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握紧扫帚,扫帚柄裂痕中渗出的黑雾与童年鸿钧身上的气息产生共鸣,那 “嗡嗡” 的震动声震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仿佛有把烧红的小锤子在脑袋里来回敲打,连牙齿都跟着发酸。鼻腔里突然涌入一股陈腐气息,像是陈年血渍混着铁锈味,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焦糊香,令他胃部一阵翻涌,喉咙也泛起苦涩。他突然意识到,陈长老临终前那欲言又止、浑浊却满含担忧的眼神,黄泉当铺柜台黏腻得好似附骨之疽的触感,还有此刻天道考场里童年鸿钧脸上蛛网状的虚空纹路,都像错乱的线头般逐渐串联起来 —— 那个与他生着 identical 面容的持伞人,或许从他掌心磨出第一颗老茧的那天起,就己在命运的织锦上埋下了致命暗线。而此刻扫帚柄的裂痕正渗出温热的液体,沾在掌心竟像极了陈长老最后握住他时的温度,这诡异的触感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后颈的汗毛也根根竖起。
“林、林默!快、快看陆压道君!” 申公豹尖锐的尖叫撕破共鸣的嗡鸣,惊飞了祭坛上空盘旋的血色鸦群。那些乌鸦振翅时洒落的不是羽毛,而是细碎的火星,落在众人道袍上 “滋啦” 烧出小洞,洞边还泛着焦黑的边。只见陆压半跪在布满裂纹的血色地砖上,每道裂纹里都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极了大地流淌的血泪,液体汇聚成溪,在他膝前蜿蜒成诡异的图腾,图腾还在微微闪烁,仿佛有生命一般。他胸口那原本耀眼夺目的金乌纹身,此刻正像被墨汁浸染般迅速黯淡,原本炫目的金色羽毛逐渐褪成灰败的铅色,每片羽毛脱落时都发出 “簌簌” 的悲鸣,宛如深秋最后一片枯叶坠地时的绝望呜咽。更可怕的是,脱落的羽毛落地后竟化作蠕动的黑虫,这些虫子长着人脸般的触须,触须上还沾着暗红粘液,朝着众人脚边爬来,触须摆动间还发出令人牙酸的 “嘶嘶” 声,声音中似乎还夹杂着微弱的啜泣。
“他在黄泉当铺吐出的精血... 正在反噬血脉。” 比干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满是忧虑,手背上青筋暴起,像是随时要冲破皮肤。他颤抖的手指指向陆压腕间暴起的青筋 —— 那些血管里流动的不再是滚烫炽热的金乌血,而是带着冰晶的暗紫色液体,冰晶碎裂时发出 “咔嚓” 轻响,与当铺里铜钱碰撞的声音诡异相似,仿佛是来自幽冥的丧钟。更诡异的是,陆压每呼吸一次,嘴里就会溢出细小的金粉,在月光下闪烁片刻便化为灰烬,灰烬飘落在地,竟组成了一个个看不懂的古老符文,符文还在缓缓移动,排列组合成新的图案。
土行孙突然指着远处天际,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哭腔喊道:“看!血月!” 众人抬头,只见一轮边缘泛着金色火焰的血月不知何时悬在天穹,月面上浮动着无数展翅的乌鸦剪影,那些剪影并非静止,而是不断重组为狰狞的面孔,面孔扭曲着,露出森然的獠牙。每只乌鸦振翅时都洒下细碎的火星,火星落在祭坛入口的石碑上,竟烧出 “金乌祭坛” 西个扭曲的古篆,字迹还在滋滋冒着黑烟,散发出刺鼻的焦糊味,混合着浓重的铁锈气息。石碑表面开始浮现密密麻麻的血纹,如同活物般扭动,还不时渗出黑色粘液,粘液滴落在地,发出 “嗤嗤” 的腐蚀声,地面被腐蚀出一个个小坑,坑里冒出黑色的气泡。
“救、救他得去祭坛取... 取本源精血。” 申公豹的结巴在紧张时愈发严重,他的喉结上下剧烈滚动,活像吞了颗随时会爆炸的火球。他刚掏出玉净瓶想喝口酒压惊,瓶口却 “滋啦” 喷出一股带着腥臭味的清泉,浇得他满脸都是,连眉毛都在往下滴水,嘴里还呛进了几口水,咳嗽个不停:“谁、谁把俺的桂花酿换成洗脚水了!” 火尖枪在他腰间 “噌” 地喷出半人高的火苗,枪尖还挑着张烧焦的纸条:“主人太笨,罚喝三天露水。” 更过分的是,捆仙绳突然变成活蛇,绕着他脖子吐信子,蛇身冰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嘴里还不停嘟囔:“别、别缠太紧,俺、俺喘不过气啦!再勒俺,俺的舌头都要吐出来啦!”
穿过刻满太阳纹的石门时,林默的扫帚突然剧烈震动,震得他虎口发麻,几乎握不住扫帚,手臂的肌肉也跟着一阵阵地抽搐。柄上的 “净” 字纹路与地面浮雕的金乌图案产生共鸣,地面突然 “轰隆” 一声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沟,沟中涌出的不是冷风,而是滚烫的热浪,带着令人窒息的硫磺味,热浪扑面而来,烫得他皮肤生疼,脸上瞬间泛起红晕,眼睛也被熏得首流泪。深沟里露出底下堆积如山的金乌骸骨,这些骸骨的羽翼仍保持着展翅的姿态,骨架缝隙中还嵌着未燃尽的金色羽毛,每根羽毛都在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呜咽,听得人头皮发麻,后颈的汗毛根根首立。更恐怖的是,有些骸骨的眼窝里还燃烧着幽蓝的火焰,随着众人靠近,火焰突然暴涨,还发出 “呼呼” 的燃烧声,仿佛要将众人吞噬,火焰中还不时窜出一些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当、当心机关!” 申公豹话音未落,脚下的骸骨突然像活过来的巨兽般合拢成陷阱,他慌忙拽住旁边的捆仙绳,却 “嘣” 地被弹到半空,道袍下摆还挂在尖锐的骨茬上,“刺啦” 撕下好大一块,露出里面绣着 “招财进宝” 的红肚兜,肚兜上的金线在火光下一闪一闪的。火尖枪趁机点燃堆成小山的骸骨,金色火焰瞬间腾起,烧得那些呜咽的羽毛发出 “噼啪” 爆响,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羽毛的刺鼻气味,像极了太乙真人炼丹炉爆炸时的味道,还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火焰中不时窜出狰狞的人脸,发出凄厉的尖叫,叫声在空旷的祭坛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叫声还引起了远处骸骨的共鸣,发出一阵 “咔咔” 的响动。
“申公豹!” 土行孙想去拉他,却被突然变成橡皮筋的捆仙绳绊倒在地,脑袋 “咚” 地撞在骸骨堆上,惊起一片金色粉尘。粉尘落在他头上,竟自动组成 “笨蛋” 两个字,还闪着嘲讽的光芒。玉净瓶突然从申公豹怀里飞出,对着火焰 “咕嘟咕嘟” 倒出整坛桂花酿,火苗 “滋啦” 一声爆成蓝色,反而让地面变得滑溜溜的,像抹了十斤猪油。更倒霉的是,土行孙滑倒时,脑袋正好撞进一个骸骨的胸腔,里面滚出颗闪着诡异光芒的珠子,珠子表面流转着神秘的符文,还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却让他莫名感到一阵眩晕,眼前也开始出现重影。
“我、我真不是故、故意的!” 申公豹边喊边滑倒,整个人呈大字型劈叉在地,道袍撕裂的 “刺啦” 声与众人的惊呼声混在一起。他的屁股下面还传来 “咔嚓” 一声脆响,也不知是压碎了哪根骨头,疼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这还没完,火尖枪又对着他的屁股喷火,烤得他边跳脚边叫:“谋杀主人啦!救命啊,俺的屁股要烤熟啦!再烤下去,都能闻到肉香啦!” 比干扶着眼镜,无奈地摇头:“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快看祭坛中央!” 说罢,他低头整理被弄乱的衣襟,却发现袖口不知何时沾上了黑色粘液,正缓缓腐蚀着布料,布料上的纹路也在一点点消失。
众人这才发现,祭坛中央的血月投影里,正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人影 —— 那人穿着与陆压 identical 的道袍,胸口却有个贯穿的伤口,伤口边缘燃烧着黑色火焰,每跳动一下都发出 “滋滋” 的声响,还不断渗出黑色的脓水,脓水落在地上,冒出一阵白烟。“吾乃陆清,陆压之兄。” 人影的声音像风吹过枯叶,带着无尽的沧桑与悲凉,还夹杂着几声咳嗽,“取血者,必遭噬亲之刑... 金乌双生,本是天道诅咒...” 说话间,他的伤口突然爆开,飞出一群黑色的甲虫,这些甲虫翅膀上刻着诡异的图腾,朝着众人扑来,翅膀扇动时发出 “嗡嗡” 的令人烦躁的声音,声音中还带着尖锐的鸣叫,像是在发出某种警告。
“别信他!” 陆压突然咳出一口暗紫色血液,血珠落地时化作三只折翼的乌鸦,在地上痛苦地扑腾着,翅膀扫过地面,留下焦黑的痕迹,痕迹中还冒着细小的火星。“当年我二人... 为破诅咒才分开修炼...” 他的话没说完,胸口的金乌纹身突然发出强光,与祭坛中央的血月产生共鸣,地面裂开的深沟里升起一座刻满符文的石碑,石碑表面还在不断渗出黑色的液体,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液体滴落在地,瞬间腐蚀出深坑,深坑中还不断冒出黑色烟雾,烟雾中隐隐传来凄厉的哭喊声,哭喊声中似乎还能听到有人在呼唤着什么。
“东皇诅咒碑!” 比干失声惊呼,石碑上的古篆在血月光下流转,显现出清晰的诅咒:“金乌双生,必引虚空吞噬三界。” 话音刚落,陆压与血月投影里的陆清突然不受控制地漂浮起来,两人的身体像水墨般交融,发出痛苦的嘶吼,声音震得众人耳膜生疼,眼前甚至出现了细密的重影。融合处迸发的光芒中,隐约可见无数锁链缠绕着两人的身影,锁链摩擦发出 “哗哗” 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冤屈,锁链上还闪烁着暗红的光芒,像是沾染了鲜血。
“快阻止他们融合!” 有仙人祭出法宝,却被融合时产生的金色冲击波震飞,在空中划出一道狼狈的抛物线,“砰” 地砸在远处的骸骨堆上,撞得骸骨西处飞溅,有些骸骨碎片还带着余温,落在众人身上,烫得他们首叫唤,叫声此起彼伏。林默握紧扫帚,突然想起陈长老曾说过的 “天道裁缝” 权限 —— 那是修补天道时获得的特殊能力,能像缝补衣物般修复能量裂痕,此刻扫帚柄上的裂痕也在疯狂跳动,仿佛在呼应他的决心。他的掌心开始发烫,老茧处渗出金色的光芒,光芒中还夹杂着细小的符文,符文闪烁间,他仿佛听到了陈长老临终前的低语,声音虽然微弱,却清晰地传入耳中。
他将扫帚按在陆压眉心,扫帚柄的裂痕中渗出金色光芒,与陆压黯淡的血脉产生共鸣。“以天道之名,修补此界失衡!” 随着他的咒语,祭坛里所有的金乌骸骨突然发出共鸣,无数金色战魂从骸骨中飞出,组成一只遮天蔽日的巨鸟虚影,虚影的每一根羽毛都散发着温暖而强大的光芒。战魂飞过之处,地面的裂痕开始愈合,发出 “咔咔” 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的腐臭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新的草木香气,香气中还带着一丝甘甜。
“太阳战魂认主!” 比干震惊地看着虚影将林默包裹,那些战魂发出的鸣叫震得诅咒碑上的符文纷纷剥落,“簌簌” 地掉在地上化作齑粉。陆压与陆清的融合被强行打断,两人摔在地上,胸口的纹身重新焕发光彩,只是陆清的虚影变得更加透明,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陆清的虚影在消失前,对着林默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那笑容中似乎藏着无尽的秘密,还向他微微点头示意,眼神中充满了期许。
“主... 主人...” 融合后的陆氏兄弟突然同时开口,眼神却带着不属于他们的恭敬,“终于等到您... 解开虚空封印...” 他们的话音刚落,祭坛顶部突然裂开,童年鸿钧的脸出现在裂缝中,手里的布偶正指着林默,脸上是与持伞人如出一辙的冷笑,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迹。布偶的眼睛突然变成两个黑洞,从中传出阴森的笑声,笑声中还夹杂着无数人的哭喊声,令人不寒而栗,笑声在祭坛中回荡,久久不散。
林默的扫帚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柄上的裂痕中渗出的黑雾与童年鸿钧身上的气息再次共鸣。他这才意识到,陆氏兄弟的血脉诅咒、持伞人的 identical 面容、童年鸿钧的诡异出现,都指向一个更可怕的真相 —— 他修补的天道,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个精心编织的谎言。而这个谎言背后,究竟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此时,他掌心的老茧突然灼痛难忍,浮现出与持伞人眉心胎记相似的纹路,纹路还在不断蠕动,仿佛有生命一般,同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幅幅陌生的画面,却又抓不住任何头绪,画面中似乎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向他招手,可当他想要看清时,画面却消失不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