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华站在金融街的夜风中，手指无意识地着下巴。万盛集团的股价己经崩盘，但他知道，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他不是那种只靠金钱和舆论就能满足的人。他要的是真相——关于二十年前那场洪灾、关于江婷的死、关于自己父亲的死。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小七发来的消息：“有新线索了。”
“在哪？”阿华回复。
“金州城北的旧食品厂，最近频繁有不明车辆进出，而且厂区周围出现了几个疑似失踪人员的监控画面。我查过资料，这个食品厂早在五年前就停产了，但最近一个月却重新注册了一家子公司，法人代表是万盛旗下的空壳公司。”
阿华眯起眼睛，脑中迅速串联起所有信息。万盛在搞什么？他们到底想掩盖什么？
“我去看看。”他低声说了一句，转身走进夜色。
夜色中的食品厂像一座沉睡的巨兽，外墙斑驳，铁门锈迹斑斑，门口挂着一块破旧的牌子：华美食品有限公司（暂停运营）。
阿华蹲在围墙外，观察了整整十分钟。每十分钟一次换岗，巡逻队两人一组，手电光束扫过厂区每一个角落。他摸出小七给他的干扰器，在换岗间隙按下按钮，电子门禁系统短暂失灵的一瞬间，他闪身而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味，像是腐败的肉类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阿华皱了皱眉，沿着墙根向厂房深处移动。脚下的水泥地面湿滑，他低头一看，发现一个模糊的脚印，边缘还残留着某种黏稠液体。
他蹲下身，用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质地冰冷、略带胶状，不像是普通的污水。他心中警铃大作，这地方比想象中更不对劲。
实验室在地下一层，入口藏在仓库最里侧的一扇铁门后。阿华轻手轻脚地靠近，果然看见两名持枪守卫正在抽烟闲聊。他从腰间抽出麻醉飞镖，手腕一抖，两枚飞镖精准地扎进对方颈侧。守卫连哼都没哼一声，便软倒在地。
门锁是电子密码锁，阿华熟练地拆开面板，接上随身携带的破解器。几秒钟后，“滴”的一声，门开了。
屋内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化学药剂味道。墙上贴着几张泛黄的研究图表，桌上堆满了实验记录本和标本瓶。阿华快速翻找，终于在一摞文件中找到了一份标注着“绝密”的档案。
内容让他瞳孔骤缩。
“……人体适应性测试第17组数据异常，受试者出现极端攻击行为及神经失控症状。建议加强隔离措施，并增加抑制性药物剂量……”
“……样本来源为金州洪灾幸存者后代，基因稳定性高于普通人群，适合作为改造对象……”
阿华的手指紧紧攥住纸张，指节泛白。二十年前的洪灾……竟然也牵涉其中？
他正准备离开，突然，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划破寂静。红色警示灯开始旋转闪烁，整个实验室陷入一片血红。
糟了！
阿华迅速抓起桌上的硬盘和几份关键文件塞进背包，刚转身，门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对讲机的嘈杂声。
“B区实验室有人入侵！立即封锁所有出口！”
阿华没有犹豫，首接掏出液氮喷雾，对着门口喷射而出。冷气瞬间弥漫，几名冲进来的安保人员脚步踉跄，身体被冰霜覆盖，动作变得迟缓。他趁机冲向通风管道，用匕首撬开盖子，翻身跃入。
管道狭窄潮湿，爬行时能听到外面此起彼伏的脚步声和怒吼。阿华一边前进，一边用手电照明，忽然在某个转角处发现几片散落的纸张碎片。
他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救援物资分配名单”、“编号0345-02”、“负责人：李明远”。
李明远？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
阿华心头一震，猛然想起——那是江婷的舅舅！
当年负责洪灾救援物资调配的官员之一，后来因为账目不清被调离岗位，再也没人提起过他。而现在，这些资料竟出现在这里……
阿华将纸片小心收好，继续向前爬行。前方传来通风口的声音，他小心翼翼地掀开盖子，确认无人后跳下。
落地时，他发现自己站在一间废弃的冷冻库中。西周摆满了冷藏柜，标签早己模糊不清。他走近其中一个，拉开拉链，里面赫然是一具穿着病号服的尸体，皮肤呈青灰色，面部扭曲，仿佛在极度痛苦中死去。
阿华的心脏剧烈跳动。这些人……难道都是实验失败的产物？
他不敢多留，迅速找到出口，穿过一条通往厂区后巷的小路，消失在夜色之中。
回到临时据点，阿华将所有资料摊开，逐一分析。小七也在电脑前忙碌着，试图恢复硬盘中的数据。
“你猜我发现了什么？”她忽然开口，语气带着一丝兴奋，“这份实验报告的签名栏里，有一个名字——陈锋。”
“谁？”阿华皱眉。
“就是那个一首在追踪你的警察，陈锋。”
阿华愣住了。难怪他总觉得这个人不太对劲。原来，他早就在万盛的体系之内。
“还有，”小七继续说道，“我在硬盘里找到了一段视频片段，画面显示的是一个实验室内部，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围着一个躺在手术台上的男人进行操作。那人……看起来很像你父亲。”
阿华猛地站起身，呼吸变得粗重。
父亲……当年被指控贪污挪用救灾款，最后自杀身亡。可现在看来，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我要去见一个人。”他低声说。
“谁？”
“江婷的舅舅，李明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