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辞穿着一套运动装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黎晚系着围裙,偷偷摸摸地清洗着什么东西。他冷冷出声提醒:“隔音很好。”
黎晚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便对上温砚辞那张冷笑的脸,赶忙卑微点头,心里默念着“是大舅子”。
温砚辞冷哼一声下车,昨晚乖仔两眼含泪、嘴唇红肿的模样让他怒不可遏,恨不得当场拧下黎晚的头当球踢。若不是乖仔撒娇求情,黎晚今天恐怕就得去和太奶“团聚”了。
此时正在打鸡蛋的黎晚,突然感到脖子一凉,便伸手关上小窗户,心里想着今年的冬天来得真快。
她把蛋液和小笼包放进锅里蒸,洗干净手解开围裙,轻轻拉开门。凌乱的被窝里,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单手抱着玩偶,似乎感受到了冷风,后背蜷缩起来。黎晚小心翼翼地给他掖好被子,随后轻轻关上门。
黎晚悠闲的走回帐篷,路过蓑衣的帐篷引人遐想的声音传出,她摸出兜里的手机举起,悄悄拉开拉链,对上宋闻玉烦躁的脸,显然她被折磨得不轻。
蓑衣紧紧地抱住宋闻玉的腰,她的大馒头压在宋闻玉的后背上,大口喘着气。宋闻玉的脸上冒起了鸡皮疙瘩,她迅速地盖好药膏,带着一脸的晦气推开蓑衣。
黎晚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然后转身离开。
“阿辞,我还要再睡一会会~”黎晚伸手轻轻挠了挠他的脚丫。一分钟后,温听白闭着眼睛坐起来伸手要抱。黎晚忽然妒火中烧,妈的,温砚辞每天都过得这么滋润。
她从心地抱起小猫,温听白纤长的双腿自动环在她的细腰上,黎晚瞬间理智全无,“啪~”的一声响起,“阿辞讨厌——”呜呼声戛然而止。
温听白睁开眼看清来人,气势汹汹地质问:“黎晚,你为什么打我?讨厌你,放开我。”
黎晚忍不了一点,双手用力挤压他的小脸,随即温柔地吻了上去。温听白害怕掉下去,下意识双手抱住她的脖子,双脚紧紧锁在她的细腰上。
黎晚轻风细雨般的吻让他忘记了刚才的愤怒,主动伸出舌尖与她纠缠,黎晚满腔的火气也随之消散殆尽。
两人忘我的吻着慢慢扑到床上,温听白感受到腰间的滚烫的手慢慢往下滑,使劲推开黎晚。
黎晚清醒过来他们还在车里,把人抱进卫生间放在马桶上。温听白盯着跪在地上的黎晚,雾蒙蒙的桃花眼震颤睁大,小手用力的抓紧黎晚的头发,未知的风险身子下意识的抖动。
黎晚痛呼握住她的手腕,掰开几根手指,蜜糖色的发丝挂在指缝。她连忙帮人把小裤子提起来,轻柔的抱住他安抚吻掉小珍珠,算了慢慢来吧。
“抱歉,姐姐吓到乖宝了。”温听白摇头,他刚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恐慌,无法解释这种感觉,像是灵魂深处告诉他危险来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了,我——”
“乖宝不用道歉,是姐姐突兀了。”黎晚心脏一窒,灵动的桃花眼此刻黯淡无光,小心翼翼吻落在他的眼皮上。
“乖宝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姐姐以后耐心教猫猫老婆。”
温听白脑袋嗡嗡响,“黎晚,你不要脸。”
“是的,黎晚不要脸要老婆。”温听白害怕她说出更过分的话,伸手捂住她的嘴。
两个人闹了一会,黎晚靠在门口欣赏猫猫洗漱,嘴里含着漱口水仰头“咕噜咕噜”几下吐掉,可能是含有薄荷成分,辣嘴似的吐着小舌头哈气,打湿粉白的小毛巾上下左右搓搓脸,平常不过的动作放在他身上显得可爱又娇气。
“哇塞,好多吃的。”温听白一看就知道是黎晚做的,黎晚做的菜,色泽好看有味,刘爷爷做的颜色丰富营养均衡。
黎晚看小孩马屁精似的鲜活灵动,顿时安心了不少,把青菜牛肉粥推给他,温听白喝了几口后黎晚端过碗几秒干完,两人就按这个方式开始进食,一个尝味一个善后吃完十几份早餐。
饭后黎晚把人送到小白屋路口,寻到一棵梨树下,这个视野是上次跟小孩视频他坐过的地方。
几个工作人员手里提着桶路过,黎晚好奇的问他们去干嘛,原来是斜坡的另一头还养有牲畜,怪不得昨天的食材那么新鲜,原来是就地取材。她定了个闹钟,从包里取出平板涂涂画画。
温砚辞一如既往坐在太阳伞下忙碌,偶尔看看手机里的画面。
刘河带其他人来到一棵橙子树下,旁边还有几棵石榴树,上面挂满红彤彤的果实,修穆举着网兜扯下两个掰开递给宋闻玉。
“橙子树枝繁叶茂,留意下马蜂窝。”刘河跟几人交代几句,摇来一位员工陪同。
蓑衣西手攀上树还荡了一圈,仿佛返祖一般。她单手捏着一个橙子,用门牙咬掉屁股,猛吸一口果汁后,眯起眼睛,吞咽着赞叹道:“好甜,用来榨汁一定很不错。”
众人看着她如此彪悍的举动,既感到无语,又夹杂着一丝同情。宋闻路瞥了一眼顾辛柳惊讶的眼神,似乎透过他,正在思索着什么。
顾辛柳回头跟宋闻玉搭话,对上他复杂的眸子闪躲跑开。修穆走过他旁边,拍了拍他的肩,“来一根。”宋闻路跟上他,两人走到另一头的柚子树下抽烟。
修穆单刀首入,“黎晚没找你麻烦吧。”
“我倒是希望她来找我麻烦。”宋闻路语句淡漠回复。
修穆严肃的盯着他,“你有想过温砚辞为什么同意黎晚。” “因为人家比你坦荡。”
宋闻路猛吸一口烟缓缓吐出,“我只是不甘心,我花了多少心思才把他请到律所,每次一起跑案件教他社交。虽然我早看出黎晚的小心思,但心里存有侥幸,他似乎很排斥女性,却没想到黎晚先比我快一步。”
修穆皱眉打断他“可是感情经不起算计。”
“黎晚算计可不比我少,可以说他们现在能在一起全是她的手笔。”宋闻路冷笑。
“温砚辞这么聪明,你说他为什么无动于衷。”修穆语重心长的提醒。
宋闻路夹着烟的手指微微一颤,“嘶..”无名指的关节被烫得通红,随后一阵火辣辣的刺痛袭来。他抹了把脸,甩了甩腿,视线落在地上,一地的烟头旁边,一块石头上躺着一盒烟,上面压着一个银色的打火机。他面无表情地弯腰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