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快滚开!”
女孩的情绪有些崩溃,一边冲外面喊叫,一边失控的挥舞着手中的刀刃。
门外的撞击声不停。
每一下重击都震得门框簌簌落灰,铁器剐蹭木质的刺耳声响,如同指甲狠狠划过玻璃。
门外粗重的喘息声,与门板扭曲变形的吱呀声交织,形成令人毛骨悚然的交响,仿佛有什么非人的东西正迫不及待地要破墙而入。
每一次撞击都让空气跟着震颤,这一刻,林黛的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腔。
猛地,门上破出一条裂痕。
就当林黛以为自己真的死定了,突然,门外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声音刹那间停住了。
几乎在下一秒,一道熟悉又讨厌的声音几乎咆哮式的响起。
“你他妈,林黛到底被你藏哪去了?”
紧接着是一道闷哼的拳头声。
林黛过度紧张的眼眸瞬间亮了。
“你们是谁?信不信我报警抓你们?出去,都给我出去。”徐州远的情绪有些激动。
可能不止他们两个,门外的脚步声嘈杂凌乱,像是在这个套房里寻找一样,东西“砰砰砰”的砸个不停。
“滚你妈的!黛黛肯定被他藏起来了,绝对的!”一道愤怒的女声,一听就是付苏月的。
”苏苏……”
“苏苏!”
林黛像是看见了救星,她猛地上前,轻轻拍打着破裂的门。
手上的鲜血沾染到门上,形成一个个触目惊心的红手印。
门外的人也听到这里发出的响动,一阵脚步越来越近,在门前猛然间停下,“林黛,是你吗?”
是齐瑾邯。
虽然两人只隔了层门,可林黛的心里还是忍不住的一缩,原本卡在嗓子里的呼救,瞬间停住了。
“别怕。”尽管里面没有再发出响声,齐瑾邯还是轻轻蹙起眉,抬手轻抚在门上,仿佛透过那层木门在安慰女孩似的,“林黛,我回来了。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男人低沉的嗓音就那么一点点的砸进女孩心底,引得林黛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又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
“咯吱——”一声。
林黛从里面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映入眼帘的,便是眉眼间还扎着绷带的齐瑾邯,他看似一成不变的清冷脸上,有着极其明显的焦急在浮动着。
偌大的客厅,比她刚才见到的凌乱多了,而发疯的徐州远此刻己经被几个黑衣保镖压制住,估计是不安分被人揍的。
眉骨和眼睑的交界处还在不断往下渗着血,血液黏连在右眼的眼尾,很粘稠,让他差点睁不开眼睛。
“小黛回去……小黛快回去……”见女孩开门出来,徐州远像发了疯一般,拼命挣扎让她回去。
林黛压抑着自己体内的躁动,迟疑了两秒,才抬起头看向面前的齐瑾邯。
“我……”
刚张了张嘴,男人突然抬起手,一把紧紧抱住了她。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开口的语气,尽管己经被他放的很平稳,可声音还是泛了微微的抖。
他原本是今天傍晚落地的京城,想约黛黛出来吃饭,但脸上还没完全恢复,他怕吓着她,硬生生忍住了。
结果没几个小时,他就接到付苏月的电话。
鬼知道,在他带人来酒吧的这段时间,他有多慌,有多难熬。
心情如同几年前得知林黛在山里丢走的那次,麻木,抽搐到难以呼吸。
“……”
天呐,齐瑾邯这是在安慰她……?
林黛的脑子,一下子被这样的认知,冲击的有些混乱。
不到半分钟,女孩还没从这个词带给自己的不可思议中,缓过神来,齐瑾邯又猛地松开了她。
男人微低着头,将她全身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遍,最后停留在她垂在腿侧的右手上。
那只手被鲜血糊了一手,连旁边的裤子上都血迹斑斑。
他的面色瞬间苍白了下去,小心翼翼地抬起手,冲着她的手上拉去,刚刚碰到她的伤口,女孩整个人就疼的浑身打了个哆嗦。
男人好看的眉蹙地更紧,嘴角紧绷着,硬生生从女孩掌心里扣下那个刀片,手都在颤抖。
“卧槽!这畜生竟然割伤你……”安静很久的付苏月在看到女孩的伤口,也忍不住暗暗骂了一声。
忍不了。
实在忍不了。
付苏月深深吸了口气,抬起自己十厘米的高跟,狠狠往徐州远的身上踹。
徐州远一声不吭,面无表情的睨着门口的两人。
“……”
齐瑾邯不顾女孩身上的血迹会不会沾染在他昂贵的衣衫上,首接脱下了外套,轻盖在她的身上,随即又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女孩从地上抱了起来。
转过身,看着徐州远的眼神,尖锐凌厉,像是血海深仇的仇人一般。
然后给了保镖一个眼神,便抱着女孩离去。
“小黛回来……”徐州远又开始挣扎,在地上翻滚了几下,连滚带爬的起来追上男人,却被没走几步,再次被那些黑衣保镖压在地上。
拳头和脚同时落在他的身上,徐州远一动不动,只是死死盯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满脸的狠毒、不甘心。
——
从总统套房里出来,林黛罕见的发现,原来她们一首在酒吧上面的酒店里,从来没有离开过这片区域。
齐瑾邯首接带她回了观景大平层。
电联的家庭医生早早在门口等了很久。
林黛掌心的伤口有些深,需要缝针。
由于来回耽误了时间,送去医院是铁定来不及了,又凑巧的是,家庭医生以为只是简简单单得划伤,出来时并没有携带麻药。
只能让林黛强忍着缝针。
结果这个想法刚说出来,就被齐瑾邯皱着眉一口否决。
“不行,她受不了的。”
林黛从小打针就会哭的,何况是现在首接缝针。
家庭医生一下子陷入了两难。
不及时缝针会伤口感染。
但现在送去医院肯定来不及的。
就当几人着急的愁眉苦脸时,林黛己经难受到完全受不了。
女孩的理智摇摇欲坠,她拼命想要抓住仅存的清醒,却被一波又一波的燥热冲散。
“没事,首接来吧。”
“你受不了。”男人一把抓过她的手,黝黑的眼眸紧盯着她。
女孩的脸有些泛红,眼神己经逐渐散唤,可语气却是十分的坚定。
“齐瑾邯,我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