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
程筝拍了拍财神爷的脑袋,让它下床。
陆京舟好以整暇地看着她:“跑什么,你丢下我一个人怎么造孩子。”
声音缱绻挑逗,像是到处发.情的混小子。
她气呼呼的,胡乱抓住床头的花瓶朝他脑袋砸过去后,忙不迭地跑下床,带着狗快步朝门口方向走去。
陆京舟眼眼疾手快地侧过身,砰的一声,花瓶砸在地上,玻璃西溅。
他回头看了一眼花瓶,轻笑,真把他当日本人打了。
要是他反应慢一步,不死也成脑瘫。
他看着程筝的背影,像小兔子似的跑得飞快,生怕走慢一步就被他拆骨入腹。
程筝走出房门,听到陆京舟的声音飘过来:“我没有也不可能有乱七八糟的私生子。”
“我只碰过你。”
程筝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带起微凉的风吹拂着她面红耳赤的脸。
程筝,别被他的话迷惑了。
男人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信他,还不如信秦始皇复活。
陆京舟把枕头丢到一边,捞起地上的衣服穿好,慢条斯理地走出房门。
王妈悄咪咪地躲在角落里打电话:“老太太,刚才少爷和太太不知道在房间闹了什么,动静挺大的……说什么生孩子……”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一阵黑影覆下来,王妈看到眼前的人,惊得手一抖。
陆京舟不辨喜怒地拿过她手机,走到沙发边坐下。
那边的蒋湘玲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生孩子?他们不是要离婚吗?”
“京舟和程筝现在是什么情况,还分居吗?”
陆京舟从烟盒里拿了根烟出来,打火机咔哒一声,将烟点燃,随着褐青色的青烟飘起,他措不及防开口:“想知道什么,问我不就行,何必大费周章让王妈监视我们。”
“……”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蒋湘玲:“我不是监视,是关心你们。”
陆京舟吸了口烟,语调慢悠悠的:“是吗,要不你睡我们床底下,方便你随时随地关心?”
“……”
电话里传来陆明枭嗔怒的声音:“怎么跟你奶奶说话的。”
陆京舟啧了一声:“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她是我奶奶,我还以为她是地下党的,我是和程筝是哪个十恶不赦的汉.奸呢。”
“……”
陆明枭一噎。
“混小子……”
陆京舟兴致缺缺,漫不经心打断他的话:“有时间训有的没的,不如管管你妈。”
“……”
挂断电话后,陆京舟把手机丢到一边。
王妈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陆京舟掀起眼眸扫了她一眼:“王妈,情报员当得过瘾吗?”
王妈畏畏缩缩地捏着手指:“少爷,我就是个佣人,你别开我玩笑了。”
“都敢爬到雇主头上了,你还知道你是佣人?”陆京舟说:“你想被辞退?”
王妈腿一软,首接跪在地上,哭着求饶:“少爷,我从小伺候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离开了陆家,你让我上哪去工作,以后我一定更加用心照顾你,再也不会跟老夫人打小报告,求你别辞退我。”
陆京舟勾了勾唇。
“王妈,你是年纪大了老年痴呆,还是装糊涂, 谁才是真正决定你去留的人都搞不清楚。”
王妈眼神迷茫,猜不透陆京舟话里的意思。
陆京舟笑着把烟插在烟灰缸,“程筝是陆家的女主人,她不高兴了,我还能留你吗?”
王妈愣在原地。
被教训一顿后,王妈彻底认清决定她去留的大小王,立马跑去讨好真正的雇主。
她可不想失去每月十万块的工作。
程筝半坐在床上编写新闻稿,财神爷乖乖趴在床边陪她。
王妈端着宵夜走进来,把手上的托盘放在桌子上,低声下气地哀求:“太太,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求你别辞退我。”
程筝:“……”
大晚上的被鬼附身了?
莫名其妙。
三年了,也没见过她害怕会丢了饭碗。
程筝没理她,王妈站在一旁,不知道程筝是什么态度,心里忐忑的不行。
王妈心虚,又不敢叭叭叭的开口惹程筝不高兴,像条死鱼一样杵在旁边一动不动,等着程筝发话。
十分钟后,程筝敲下回车键,把新闻稿提交给主管后,合上电脑看了一下手表,九点半,时间还早,拎着狗绳准备去遛狗。
王妈忙不迭地冲过去:“太太,以后遛狗这种辛苦事,交给我就行了,你就能多点时间陪陪少爷。”
程筝:“陪他干嘛,我又不是他妈。”
王妈:“……”
“我熬了鸡汤,还有你最爱吃的水煮蛋,你这么瘦,我看着都心疼,多补充点营养。”
程筝刚好有点饿,主卧里是个很大的套间,卧室外面有个客厅,她坐在沙发上,端起鸡汤喝了一口。
王妈脸上堆砌着笑容,跑到她身后:“太太,工作了一整天,累了吧,我给你按摩颈背放松放松。”
“……”
程筝还没来得及拒绝,王妈己经上手了。
她常年干活,力度大,按摩没轻没重。
程筝脖子被迫晃来晃去,她放下鸡汤:“你想掐死我,还是想让我噎死。”
王妈连忙松开手,委屈巴巴的开口:“不是,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舒服一点。”
喝汤的时候给她按摩,真有创意。
程筝说:“你那么厉害,怎么不去白宫竞选总统。”
王妈:“……”
“太太,我哪里做得不好,我一定改。”王妈慌得不行,生怕丢了这份工作:“以后你让我向东,我绝不向西,再也不跟老太太汇报情况,千万别炒我。”
“……”
程筝不知道王妈是不是又受蒋湘玲指使,又在上演什么无间道。
但也不在意。
她被身边的人伤害太多了,不会再因为别人表面上的好意,再傻乎乎同情相信别人。
冷漠是她保护自己的盔甲。
陆京舟走进来,他一身白衬衫,显得整个人慵懒又舒适,他站在全身镜照一下镜子。
这时候,财神爷摇晃着尾巴走过来,水汪汪的眼睛巴巴地看着程筝。
”饿了吗?”她拿起鸡蛋在餐桌上滚了滚,剥开壳后,喂到财神爷嘴里。
陆京舟坐在程筝对面,倒了一杯温水,又在她眼前晃悠了几下,她眼里只有那条狗,完全把他当空气。
一度让他产生人不如狗的错觉。
他心里挺不得劲的:“我也饿了,你怎么不帮我剥蛋壳?”
程筝觉得他有些神经兮兮的,眼皮子都不掀一下:“你没手?爱吃不吃。”
又不是快要挂在墙上了,吃个鸡蛋还想要让人伺候?!
王妈殷勤地拿起鸡蛋:“少爷我帮你剥壳吧。”
“不必了,没胃口。”
陆京舟喝了半杯温水,拿起笔记本电脑处理工作,键盘声劈里啪啦响起。
程筝还在照顾财神爷,拿着纸巾擦了擦它嘴角的鸡蛋。
满心满眼都是那条狗,根本不关心他在干什么,陆京舟被刺激到了,非得争个高下:“上班顺路,以后我送你去电视台吧。”
程筝抬头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头,“不用了,我打车。”
宁愿打车,也不坐他的车,陆京舟气笑了:“天热了,家里不用开空调,你的冷暴力够凉快了。”
程筝没吭声。
她又不是第一天在临城电视台上班,他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他们上班顺路,之前没让他送过,现在更不需要。
喂完鸡蛋后,她拎着狗绳带狗出去散步。
王妈忍不住跟出来,问:“太太,少爷送你上班是有心想和你修复关系,你怎么不抓住机会呢,以前你不是最想和他重归于好吗?”
程筝:“受够了。”
受够了这种忽冷忽热的关系,如果得到一颗糖的前提是挨一巴掌,她宁愿永远都不吃这颗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