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宸望着玻璃城邦中正在进行的“灵气与科技融合研讨会”，突然注意到演讲者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异常的红光
——那是被精神控制的征兆。
焚天炉在项链里震动，炉身映出无数个相同的玻璃城邦，每个城邦都标注着不同的文明编号：
“地球·001”“中洲·002”“赛博修仙·079”……
“他们在批量制造‘理想文明’。”
阿笙握紧碎片，金纹与光织的能量体产生共鸣，显现出牧羊人操控维度的界面，“就像流水线生产商品，不符合标准的文明会被‘回炉重造’——比如三百年前试图打通双界的中洲。”
锐宸的思绪突然回到道仙宗废墟，那些被整齐排列的骸骨突然有了新的意义
——他们不是战败者，而是被牧羊人判定为“不合格品”的文明样本。
他抬手挥出一道魔焰，试图灼烧玻璃城邦的笼壁，却见火焰在接触到透明屏障的瞬间，竟被转化为观赏用的烟花。
“没用的。”
光织的能量体泛起哀伤的幽蓝，“我们试过用整个维度的能量冲击，结果只是让牧羊人给笼壁加了层‘痛感滤镜’——现在任何攻击都会转化为展品的‘娱乐活动’。”
地面突然传来低频震动。
锐宸警觉地望向极光深处，看见十二道流光穿透维度壁垒，每道流光都裹挟着不同的法则气息：
有修真界的剑气、赛博世界的数据流、蒸汽朋克的齿轮轰鸣，还有完全无法理解的量子波动。
“是平行世界的逆命者！”
阿笙惊呼。十二个身影落在众人面前：左边第一个是身着机甲的锐宸，肩甲上“逆命重工”的标志闪着红光；右边第一个是手持魔杖的阿笙，袍角绣着星空与代码交织的纹路；中间甚至有一对雌雄同体的锐宸与阿笙，他们的身体由正反物质组成，每走一步都会在虚空中留下湮灭的火花。
“终于见到本尊了。”
机甲锐宸摘下头盔，露出脸上的电子纹身，“β-52世界的牧羊人己经开始回收‘逆命者’，我们的碎片被抢走了三块。”
“α-19世界的牧羊人更狡猾。”
魔杖阿笙挥出一道数据洪流，显现出被篡改的历史课本，“他们把逆命者写成了反派，现在整个世界都在追杀我们。”
雌雄体中的“锐宸”部分开口，声音如同双重和弦：
“我们来此是为了启动‘逆命公约’——每个维度的逆命者贡献一块碎片，打开牧羊人总部的维度通道。”
“等等。”
锐宸突然举手，目光扫过所有平行体，“你们怎么确定，我们的‘合作’不是牧羊人预设的剧情？就像……”
他指向玻璃城邦中正在上演的“英雄救美”戏剧，“展品以为自己在创造历史，实则只是NPC。”
全场沉默。
光织的能量体突然分裂出一个小型光球，飞入锐宸识海：
“这是我在牧羊人中枢偷听到的对话。他们说‘逆命者联盟’是最新的‘文明进化实验’，失败率高达97%。”
光球炸开的瞬间，锐宸看见无数个平行世界的自己在眼前死去：
有的被牧羊人改造成忠诚的“维度守卫”，有的在联盟内斗中被同伴杀死，还有的选择与牧羊人合作，最终却被当作弃子碾碎。
“但还有3%的成功率。”
阿笙握住他的手，金纹与他的魔纹缠绕成莫比乌斯环，“因为我们是唯一融合了双界法则的逆命者，而牧羊人……”她指向逐渐清晰的维度通道，通道尽头的金色宫殿上，赫然悬挂着“文明孵化中心”的巨幅标牌，“他们害怕真正的自由意志，所以才会用‘可能性’做饵，永远让我们困在选择的迷宫里。”
锐宸突然笑了。
他摘下焚天炉项链，任由魔焰与各个维度的法则碰撞，在掌心凝成一枚阴阳鱼形状的钥匙：“既然都是实验，那我们就做最失控的变量。
光织，打开博览园的笼壁，让这些‘展品’看看，真正的反抗是什么样子。”
光织迟疑片刻，能量体化作千万光点渗入玻璃城邦。
下一秒，所有展品的光链同时爆发出刺目红光，牧羊人的警告声在每个维度炸响：
“警告！γ-7维度出现文明污染，启动净化程序！”
锐宸拽着阿笙冲进笼壁，在净化光束落下的瞬间，将阴阳鱼钥匙插入地面。
双界灵气与维度乱流轰然相撞，形成一道横跨整个北极的黑色裂缝。
裂缝中，玻璃城邦的居民们抬头望向真正的星空，有人流下了从未有过的眼泪，有人举起工具砸向光链，而更多的人，开始自发地向裂缝聚集。
“这是……希望的传染。”
魔杖阿笙轻声说。她挥出魔杖，数据流化作桥梁连接裂缝两端，“他们在学习反抗，就像我们曾经那样。”
机甲锐宸突然举起手臂，发射出一枚巨型火箭：
“牧羊人总部的坐标己经锁定，各位，准备好去掀翻他们的棋盘了吗？”
锐宸望向阿笙，后者眼中倒映着千万个正在觉醒的文明。
他握紧她的手，感受着每个维度传来的心跳
——那是无数个“自己”在不同时空里，为了自由而战的脉动。
当逆命者联盟的飞船穿越维度通道时，锐宸看见牧羊人总部的穹顶下，整齐排列着亿万个玻璃城邦。
每个城邦的上空都漂浮着一个巨大的金色齿轮，齿轮上刻着同一个问题：
“你以为你在选择，还是被选择？”
焚天炉在他掌心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这一次，他的答案不是用语言，而是用燃烧整个维度的魔焰来书写——
“我命由我，不由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