缓了一些,“孩儿虽然不在父皇身边,却时刻谨记父皇教诲,您从小就告诫我们,即使出身贵胄,也不应该好逸恶劳,自己虽能锦衣玉食,却不能忘记百姓生活的艰辛。”
“好!”朱元璋听着周王的陈述点了点头。
周王看着龙椅上父皇的表情,虽然他刚刚的回复只有一个字,但却是一字千金,周王此时的心里己经乐开了花。
“不过,周王,朕有件事需要让你帮个忙。”
大殿上的太子和几个藩王,听到皇上如此说话,都纷纷地抬起头向龙椅上看去,因为这种讲话风格根本就不是皇上一贯的风格。
周王刚刚好不容易松弛下来的心立马又绷紧了起来,“父皇,您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就行,能替父皇分忧,从来都是孩儿的荣幸。”
“洪武十五年的时候,你们母后薨逝,当时朕亲自挑选了一批高僧随侍你们,这批高僧后来陪你们回到各自藩国。”这时朱元璋侧头向着燕王身后的方向问道:“道衍,是这样的吧?”
“回陛下,道衍于洪武八年被陛下召入京师,洪武十五年,随燕王北上,在庆寿寺月月为孝慈高皇后诵经祈福。”
朱元璋这时又看向鲁王,“鲁王是洪武十八年才就藩兖州的,所以当时就没有高僧随行,朕有时也在想,是不是就因为如此,朱檀之前才会在兖州如此胡作非为。”
鲁王听着朱元璋的训话,除了点头就是沉默。
这时朱元璋的眼睛又回到周王身上,“说了一大圈子题外话,朕就是想跟你周王借点人用一阵子。”
周王大惊,但故作镇定地问道:“儿臣的人,就是父皇的人,只是不知父皇要的是哪一位?”
“不是一位,而是他们三位。”朱元璋指着周王身后的清明劫三兄弟。
可能因为事发突然,周王一下子没有想好应对的话术,脱口而出道:“他们是我平日里的智囊和顾问,父皇是全部都要要走吗?”
“朕从不夺人所爱,朕只是借用一下。”朱元璋笑了,指着宝柱说道:“何况朕不是还给你留了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