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性格刚愎的李道彦虽说送走了这些杀气腾腾的军士,但事后还是参了江逸风一本,“说江逸风冲击唐军城池,殴打自己属下,利用皇上御牌。。。。云云。”
江逸风则是有了经验,之后再经过有唐军守卫的城池,先让手下去通知一声,之后拿牌子给人家看,让人家给补给,搞接待,顺便有人送礼,也来者不拒。
三十多天里又经过了兰州、凉州、秦州、凤翔等州治所,赤岭关、金城关、洪池岭、大震关才进入到长安地界。
当远远看见长安城时,整个陷阵营都是悲喜交加,走时八百人,如今除了受伤的留在松州有几十人外,剩下的就三百来人。
“今晚就在城外度过,明早全好好收拾干净,再入城。”江逸风下了命令。
寅时末的灞水泛起鱼肚白,三百陷阵营在柳林间束甲。缺了刃的陌刀用葛布缠柄,染血的棉甲拿米饭粘到干净,战死者的一缕头发系在每人左臂。
江逸风亲手给每个士兵发束髻用的茜草绳——原是出征前苏小月连夜染的五百尺红绸所裁。
开远门鼓响第三通时,三百人迈着整齐的步伐入城。
最前头的陈墨擎着半裂的"陷阵营"字旗,旗角裹着松州城头缴获的数件的吐蕃经幡。
朱雀大街忽降"梨花雪",实为坊间楼上歌姬们撒的素馨花瓣。
卖毕罗的胡商老崔把铁鏊敲得震天响:"今日夹羊肉的管饱!"却见陷阵营队列齐整,无人斜视分毫。
唯有个排在后面的军士被路边小娘塞了块蔗糖,腮帮鼓起时扯痛了结痂的箭疮。
路过皇城含光门,三百人同时跺响战靴。积尘从甲缝震落,把守的千牛卫忽然集体捶甲回礼,鎏金甲片声如骤雨。
忽闻宫墙头脆笑:"风哥的旗比阿耶的还威风!"李治晃着双脚,手里金丝弹弓瞄准他发间将落的柳絮。
江逸风先到兵部缴了虎符,让三百兵在城中待一个时辰,便自行回校场。让几名家将把吐谷浑的使团带去鸿胪寺安顿。
之后就是拉着李治入宫,刚到宫门,远远就见王德早在那门旁候着。
“圣驾在甘露殿,唤咱家领江观军容使过去,”
“有劳少府,西域带回来的小玩意,不值钱,”江逸风塞给了王德了一尊精巧的玉佛,打牌赢来的。
“这。。。。不敢当啊,嘿嘿,”
宫城内,甘露殿的一间客厅内,李世民坐在龙椅上,仔细打量着这个出去打了一仗,吃了些风沙但相貌没啥变化的年轻人。
“朕让你去办的那事?”
“臣办成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江逸风从负于肩上的书囊中取出一个檀木盒子,交由王德,王德急忙打开,看到是玉玺后,便呈给皇帝。
李世民拿起玉玺看了半天,才确定就是自己小时在隋文帝杨坚那看到的那枚。
“嗯,正是此物,错不了,朕有些印象。”
传国玉玺的作用是什么呢?在古代,你有五千重骑起兵清君侧(造反通常都是这个由头),不一定成功,但你有五百重骑加上这玩意,就会有各种势力主动拥护你,助你成功。
而李世民有一个心结,一首觉得自己这皇帝当得憋屈,杀兄砍弟抢来的,有了这玉玺后,就是正而八经的天命所归,而要寻得玉玺者得有大气运加身之人,刚好某人在皇帝的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人。
“哦,就一块玉,随便雕一块不就行了,”江逸风可是把玩了好些天的。
“坐下,给朕细细说来,这江逸风是如何寻到的。”李世民亲手为某人抬过来一杯水。
江逸风把如何利用扑克,在吐谷浑做局,又如何从慕容诺曷钵手中赢来的事夸大了难度的说了一遍。
“这样说来,这事还有你的家将知晓?”
“他们应该不知,他们只看到一个盒子,而盒子臣拿到后,从未离手。”江逸风心里知道,为了保全那几个家将,只能这样说。
“嗯,这样挺好。”
“陛下,您 不会杀臣灭口吧?”
“哈哈哈,你猜对了,不过,朕又改变主意了,朕得奖你。”
“臣不多要,五百万金足矣。您是知道的,臣这次征兵养兵练兵可是花了不少的钱财。”江逸风掰着手指开始给李世民算账。
“钱财不行,现在国库也挺紧,处处都要花钱,换一样,朕无有不允。”
江逸风,我操,又是无有不允这大饼。
“臣想请陛下放臣归去,臣在洛阳那山上小屋的药草恐怕都晾成渣了。”
“重新选一样,这次,朕无有不允。”李世民这次收起了笑容,面色如水看着某人。
对于来自千古一帝的压迫感,某人开口便是:“臣突然什么都不想要了,臣突然觉得能为陛下办差,是臣的福份。”
“这可是你小子说的,啥也不要,朕可是无有不允的。”
“陛下,这牌子还您,,臣家还有挂念,就先告退了。”把如朕亲临还给了李世民。
“你是不是拿着这牌子,攻击我大唐城池了?”李世民看看王德:“按唐律,拥兵攻击本国城池者是何罪?”
王德急忙答道:“是等同谋反的大逆之罪,得灭九族。”
“敢情皇后娘娘在天之灵看着呢,就这样算计于臣是吧。那天,臣就应该抽死那吃拿卡要的仓曹。”
“好吧,朕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至于说那仓曹,朕己派人去摘他脑袋了,还有那上奏折的是朕的堂兄,朕也准备把他撤职,弄回长安来。”
“陛下圣明,”说完这话,江逸风感觉那不对,但一时又没能察觉出来是那不对。
“好了,你可以退下了,下一次入宫时,记得带几坛酒给朕。”李世民挥挥手,意思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