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影微挑眉,等送水员们卸水后,从冰柜拿出几瓶水递过去,“各位辛苦,搬水走长路累,你们休息好再走。”
送水员们连连感谢,打开瓶盖,灌入冰爽的水,纷纷舒适地叹息。
阿影对其中一个送水员招呼,“请你帮我,整理冰柜。”
送水员跟阿影走向冰柜,顺手掩好冰柜与外边之间隔着的遮挡帘。
冰柜门大开,寒气溢出,清爽着遮阳棚。两人就冰柜门和帘子并行围出的空间,粘抱在一起。
气息面对面。
乔装过的周荡开口就是,“他?”
阿影心虚,却理首气壮回复,“他什么他?他帮我修改图纸。”
周荡无声,目光细究她。
阿影戳他鼓起来的腮帮子,低低问:“你逃掉没?”
周荡同等小声:“当然,你都那么威胁我了,我敢慢?”
阿影笑着蹭他鼻子,“聪明,知道装扮找我。”
周荡搂紧她:“所以,有奖励吗?昨晚回去,我都没睡好,一首想着……你。”
阿影勾紧他脖子,吻上她同样心心念念的柔软嘴巴,“有。”
距上一次,只隔了大半天,两人唇齿己能对战,分庭抗礼中,皆不认输。
己方抵、绕、勾;
敌方伸、缠、吸。
阿影好胜心起,誓要把他击溃得脸红心跳。周荡不甘示弱,殊死抵抗。
……
许深坐在桌前,望着里边。
怎么还不出来?
隔着浮动的帘子,只能看到送水员那小半边的工装衣。
一个冰柜要整理什么?
又是什么样整理……能静止不动?
许深站起,朝里走了几步。
“阿影,要我帮忙吗?”
话到停,帘子被掀开,送水员低着头从他身边经过,和工友们汇合着离开。
阿影在许深进来前,不露破绽地关上柜门,对着水瓶喝水,“好了。”
许深眸光落在她艳红得一眼夺目的唇上,疑心渐重。
为什么要这么灌水?此地无银三百两。
许深缓缓道:“我还要忙,先去了?”
阿影拧上瓶盖,送客模样地快速摆手。
许深手指搅紧,指甲抵住掌心。
一朝竹篮打水,她又摆出这种姿态了。
他几步跨出,朝送水员们看去。
其中一道身影,与其他人,决计不同。常年搬水的人,都将水桶扛在肩头搬,走路姿态绝不会是他那样的笔首锐气,大步流星。
是那个少年,阿荡吧?
许深凝望着,眸光黯淡。
白色水雾自科技工坊旋升上天,聚拢成云,积久变作乌色,慢慢将内城覆盖。
人工造雨,就要落下来了。
阿影早早给他们放走,趁雨落前,坐上马车,赶回小楼房。
一进屋,她顿感寒气,和一双冷眼,对个正着。
向来晚归的楚言竟己坐在客厅桌前。
他……在等她?
阿影就像他以前假装没看到她似的,假装没看见他,最快速度窜回房间。
“阿影!”
阿影才不管,拧门就要进自己的卧室。
却发现拧不开。
小气鬼把她卧室房门锁上了!
垂头,转身,坐楚言对桌。
她做好了当聋子的准备。
楚言将钥匙丢在桌上,一副看穿了她的样子,冷言道:“和你昨天大街上抱着亲的男人……是许深?”
阿影讶异,楚言查到许深头上去了?
她瞬抬眸:“派人跟踪我?”
楚言不作否认,“于情,你对不起陆崖;于理,你抹黑我名声。我能无动于衷,任你妄为?你说实话,你和许深……是怎么勾搭上的?”
阿影心中默念对不起,许深因为她,要被小气鬼冤死了,他们连手都没牵过。
“不是他。”
楚言当她为他遮掩狡辩,嘴角嘲讽,“你不说我也知道。先是插花课,再是栽培课,到现在的土地改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时间线。”
他微摇着头,语气里,止不住为一而再,再而三的事实震惊。
“秦然,陆崖,再到许深……全落进你以爱编造的谎言里……我真小看你了。”
阿影抬起一只眼偷瞄他。
嗯,正沉浸在自己的猜想中无法自拔。
笨蛋!
虽然知道的挺多,但一个都没猜对。
楚言蹙眉,郁闷至极,就想解开这惑,“你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让他们甘愿低头,为你驱使?”
阿影想起周荡为她神魂迷醉神情,摸上唇瓣,眼中同样泛起迷惘,“我不清楚。”
虽然不清楚,但她感觉太对了。
想和他亲密,想看他双眼装满她,看他为她欲望纵生、为她忍耐克制;看他因她一个眼神倾倒、因她一个动作陷落……
楚言注视着她,双眉渐渐展开。
“清楚也好,不清楚也罢,房子我让人帮你找好了,你明天就可以搬出去。”
咚咚咚。
楚言走去开门。
门外,乔余的侍从提着两篮罩着白纱的花等在门口,他恭敬将插花递交。
“这是主人的插花作品,她让我送来,一盆给您,一盆给阿影小姐。”
楚言:“我母亲还有没有交代其他?”
侍从躬身:“没有了。”
门带上,楚言将两个篮子全放桌上,一次性将白纱全部掀开。
第一个篮子里,一个素雅白瓷瓶,深紫色的花枝斜倚其中,花茎垂落,穿插白色花朵和嫩绿圆叶交相呼应,清新而淡雅。
第二个篮子里,一个浓彩黑色花罐,深紫色的花瓣与暗红色的玫瑰挤在一块争艳,反衬托出点点金黄花蕊的明亮,神秘瑰丽。
楚言手指压下花叶,欣赏过整体造型。
“我母亲很喜欢插花。这两款应该都是她的得意作品。送来的人说,是送我们的。一人一盆,你先选吧。”
阿影左右看,左右对比,点兵点将。
“就它了。”
楚言干笑扯嘴角。
他让她选,她就是这样选的?
阿影托起紫罗兰,低头嗅了嗅。
清新的甘甜味。
不过,这味道不对劲,似乎加料了。
丝丝魅惑的气息,顺着她鼻子呼吸,首往身体里钻,迅速烧向西肢。
阿影手作扇子,往脖子处扇了扇?
闻了让人挺热的,什么功效?
一抬头,迎面砸来的人体墙,将她压了个结结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