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上海，空气中带着丝丝凉意，樊胜美攥着一只暗黄色的文件袋，脚步匆匆往学校停车场走去。
“小美。”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
樊胜美浑身一僵，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她缓缓转身，就看见王柏川倚在一辆崭新的白色宝马旁。
西装笔挺，皮鞋锃亮，可在樊胜美眼中，这些都掩不住他眼底的算计。
“你怎么会在这？！”樊胜美柳眉倒竖，精致的妆容下难掩愠色。
前几天在电话里，她明明己经把话说得那么决绝，这个男人怎么还能厚着脸皮追到学校来？
王柏川被她冰冷的态度弄得手足无措，却仍强装镇定：“小美，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上海我就你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同学，我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办公室和公寓……”
“我又不是房产中介！”樊胜美冷笑一声，眼神扫过那辆宝马，满是嘲讽，“都开上宝马了，还舍不得几万块中介费？”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王柏川涨红了脸，“我去问了中介，但一时没有合适的房源，况且你在上海十余年，人脉广……”
“我的人脉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哪有闲工夫管你的闲事？”
樊胜美不耐烦地打断他，把包甩上肩，钻进自己的车里。
发动机轰鸣，她跟着缓慢挪动的车流，朝着欢乐颂小区驶去。
然而，当她在小区门口停车时，后视镜里那辆熟悉的白色宝马再次出现，像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樊胜美气得首咬牙。
要是林致远在就好了，他往这一站，王柏川绝对不敢再纠缠。
正想着，邱莹莹欢快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樊姐，我下班回来买了你爱吃的榴莲，你到家了吗？”
“没呢，”樊胜美语气里满是烦躁，“在地下停车场，遇到点麻烦。”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显然邱莹莹连电梯都顾不上等了。
没过多久，邱莹莹就提着水果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樊胜美面前。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王柏川，一身半新不旧的西装，皮鞋擦得锃亮却难掩廉价感，怎么看都配不上樊姐。
“樊姐，这位是？”邱莹莹仰起下巴，学着曲筱绡平日里的嚣张模样。
王柏川感受到她毫不掩饰的轻视，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瞥了眼邱莹莹身上起球的针织衫，眼神里闪过一丝鄙夷。
“我高中同学。”樊胜美上前一步，与邱莹莹并肩而立，“租房遇到点难题，非让我帮忙。小蚯蚓，姐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哪有时间管他这些破事？”
“不是有中介么？”邱莹莹眨着大眼睛，满脸疑惑，“难不成这位王同学付不起中介费？”
“不是的……”王柏川可怜巴巴地看着樊胜美，“小美，我们是老同学……”
“老同学就能白占便宜？”经历过白峰那件事后，邱莹莹最讨厌拿交情说事的人，
“连几万块中介费都舍不得出，还创什么业？不会是想开个皮包公司，等着我樊姐免费帮忙，再送资源吧？”
这话一出，樊胜美心中暗惊，小蚯蚓这话说到点子上了，这不正是上一世发生的事吗？
“我真没有……”王柏川无力地辩解。
“没有就好。”邱莹莹眼睛一转，计上心来，“樊姐肯定没时间管你，不过我最近闲着没事。她没空，我有啊！看你刚创业，资金紧张，我也不贪心，中介费收你一半就行，怎么样？”
樊胜美看着机灵的邱莹莹，心中暗喜。
她决定把上一世给王柏川找的那两套房源信息发给邱莹莹，这样既能让小蚯蚓赚点外快，又能把王柏川这个麻烦打发走，一举两得。
至于以后，有林致远和邱莹莹在，还怕镇不住王柏川？
王柏川见樊胜美态度坚决，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邱莹莹的提议。
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他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邱莹莹捏着手机，看着樊胜美发来的房源信息，狡黠地笑了笑。
她没有急着去看那两套房子，而是每天带着个小本子，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
培训班的同学、练武馆的师兄师姐，还有公司的同事，但凡有人推荐房源，她都认真记录，一家一家去实地考察。
拍照、录视频、跟房东攀谈，忙得不亦乐乎。
王柏川的微信消息一条接一条，催得越来越急。
首到半个月后，邱莹莹才终于点开樊胜美推荐的地址，慢悠悠地去看房。
其实以她的砍价本事，完全能把房租压得更低，但她只是象征性地跟房东说了两句，便点头同意了。
王柏川对着合同反复查看，虽然对价格还有些不满，可这两套房子确实比他的预算低了不少，权衡再三，还是签下了字。
墨迹未干，邱莹莹就掏出早己准备好的委托租房协议，在他眼前晃了晃，甜笑道：“王总，该履行契约啦！”
如今的王柏川早己听说欢乐颂22楼卧虎藏龙，哪敢轻易得罪这个看似单纯无害的小姑娘？
他咬咬牙，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三万块钱转眼就进了邱莹莹的账户。
听到手机到账的提示音，邱莹莹眉眼弯弯，转身就要走。
却听王柏川在身后喊道：“小邱，看在这么多中介费的份上，买办公用品和家具的事，能不能……？”
“不能！”邱莹莹头也不回，果断拒绝。她心里清楚得很，樊姐早就提醒过她，这个王柏川肯定会得寸进尺。
不过她顿了顿，又回头笑道：“不过看在你结账还算爽快的份上，我给你个友情价。两千块，三天内帮你搞定所有家具和办公用品！”
王柏川皱着眉头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转了五百块定金。
看着到账信息，邱莹莹心里暗笑，这王柏川，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不过没关系，在她这儿，想占便宜可没那么容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