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三七年元日,整个大唐都在庆祝。
江府中,练字稍有小成的江逸风也在长条的红纸写下了一副对联,
“春回大地千山秀 日照神州百业兴 国泰民安”
“小月,快,熬些糯米汁,把这对子去府外裱上。”
“郎君,这是诗吗?可奴家瞅着又不像平日的对子,”
“这叫节对,就是图个一年的吉利,普通人家的希望,”
“哦,受教了,郎君懂得好多,”
“这可是江府第一次过元日,可以热闹一些才好,一会多买些肉菜,我们。。。。。”
江逸风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他透过窗子看到王德正急冲冲的从大门进来,脸上显得十分焦急。
"江大人快随咱家进宫!"王德急得高高提起他的袍角,"娘娘...娘娘咯血了!"话音未落,江逸风己抄起药箱,从屋内冲了出来。
马车疾驰过朱雀大街,沿途新桃符的红光映得江逸风手中药箱忽明忽暗。
他忽将药箱塞给王德:"抱稳了!这玩意比传国玉玺还金贵!"
立政殿内血腥气混着龙涎香,长孙皇后在龙榻昏迷不醒指尖发绀,一旁的几块帕上血渍形如残梅落在地上。
"都给朕滚开!"李世民挥开跪着的三名御医,江逸风瞥见他们在官袍下瑟瑟发抖。
李世民见到江逸风,上前便按住他手腕:"若救不回。。。。。"话到半截被江逸风塞了块薄荷脑:"含着!守住心神,莫乱了方寸!"
转身将皇后的手掌摊平,快速的扎上银针,就开始注入真气。
三更时分,长孙皇后指尖回暖,也睁开了眼。而江逸风瘫坐在波斯毯上,跟水里捞出来一样。
“江小郎君,你又救了本宫一次,”
“娘娘,小子就喜欢从阎王手里抢人,嘿嘿,”这一笑中,包含着劳累。
李世民急忙上前坐在榻边,拉起长孙的手,贴于自己脸颊,“观音婢,你可不能出事,吓死朕了。。。。”
江逸风则知趣的慢慢退出屋外。
江逸风刚踏出门槛,就被数道目光钉在朱漆廊柱上。
李泰的紫貂氅扫过阶前残雪,"江副使辛劳。"李泰递上缠金丝手炉。
刚接过手炉,绯色裙裾卷着梅香扑来。长乐公主摘下累丝金凤簪,发间垂落的东珠正映着江逸风官袍上的药渍:"此簪赠予江郎君,母后说能驱百邪。。。。"
江逸风满脸惶恐:"公主折煞我了!这簪子。。。。这簪子镶的是南海鲛人泪吧?我可不敢收。"
晋阳公主突然从人堆里钻出,攥着江逸风袖口奶声问:"江郎君能把死人救活吗?"满场骤然死寂,檐角冰凌"咔嚓"断裂。
李承乾的狐裘扫过小妹头顶,阴影掩住他抽搐的嘴角。
江逸风一脸的尴尬,“公主说的那里话,我又不是神仙,再说,皇后娘娘好好的,公主放心便是。”
“都莫胡说了,江郎君一看就是劳累过度,让他歇一会,以后少不得要他忙碌,”李治招招手,一旁的内侍急忙去抬过来一个胡椅让江逸风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