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京叙下身一条灰色休闲西裤,上身白色意式一片领衬衫。
扣子只系到胸口,单手插兜似笑非笑盯着言不语。
陆允看了一眼,不知为什么,他感受到同性之间的排斥。
下意识跟自己比一下,他清晰地感受到两个人之间的差距。
男人慵懒却成熟,眉宇间的桀骜狂妄如狼一般。
衣服看似穿的随意,但哪哪都透着高贵。
言不语连忙拿出手机,才瞧见半小时前司京叙微信问她起床了没。
“我晚上睡觉都调静音,早上忘了调回来,”言不语解释,“你找我有事吗?京叙哥哥?”
还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了?
一晚上对自己不闻不问,也不打听打听他伤口好点没,疼不疼。
她倒是早早跑出来跟男同学吃饭来了。
整的跟相亲现场似的。
他慢悠悠走到陆允背后几步的位置,居高临下地首首望着她,“当然有事啊,跟我过来。”
言不语心里是想拒绝的,可她的双腿失控一般,‘腾’的一下站起来。
司京叙眼中滑过一丝笑意。
言不语咳嗽一声,对桌上其余几人说:“你们先吃吧,不用等我了。”
司京叙更满意了,眉梢舒展,等着她走到自己身边这才转身离开。
陆允神奇地发现,刚才在自己身后无形的压迫感消失了。
明明那人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可身后的气场让他再次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不止陆允。
秦念可看见司京叙那一瞬间,小嘴巴立刻闭上,眼睛盯着桌面,生怕跟他对视上被拎起来骂。
周屹潇好一些,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司京叙刚出现那一刻,是有点不高兴的。
不过,昨晚言不语就跟着司京叙一起消失了一段时间,应该是没事的吧。
“啊,吓死我了。”秦念可长舒一口气。
“不语没事吧。”周屹潇问。
秦念可灌了一大口水,摆摆手,“能有什么事,我表哥跟不语大哥那么好,他对不语比对我还好一万倍。”
说到这,秦念可顿了下,脑子里好像有什么弦儿快连上了。
但是被旁边的陆允给打断了。
“刚才那个是你表哥?”
秦念可点点头。
“我看他有点眼熟。”陆允皱着眉反复在脑海里搜索着,“上次体测言不语岔气了,是他抱走的吧。”
秦念可又点点头,“你咋知道?”
陆允脸色不好看,“我当时也在,本来我想背她的,但是你表哥把我轰走了。”
“正常,他也总轰我。”秦念可不以为意,“潇潇学姐,吃饭吧,等会咱们干什么去?打牌不?”
周屹潇低头回复了几条信息,“都行啊,看你们,反正我没有安排,就纯休闲。”
言不语跟司京叙两人走出餐厅,她抬头问,“怎么了吗?京叙哥哥?”
司京叙低头看她一眼,漂亮的眸子晶莹剔透的,这会儿她黑色的瞳仁里映着自己的样子。
心里那点儿火迅速消散,连点灰渣都没留下。
“该上药了,”司京叙声音轻轻的缓缓开口,“我也不好找你大哥,给你发信息你都不回的。”
一米九的大男人,眼里水润润的,语气带着委屈。
言不语一下子心就软了。
也充分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怪我怪我,我应该先问问你的,那我们回去吧,趁着我那边没人,我给你擦药,好不好?”
司京叙心中舒畅,故作为难地开口,“不好吧,耽误你跟男生吃饭了,要不你先吃,京叙哥哥还能忍忍。”
“吃饭在哪儿都能吃,”言不语边说边找代步车,“先给你擦药比较重要。”
司京叙眉头一扬,步伐轻快地跟上,“就是耽误你跟男生聊天了,你不会怪京叙哥哥吧。”
言不语没想到,他这么有礼貌的。
跟秦念可说的一点都不一样,为这么点儿事内疚半天了,“那个男生是我们同学,偶然碰上的,我跟他没什么好聊的。”
司京叙坐好,眼睛一眯,声音冷下来,“昨晚你们说的给你发信息的男同学?”
“啊?你听见了啊?”言不语惊讶地看过去,她以为他们都不知道呢。
司京叙冷哼一声,“秦念可的嗓门跟个大功率喊话器似的,别墅外耳背的狗都能听见。”
“……”该说不说,司京叙时而正常,时而说话欠扁,她不满地小声抱怨,“你怎么能这么说念可呢。”
司京叙靠在椅背上,“我说她说错了?哪儿错了?她嗓门不大?”
“那你也不能这样形容啊,到底她是你妹妹,怎么能在外面说自己妹妹的不是呢。”
言不语说完这话,想起了沈云期。
从小到大,她没少气他。
在外面她乖巧听话,可在沈云期那里,她是能放肆做自己的。
沈云期经常被她气的炸毛,有时候她自己都觉得过分。
可即便这样,沈云期从没在外人面前说过自己一个字的不好。
甚至在妈妈面前都不说。
司京叙就不一样,说秦念可的时候可过分了。
司京叙轻笑一声,鼓着腮帮子可可爱爱的。
视线向下,小嘴巴一张一合的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唇瓣水润,一看就是又香又软的。
上次她喝醉亲自己的时候,嘟着嘴吧唧吧唧的。
好想再让他亲亲啊。
言不语一激动数落了司京叙半天,看他没回话,估摸着是听进去了。
“那你以后不要那样说念可了啊。”
司京叙眨眨眼,说秦念可什么玩意。
他还是配合着点点头,反正让她高兴就行了呗。
秦念可那个没脑子的给钱就成。
言不语唇角弯弯。
其实念可对司京叙怕更多于讨厌吧,就像她最初对大哥也是战战兢兢。
说白了还是接触不深,了解不到位就容易对人产生偏见。
她现在来看,司京叙很不错啊。
长得好又大方,给念可花钱不含糊,事事关心,哥哥做到这个地步,算是够意思了。
她也好想自己哥哥啊。
司京叙默默观察着。
小孩儿有意思,脸上不藏事。
刚才还高高兴兴的满脸喜色,这会儿又忧郁上了。
“言不语。”司京叙叫她。
“嗯?”言不语抬头看向他。
司京叙没有想问的,只是不喜欢看她自己皱着眉瞎琢磨,想了想他问:“为什么不喜欢滑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