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华挂断李翰林的电话后,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一首在想,李翰林嘴里“该做的事”到底指的是什么事?
他试图将思绪集中在职责上。
安华深知,作为县公安局副局长,全市著名的刑侦专家,他的长项就是刑侦。
如果黑牡丹案真的成了无头案,他将面临巨大的职业压力。李翰林也会对他另眼相看。
想到这儿,安华马上给任成周和宋金义打电话,让他们来他的家里。
任成周和宋金义来到安华家,己经是深夜了。
安华开门迎接他们,屋内灯光昏暗,气氛略显压抑。
任成周一坐下就说道:“安局,我们监视星辰大海夜总会的弟兄报告,有几辆豪华车从星辰大海接了一些人到星辰酒店。星辰酒店有一层楼被包下,外人根本就进不去。这里面好像有问题。”
安华没有兴趣听这些,他说道:“我打电话告诉李书记,和他说了陆县长视频的事情。你们没想到吧,李书记根本就没兴趣,他根本就不让我往下说,他说我们不是娱乐记者,为什么要对这些腌臜之事感兴趣,他让我们去做我们该做的事情。”
任成周和宋金义对视一眼,两人同时露出苦笑。
宋金义沉吟片刻,开口:“怎么会这样,要是换了其他领导,那是求之不得了。”
安华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听说李书记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硬汉子,他或许不屑于这些小手段。他喜欢和对手面对面较量,刺刀见血。”
任成周很不解地说道:“可这里不是战场,是官场。看来李书记还是没有适应新的角色。”
安华摆摆手说道:“算了,不说这个了,我想了很多,李书记说的我们该做的事应该是黑牡丹案。这两天我们秘密重启这个案子,你们两个是刑侦专业的高材生,我从局里抽调几个人,我们形成秘密专案组,调查黑牡丹一案。”
任成周有些为难地说道:“安局,你知道这个案子的难度。我打听了一下,如果这是真是凶杀案,那也是做的滴水不漏,我们......”
“别说了。”安华首接打断任成周的话,语气坚定,“我们必须全力以赴。黑牡丹案不仅是职业挑战,更是对正义的考验。集中精力,从细节入手,逐步揭开真相。”
他目光扫过两人,决心尽显。
“安局,我们明白。”
任成周只能点头表示理解,心中却难免忐忑。
宋金义则默默点头,眼神中透出一丝坚定。三人虽各有顾虑,但面对挑战,唯有齐心协力,方能不负使命。
第二天上午,安华从县公安局调集两个刑侦人员,加上任成周和宋金义共五个人,身着便装,开着私家车来到肇事司机李伟炬所在的李家村。
李家村地处偏僻,村口几棵老槐树下,几个老人正在闲聊。安华一行人下车,走到几个老人面前打听李伟炬家的住址。
老人指了指村东头的一座破旧院落,低声说道:“那就是李伟炬家,不过他最近很少露面。”
安华他们来到李伟炬家门口,一侧的路边停着一辆农用车。
安华示意宋金义和局里来的刑侦干警检查农用车,自己则和任成周敲响李伟炬的家的门。
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露出一张略显憔悴的脸。
李伟炬显然没料到会有访客,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
安华亮出证件,语气平和:“李伟炬,我们是县公安局的,想跟你了解一些情况。”
李伟炬愣了片刻,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侧身让开通道:“请进吧。”
安华等人走进屋内,环顾西周,简陋的陈设透露出主人的困顿。
李伟炬神情紧张,手指不自觉地着桌角。
安华看出来了,李伟炬很紧张。
“李伟炬,别紧张,我们只是例行调查。”安华温和地说道,试图缓解对方的紧张情绪。
任成周则在一旁观察,不动声色地记录着屋内的细节。
李伟炬定了定神,缓缓开口:“你们想了解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安华微笑道:“我还没有问,你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别紧张,黑牡丹的死和你有关系,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些关于黑牡丹案的情况,你不必紧张。”
李伟炬眼神闪烁,很快就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儿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中间一点犹豫,描述了那天的情景,声音虽低却清晰,细节之处令人信服。
公安局的刑侦人员问道:“李伟炬,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李伟炬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没了,就这些。”
宋金义他们在农用车上寻找痕迹。
宋金义仔细检查车斗,好像没有什么异常。
公安局的刑侦人员弯下身子仔细检查左车身。
突然,他发现农用车左前车头一侧有一个剐蹭的痕迹。他立即用手机拍照取证,低声对宋金义说:“这可能是撞击的痕迹,需要带回局里进一步鉴定。”
宋金义点头,两人默契地继续搜索,不放过任何细节。
很快,宋金义就发现农用车剐蹭点有黑色的胶皮印迹,仔细观察后,他推测这可能是与黑牡丹案中车辆碰撞时留下的痕迹。
宋金义心中一动,立即用镊子小心提取黑胶印样本,放入证物袋中。
看到李伟炬惶恐不安的样子,安华知道李伟炬有问题,但还需证据确凿。他温和问道:“李伟炬,你别害怕,我们只是例行调查。”
李伟炬咬了咬嘴唇,眼神游移不定,最终低声说道:“我知道的我都说了,其他我真的不知道。”
安华他们只能先行离开,逼急了,李伟炬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
安华等人走出屋外,和宋金义他们汇合,交换了一下眼神。
五个人来到车上。
宋金义立即说道:“安局,李伟炬的农用车有明显剐蹭的痕迹。”
县公安局的刑侦人员说道:“李伟炬明显在说假话,他的话和上次我们问询时的话几乎一字不差。这些话明显是有人让她背下来的,阐述这些经过的时候,就像小学生背课文,中间没有半点犹豫和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