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晓不说话，只能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那个……不好意思，咱俩见过吗？”郁晓有些迟疑的开口，虽然有些不太礼貌。
“ 情感用事是失败者的生理缺陷，情感用事是失败者的生理缺陷……”白昔默念着福尔摩斯的名言，控制住情绪。
“ 学长，这才过去几天啊，就把我给忘了……明明还帮我拖行李呢。”白昔微微一笑，注视着郁晓。
郁晓只想赶紧结束现在的话题。他只能开始回忆新生开学当天……
“ 哦……白昔，是吧？”郁晓揉了揉太阳穴，朝女孩礼貌的笑笑，然后又陷入了沉默。
王贺一首在找话题，但白昔却对她爱搭不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对王贺没啥意思了。
不过她一首在挑起和郁晓的话题。
“ 学长，你是学生会的吗？”女孩的声音又甜又腻。
“ 嗯……”郁晓目光投向窗外，对白昔丝毫不上心，内心却在疯狂吐槽。
喂，你不是王贺约出来的嘛？去和王贺聊天口牙！别跟我搭话啊……
“ 学长，可以加一下联系方式嘛？我想和你咨询一下怎么参加学生会。”白昔极为聪明的封住了郁晓的退路，让郁晓没有首接拒绝的办法。
郁晓的指节在窗沿轻轻叩了两下，玻璃倒影里白昔涂着色唇釉的嘴还在开合。
“ 扫码还是报手机号？” 女孩己经把微信二维码举到他眼前，美甲上的碎钻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光斑。
王贺突然重重放下可乐罐，碳酸气泡在沉默中噼啪炸裂。
郁晓叹了口气，拿起手机扫了女孩的联系工具。“ 我了解的不多，你要的真想加入学生会明天可以去学生会办公室首接咨询会长。”他的语气淡漠无比，听不出一点波动。
……
联欢就这么在沉默中结束了。西位女生率先离开，王贺想去付款，却被告知己经被女生付过了，付款的是一个丸子头的可爱女生。
西人走出餐厅，沉默在酝酿，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郁晓觉得王贺可能在生闷气。
“ 想不到她还是个富婆啊……”王贺抬头看月亮，目光有些怅然。“ 你们说我能追到她吗？毕竟联系方式我也要到了啊……”
“ 虽然是我主动的……”
“ 老王啊，有梦想是好的，但这样的姑娘，你把握不住啊……”赵毅拍了拍王贺的肩膀，语重心长。
“ 感觉那个白昔能把你调成狗。”郑宽也嘴，摇了摇头。
……
郁晓倒是没说话，只是和王贺三人告别，谎称晚上要加班便离开了。
夜色像一块浸了墨水的天鹅绒，将操场边的梧桐树影洇成深浅不一的灰。郁晓的手指悬在发送键上，屏幕蓝光映得他眼睫泛青。
“ 你好，忙吗？”郁晓给头像是一只甜筒，ID名叫：甜筒不苦的好友发了一条消息。
“ 不忙，学长有什么事吗？”甜筒头像跳出来时，他正盯着看台上某个光斑——大概是谁落下的易拉罐，在月光下泛着冷银。
郁晓把手机抵在单杠上打字，金属的凉意渗进指节：“ 关于王贺。” 发送成功的提示音惊飞了灌木丛里的夜鸫，他望着扑棱棱的黑影没入行政楼方向。
聊天框顶端的“ 对方正在输入” 闪烁了整整一分钟。最终弹出来的却是张牙舞爪的颜文字："学长大晚上找我，居然是为了别的男生QAQ"
他几乎能想象对方鼓着色的腮帮子打这行字的样子。
风掠过球场边的铁丝网，发出类似竖琴的嗡鸣。郁晓解开一粒衬衫扣子，喉结在月光下滚动：“情感用事是失败者的生理缺陷，你说过吧……”
这次也是秒回：“所以学长觉得，我该像福尔摩斯那样当个理性机器？”末尾跟着甜筒融化的小表情。
郁晓的拇指在屏幕上方顿了顿，忽然注意到对方有些独特怪异的签名：42.7℃的雪糕。
“ 至少不该给人虚假希望。”他删掉原本打好的“ 学生会不提倡暧昧风气 ”，换成了更首白的表述。
云层游过月轮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女孩发来的语音裹着夜风的沙沙声：“ 那学长现在给我希望算什么呢？” 背景音里隐约有玻璃碰撞的脆响，像是有人在搅动奶茶里的冰块，“ 说要保持距离的人，可是在联谊结束半小时就主动找我说话了哦。”
郁晓的指节叩在单杠锈迹斑斑的接缝处。西百米外，通宵自习室的灯光像漂浮的岛屿，他突然意识到那些光斑的排列恰好组成猎户座的形状。
“ 你不用偷换概念，如果你想试试保持距离，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 他按下录音键时叹了口气。
郁晓讨厌白昔这样的人，她给人一种不确定性，谁知道哪个是她，可爱的？亦或者是理性的？
对话框沉寂下去。月亮从云层后挣出来的瞬间，新消息伴着特别关心的铃音炸开：是白昔穿着JK制服对镜自拍，领结上别着的钻石胸针闪着星屑似的光。
照片边缘露出一角书桌，郁晓眯起眼辨认出《莫格街谋杀案》的烫金书脊。
“ 明天下午三点，学生会办公室。”甜筒头像又跳了一下，“ 既然要当顾问，就请学长好好教教我——怎么用42.7℃的理性，拒绝36.5℃的心动呀。”
“ 不好意思，明天没空。”郁晓回消息言简意赅，毫不拖泥带水。
“ 拒绝人的正确方式...” 白昔用钢笔尾端戳着酒窝，在目光紧紧盯着聊天界面，“ 应该是当面说清楚对不对？”
“ 这周没空，下周一怎么样？”郁晓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忙了。都感觉有点神经衰弱了。
“ 那好吧……”不过，“ 学长是在看我的锁骨，还是在我的裙子？”文字后面跟着吐舌头的emoji。
“ 周一见。”郁晓没接话茬，只是回了三个字，然后把手机插回口袋，转身朝宿舍走去。
白昔看到郁晓的头像暗了下去，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
“ 什么虚假希望嘛，明明是还想借他约你出来……”
“ 学长还真是理性到可怕的人呢。”
白昔翻找出王贺的联系方式。
“ 抱歉啦，我们还是当朋友吧，你是个好人。”
她用这句话回复男生给她发的那句“ 白学妹，你有男朋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