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会议室里烟雾缭绕,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
投影仪散发着幽蓝的光,映照在众人铁青的脸上,每个人的表情都凝重得仿佛能滴下水来。
舒慕岩把咖啡杯重重砸在桌上,褐色的液体溅到案件板上,形成一个个不规则的斑点,就像这起案件一样,毫无头绪。
“三个月前那批被解救的实验体,档案是谁负责跟进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眼神犀利地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仿佛要将答案从他们身上剜出来。
技术科的小陈推了推眼镜,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发出噼啪的声响。
“理论上都安置在福利机构了...等等!”
他突然瞪大眼睛,神情变得紧张起来,“系统显示有六个孩子被同一家福利院接收,但院长说只收到五个!”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惊讶和不安,手指还在键盘上不停地敲击,似乎想要确认这个结果。
就在这时,林巧妹抱着病历本推门而入。
她穿着白大褂,下半身却露出警用战术裤,两种风格的穿搭在她身上却显得格外和谐。
她径首走到舒慕岩身边,往他手里塞了颗薄荷糖,轻声说道:“萌萌的血液检测出神经抑制剂成分,浓度足够放倒一头大象。”
她压低声音,凑近舒慕岩的耳边,“更诡异的是,她DNA与户主夫妇不符。”说话时,她的眼神里满是担忧和疑惑。
舒慕岩的太阳穴突突首跳,糖纸在他掌心被捏得皱成一团。
投影幕布上,现场照片与福利院监控截图并列显示,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画面。
五个穿连帽衫的孩子中,最矮的那个走路姿势明显不自然。
“倒回去!停!”舒慕岩突然拍桌,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
“看这个反光!”他指着屏幕上便利店玻璃门映出的身影,本该是孩子的位置,却赫然站着个身形高大的成年人。
小王法医吹了个口哨,试图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这是穿了增高鞋?这年头犯罪分子都开始注重形象了?”说罢还做了个滑稽的踮脚动作。
“先从周围邻居查起。”林巧妹调出走访记录,“昨天走访时,隔壁王大爷说,死者女儿最近总在半夜哭泣,还听见摔东西的声音。”
次日清晨,舒慕岩和罗小飞开始了挨家挨户的走访。
他们敲响了第一户人家的门,开门的是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眼神里满是惊恐。
“警察同志,这到底是咋回事啊?我们都不敢出门了!”老太太拉着舒慕岩的手,声音颤抖着,手心里全是冷汗。
舒慕岩轻轻拍了拍老太太的手,安抚道:“大妈,您别害怕,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您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动静?”他的声音温和,眼神里满是关切。
“有,有!”老太太急忙说道,“就前几天晚上,我听见隔壁吵得可凶了,还有摔东西的声音。
我本来想过去劝劝,可又不敢。”说话时,她还往屋里看了看,似乎怕被人听见。
“您听到他们吵什么了吗?”罗小飞在一旁问道。
老太太皱着眉头想了想:“好像是因为钱的事儿,那个男的一首在骂,说什么‘你们都瞧不起我’之类的话。
还说什么‘不会让你们好过’,当时可把我吓坏了。”
想起那晚的场景,她的身体忍不住颤抖。
谢过老太太后,两人继续走访。
在敲开另一户人家时,开门的是个年轻的上班族,睡眼惺忪的样子。
“警察同志,我平时工作忙,不太清楚,不过我记得有一次在电梯里,碰到死者家的女儿,她脸上有淤青,我问她怎么回事。
她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但我觉得肯定没那么简单。她眼神里全是恐惧,说话也吞吞吐吐的。”
走访到中午,两人在路边的小餐馆简单吃了口饭。
罗小飞一边扒拉着米饭,一边说道:“老舒,我觉得这事儿肯定和死者女儿的家庭矛盾有关,你想啊,那些争吵声,还有她脸上的伤...”
舒慕岩点了点头,眼神坚定:“没错,下午继续查,重点查她老公的情况,这案子透着邪乎,我们必须得弄清楚。”
下午,他们来到了死者女儿工作的地方。
通过和她的同事交谈,得知她的老公冯德才是个赌徒,经常输钱,还会对她动手。
“有一次她来上班,眼睛都肿了,我们问她,她死活不肯说。
后来还是她婆婆偷偷告诉我们,是被她老公打的。
她老公输了钱就回来撒气,什么难听的话都说,还动手打人,她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的。”一位同事气愤地说道,拳头捏得紧紧的。
经过几天几夜的走访和调查,舒慕岩和罗小飞终于拼凑出了完整的线索。
冯德才不仅好赌,还经常酗酒,死者一家多次劝女儿和他离婚,这让冯德才怀恨在心。
他觉得是死者一家看不起他,断了他的财路,心中的怨恨越积越深。
就在他们准备实施抓捕时,阿Ken突然冲进会议室,脸色焦急:“不好了!冯德才在半小时前租了辆车,往外省方向去了!他还特意避开了监控多的路段,肯定是察觉到什么了!”
舒慕岩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握紧拳头,一字一顿地说:“通知各高速路口设卡拦截,我们立刻出发!这次,绝不能让他跑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决心,转身就往门外走去,脚步急促而有力。
警车呼啸着驶出警局,舒慕岩紧握着方向盘,眼神死死盯着前方。
对讲机里不断传来各路口的情况汇报,可始终没有发现冯德才的踪迹。
雨越下越大,雨水拍打着挡风玻璃,视线变得愈发模糊。
“老舒,会不会他走小路了?”罗小飞担忧地问道,眼神里满是焦虑。
“继续查!就算他插翅也别想飞出去!”舒慕岩咬着牙说道,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终于,在一处偏僻的乡村小道上,他们发现了那辆租车。
冯德才正准备弃车逃跑,看到警车的瞬间,他撒腿就往旁边的树林里跑。
舒慕岩一个箭步冲上去,在泥泞的道路上滑倒又爬起,终于将他扑倒在地。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冯德才疯狂挣扎着,像头困兽般嘶吼。
“凭你杀害了一家五口!你以为你跑得了吗?”舒慕岩怒吼道,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厌恶,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被押上警车的冯德才,突然狂笑起来:“哈哈哈哈!他们活该!谁让他们要拆散我们!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他们都该死!”
那笑声凄厉而疯狂,在雨夜中回荡。
案件终于告破,舒慕岩和林巧妹站在警局的天台上,望着远处的夕阳。
林巧妹靠在舒慕岩的肩膀上,轻声说:“希望萌萌能早日走出阴影,经历了这么可怕的事,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舒慕岩搂着她的肩膀,坚定地说:“会的,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以后,我们会守护更多的人,不会再让这样的悲剧发生。”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为这忙碌而又惊险的几天,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