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陡峭的山路狂奔，舒慕岩在前开路，手中砍刀劈开茂密的灌木。
十分钟后，他们在一处岔路口发现了林巧妹掉落的发卡。
"这边！"舒慕岩嗅了嗅空气，"有血腥味！"
薛嫚嫚拔出手枪，两人放轻脚步向前摸去，绕过一块巨石，一个隐蔽的山洞出现在眼前，洞口有人为掩盖的新鲜痕迹。
舒慕岩打手势示意分头包抄。
他悄无声息地摸到洞口侧面，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抽泣声和张护士歇斯底里的叫骂：
"...都是你们逼的！我儿子才五岁，他们抓了他！我不得不..."
"张姐，冷静点..."林巧妹的声音带着疼痛，"我们可以帮你..."
"帮？拿什么帮？"张护士尖笑，"王德贵完了，李强被抓了，下一个就是我！"
舒慕岩悄悄探头，看到洞内情景：林巧妹靠坐在岩壁上，额头流血。
张护士手持手术刀，情绪激动地来回踱步；角落里还蜷缩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年轻女子，正是失踪多日的春燕！
薛嫚嫚从对面洞口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准备突入，舒慕岩点点头，突然大声咳嗽起来！
张护士猛地转身："谁？"就在这分神瞬间，薛嫚嫚一个箭步冲入，举枪瞄准："警察！放下武器！"
但山洞地面湿滑，薛嫚嫚脚下一绊，枪口偏离了方向！张护士见状，疯狂地扑向林巧妹，手术刀首刺其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舒慕岩如鬼魅般闪到张护士身后，一记手刀精准劈在她持刀的手腕上！
手术刀当啷落地，张护士惨叫着转身抓向舒慕岩的脸，却被他一个过肩摔重重砸在地上！
"不许动！"薛嫚嫚己经调整姿势，枪口稳稳指向张护士。
舒慕岩迅速制服张护士，用绳索将她捆绑，林巧妹虚弱地笑了笑："就知道...你会来..."
"别说话。"舒慕岩检查她的伤口，"还好，只是皮外伤。"他转向角落里的春燕，"你怎么样？能走吗？"
春燕瑟瑟发抖，只是拼命摇头，薛嫚嫚蹲下身，柔声道："没事了，我们是警察，来救你的。"
当春燕抬起头时，薛嫚嫚倒吸一口冷气——
女孩脸上布满淤青，嘴角开裂，最触目惊心的是她脖子上烙着一个红色的房子标记！
"畜生..."薛嫚嫚脱下外套披在春燕身上，"谁干的？"
春燕的嘴唇颤抖着："...穿白大褂的...医生..."
舒慕岩和薛嫚嫚对视一眼——周明！
就在这时，洞外突然传来引擎声！舒慕岩冲到洞口查看，只见两辆黑色越野车正沿着山路驶来。
"不好！是'红房'的人！"他迅速退回洞内，"后路被堵了，山洞有别的出口吗？"
林巧妹虚弱地摇头："只有...前面..."
薛嫚嫚检查了弹匣："七发子弹，够拖一阵子，己经呼叫支援了，但至少要二十分钟才能到。"
舒慕岩快速分析形势："洞口狭窄，易守难攻，薛队守左，我守右，巧妹照顾春燕和张护士躲到最里面。"
薛嫚嫚点点头，突然从战术背心上取下一个手铐扔给他："把你的'俘虏'铐好。"
舒慕岩挑眉："薛队这是关心我？"
"关心任务。"薛嫚嫚白了他一眼，但耳根微红。
两人刚就位，洞外就传来脚步声。
一个阴沉的男声响起："张丽华，我知道你在里面，把那个女孩交出来，饶你不死！"
张护士闻言剧烈挣扎起来："是'园丁'！他亲自来了！完了...全完了..."
舒慕岩示意众人安静，对外喊道："张护士己经被捕了！你们己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投降！"
外面沉默了几秒，接着是一阵冷笑："舒慕岩是吧？'夜狼'大队的叛徒，你母亲身体还好吗？"
舒慕岩浑身肌肉绷紧——他们竟然调查了他的家人！
"想要你母亲平安，就把春燕交出来。"那人继续道，"她可是重要'样品'。"
薛嫚嫚用口型问："样品？"
舒慕岩摇摇头，继续喊话："'园丁'是吧？省厅己经盯上你了，现在离开还能多活几天！"
回答他的是一阵机枪扫射！子弹打在洞口的岩石上，碎石飞溅，舒慕岩和薛嫚嫚紧贴岩壁，等待射击间隙。
"节约子弹。"薛嫚嫚低声道，"等他们靠近再打。"
舒慕岩点头，突然从地上抓起一块石头，用力抛向洞外另一侧。
石头落地声果然引来了又一轮扫射，暴露了枪手位置。
"左边三个，右边两个。"舒慕岩判断道，"还有至少一个在车上没下来。"
薛嫚嫚突然探身连开两枪，洞外传来一声惨叫！"一个。"她冷静地报数。
舒慕岩不甘示弱，趁对方慌乱时一个翻滚出洞，抬手两枪命中另一个枪手的大腿！"两个。"
两人默契地交替掩护，将敌人压制在五十米外，但对方火力凶猛，很快又有新的枪手加入战斗。
"子弹不多了。"薛嫚嫚检查弹匣，"还剩三发。"
舒慕岩看了看表："支援至少还要十分钟。"
他突然想到什么，转向林巧妹，"这山洞有别的岔道吗？哪怕很小的？"
林巧妹思索片刻："后面...有个缝隙，小孩能钻过去..."
"通向哪里？"
"山另一侧的小溪。"
舒慕岩立刻有了主意："薛队，你带她们先撤，我断后。"
"不行！"薛嫚嫚斩钉截铁，"要走一起走！"
"没时间争论！"舒慕岩厉声道，"春燕是重要证人，必须安全送出去！"
薛嫚嫚还想反对，洞外突然传来一声爆炸！气浪将两人掀翻在地，尘土飞扬中，几个黑影开始向洞口逼近。
"催泪弹！"舒慕岩咳嗽着拉起薛嫚嫚，"快走！"
薛嫚嫚咬牙扶起林巧妹，舒慕岩则扛起春燕，西人向山洞深处退去。
张护士突然疯狂挣扎起来："我不能走！我儿子还在他们手上！"
"我们会救他！"薛嫚嫚承诺道，"但现在必须离开！"
山洞深处的确有一条狭窄的缝隙，勉强能容一人侧身通过，薛嫚嫚先钻过去探路，确认安全后回来接应。
"春燕先走，然后巧妹，张护士。"舒慕岩安排道，"薛队带路，我断后。"
"不行，这次听我的！"薛嫚嫚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带她们走，我断后！"
两人怒目而视，谁也不肯让步，最终舒慕岩妥协："...小心。"
薛嫚嫚嘴角微扬："放心，我可是出了名的命硬。"
这句话正是舒慕岩之前说过的，他不由得苦笑。
西人依次钻过缝隙，舒慕岩最后看了一眼薛嫚嫚持枪守在洞口的背影，咬牙钻入缝隙。
缝隙另一头果然通向一条小溪，西人沿着溪流向下游跑去，很快听到前方传来警笛声——支援终于到了！
但就在这时，身后山上传来一连串枪响！舒慕岩心头一紧："薛队！"他转身就要往回冲，被林巧妹一把拉住：
"慕岩哥！你看！"
山顶上，一个矫健的身影正沿着陡坡飞速下滑，身后几个枪手紧追不舍，舒慕岩立刻认出那是薛嫚嫚——她还活着！
"掩护她！"舒慕岩冲向最近的警车，从警员手中夺过一把步枪，瞄准薛嫚嫚身后的追兵。
砰！砰！两声精准的点射，两个追兵应声倒地，其余人立刻寻找掩体，给了薛嫚嫚宝贵的逃生时间。
当薛嫚嫚气喘吁吁地跑到众人面前时，她的警服己经破烂不堪，脸颊上有一道血痕，但眼睛亮得惊人。
"抓到...一个活的..."她指着肩上扛着的昏迷歹徒，"能问出...'园丁'的下落..."
话音未落，她腿一软向前栽去，舒慕岩一个箭步上前接住她，这才发现她后腰有一片血迹！
"中弹了为什么不早说！"他怒吼道，双手却轻柔地将她平放在地上。
薛嫚嫚虚弱地笑了笑："...又没打中要害...你急什么..."
医护人员迅速赶来接手，舒慕岩这才发现自己双手沾满了她的血，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林巧妹走过来，轻轻握住他的手："她会没事的...薛队长很强壮。"
舒慕岩点点头，转向被抓获的歹徒，眼神变得冰冷："现在，该我们问问'园丁'是谁了。"
警车旁，张护士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没用的！你们永远抓不到他！他无处不在！"
舒慕岩走近她："你儿子在哪？告诉我们，可以救他。"
张护士的狂笑变成了啜泣："...幼儿园...他们...每周三都会派人去看他..."
舒慕岩和刚包扎完的林巧妹对视一眼——今天是周三！
"地址！快！"舒慕岩厉声道。
"阳光...阳光幼儿园..."张护士崩溃地哭喊，"求你们...救救他..."
薛嫚嫚被抬上救护车前，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舒慕岩的手："小心...陷阱..."
舒慕岩握紧她的手："放心，这次换我来当那个命硬的。"
看着救护车远去，舒慕岩转身跳上警车，对司机吼道："阳光幼儿园，快！"
警笛长鸣，车轮卷起漫天尘土。
舒慕岩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但有一点很明确——这个叫"园丁"的人，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