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笑间,屏风后忽传来环佩叮当声。
柳萱儿裹着月白色纱衣,发间松松挽着一支白玉簪,袅袅婷婷走了出来。
水汽氤氲间,她的脸颊泛着淡淡红晕,眼波流转处,嗔怪道:
“司徒管事好兴致,竟把我这儿的丫头都逗得没了规矩。”
司徒俊连忙起身,目光不经意扫过她颈间若隐若现的肌肤,心中微动,面上却依旧带着得体的笑意:
“夫人说笑了,只是许久未见,与翠竹姑娘叙叙旧。”
说着,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卷账册:
“此次外出,商铺的生意比预想中还要好,这是详细账目,请夫人过目。”
柳萱儿接过账册随意翻看,忽然指尖一顿,抬头看向司徒俊:
“北境商路的运费怎么突然降了三成?你是如何做到的?”
司徒俊不动声色地一笑:
“不过是与一些商队达成了一些合作,他们顺路帮我们把货物给包揽了。”
他没提为了打通这条商路,可是掏了不少自己的好东西送给了商队负责人,才换来这份合作。
柳萱儿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突然将账册一合,雪松香混着水汽扑面而来,几乎要将他笼罩:
“哦?能让商队包揽我的货运,司徒管事的本事越来越大了。”
她凑近时,鬓边流苏扫过他手背,带着若有若无的痒意:
“可还带回什么有趣的事情?说出来让我也乐呵乐呵。翠竹、春花你们下去歇息吧。”
“是,夫人。”
两人应声退出去后,柳萱儿拉过椅子优雅地坐下。
她托着腮,玉指绕着发间的流苏,目光灼灼地望着司徒俊,似要将他看穿……
司徒俊垂眸轻笑,烛火在他眼底跳跃出狡黠的光:
“夫人既然想听,那我便说一桩趣事。”
他指尖着青瓷茶盏,声音压低:
“在城北店铺巡查时,我遇见个会说人话的鹦鹉,张口闭口竟是北疆某位将军的风流韵事。”
柳萱儿凤眸微挑,白玉簪随着她倾身的动作轻晃,发间的珍珠流苏撞出细碎声响。
她抬手为司徒俊续茶,腕间玉镯轻碰茶盏,发出清越声响:
“哦?竟有这般奇事?那鹦鹉可还说了什么?”
“可惜那鹦鹉被主人捂了嘴。”
司徒俊似有深意地看她一眼,从袖中又摸出个锦袋,倒出几颗圆润的夜明珠。
珠子落在桌面,光晕流转间,映得柳萱儿的脸颊愈发晶莹剔透:
“不过我倒是没空手回来,这些夜明珠夜里能映出七彩光晕,夫人不妨放在寝室,也算添些趣味。”
柳萱儿指尖捏起一颗,珠体流转的光晕映得她脸颊愈发晶莹:
“司徒管事有心了。”
她忽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耳畔,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魅惑:
“只是不知,这夜明珠是否也如某些人,藏着许多未说出口的秘密?”
司徒俊喉结微动,垂眸避开她灼灼的目光,指尖无意识着茶盏边缘的纹路:
“夫人说笑了,夜明珠不过是死物,哪能藏得住秘密?”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风声,竹影婆娑间,几片枯叶拍打着窗棂。
柳萱儿轻笑出声,手中夜明珠在烛火下划出一道流光:
“可我瞧着,这珠子倒比活人更通透些。”
她忽然起身,纱衣下摆扫过司徒俊膝头,玉镯撞在案几上发出清脆声响。
转身时,一缕青丝垂落,她指尖绕着发丝,倚在屏风旁似笑非笑:
“听说你在城内大展身手,与灵草堂、君悦楼关系匪浅?”
司徒俊瞳孔微缩,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
“不过是些生意上往来罢了。”
他伸手接过柳萱儿递来的茶盏,热气氤氲间,瞥见她腕间新添的红绳,末端系着枚精巧的银铃,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生意往来?”
柳萱儿突然逼近,雪松香混着水汽将他笼罩:
“我可听说你经常夜不归宿。”
司徒俊身形微僵,掌心渗出薄汗。他早该想到,以柳萱儿对店铺掌控,自己的一些消息是瞒不过她眼线的。
当即轻笑一声道:
“夫人对我真是上心,这等小事都能传到您耳中,不知夫人……”
他突然倾身,烛火在两人之间摇晃,将彼此的影子拉得极长:
“这几日独守空闺,可有什么烦心事要与我倾诉?”
柳萱儿的睫毛轻颤,耳尖泛起薄红,猛地将夜明珠拍回桌面:
“油嘴滑舌!”
她别过脸去,玉簪上的流苏扫过司徒俊手背,带着若有若无的痒意:
“不过是逗你几句,倒学会拿话来消遣我了。”
院外忽有夜风吹过,竹影婆娑间,灯笼在窗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映出出两人错位的朦胧感。
司徒俊望着柳萱儿耳后未干的水珠,顺着天鹅颈滑入纱衣领口,心头泛起一丝异样的躁动。
他强压下思绪,目光转向案头账册:
“夫人既无他事,我便先回西院整理明日的商铺文书。”
“站住!”
柳萱儿突然起身,纱衣滑落半肩,露出凝脂般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司徒管事可是好久未替我松下这身子骨了。”
司徒俊知道,这骄傲的女人又在试探他的忠诚度了,看自己还是不是一如既往地忠诚她,服从她了。
想到此,司徒俊心里微微一笑,对这个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认识的女人,心底还是很宠溺和有好感的。
当即微微一笑道:
“小事,哪怕给夫人洗脚,属下也义不容辞。”
柳萱儿美目一转,顺着他的话道:
“司徒管事当真不介意?”
闻言,司徒俊尴尬一笑道:
“这……属下一下人身份,此敢有介意一说。”
柳萱儿拿不准司徒俊到底有几分真话,犹豫一下后银牙一咬说道:
“那好,侧房盆有接好的温水,你去取来替我疏通下脚底穴位,我可听说人的脚底有着一百多穴位。”
司徒俊心中一突,他不过是想客套一下,哪知柳萱儿居然不按套路出牌,只好苦笑一声应承下来。
不多时,司徒俊端着木盆就出来了。
看到柳萱儿微红的脸色,他犹豫一下说道:
“不如叫春花姑娘来伺候夫人吧,属下这笨手笨脚的,唐突了夫人……”
柳萱儿玉足轻抬,绣鞋翩然落地。
她斜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挑衅:
“司徒管事,这才离开城主府十天,你就学会欺骗夫人我了?”
司徒俊看了柳萱儿一眼,满心无奈地蹲下,呼吸几乎要烫到那莹白的脚踝。
当热水漫过纤细足弓的瞬间,柳萱儿满脸通红,他指尖捏着她的脚趾轻轻揉捏,看着足底的淡粉在热水中愈发娇艳,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而暧昧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