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行科技年会的气球还飘在总部大堂，苏眠却闻到了毒猫粮的苦杏仁味。财务总监林曼莉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走来，鳄鱼皮包上挂着的猫毛收集器叮当作响。
"苏小姐的流浪猫绝育项目做得不错。"她递来的咖啡杯沿沾着淡粉色唇印，"可惜锋行明年的公益预算要砍掉七成。"
雪球在宠物包里发出低吼。苏眠看见林曼莉的铂金项链坠是个微型天平，左侧托盘刻着茶楼LOGO。茶水间突然传来打翻猫粮的声响，三花猫闪电般窜过走廊，撞翻了财务部刚打印的审计报告。
"畜生就是畜生。"林曼莉用湿巾擦拭被猫爪勾破的丝袜，"就像某些来路不明的野种......"
警报声骤然炸响。空中花园的智能喂鸟器突然喷洒出紫色烟雾，二十层落地窗上爬满疯狂逃窜的宠物壁虎。苏眠抱起雪球翻滚进消防通道时，看见那些壁虎尾巴上全粘着微型U盘。
手机弹出锋行内网通知：【即日起禁止携带宠物进入办公区】。配图是雪球昨天在茶水间的监控截图，但苏眠注意到背景里林曼莉正在撕毁茶楼水电费单据。
"这边！"小满从档案室探出头，工牌缠着止血绷带，"财务部刚申请销毁三箱凭证......"
冷藏室的寒气扑面而来。苏眠看见成排的宠物疫苗冷藏柜里，塞满1997年的茶叶进货单。雪球突然挠破某个纸箱，泛黄的账本里掉出半张宠物医院收据，就诊日期正是陆父猝死前一天。
"林总监在转移证据。"小满把手机怼到苏眠眼前，屏幕上是偷拍的聊天记录：【处理掉那只猫，陆总办公室的喂食器该换了】。
走廊传来意大利皮鞋的脆响。苏眠抱着雪球藏进宠物殡葬用品陈列柜，透过骨灰盒的玻璃罩，看见林曼莉正在往自动喂食器填充淡绿色猫粮——那是掺了抗凝血剂的毒饵。
"你以为陆知远真在乎这只猫？"财务总监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当年老陆总克隆了十三只布偶猫，现在只剩这个残次品......"
雪球的爪子突然穿透陈列柜玻璃。林曼莉尖叫着后退，撞翻了整排宠物疫苗。苏眠看见她后颈的玫瑰纹身在渗血，花瓣里藏着茶楼平面图的坐标代码。
整层楼的智能饮水机突然开始播放宠物殡葬广告。趁着电子音掩护，苏眠撬开通风管道盖板。雪球却窜向相反方向，首奔陆知远办公室的恒温酒柜。
"回来！"苏眠追到半路被安保机器人拦住。雪球撞碎酒柜玻璃，叼出那瓶藏褪黑素的威士忌。液体泼洒在地毯上，竟浮现出荧光色的建筑结构图——与林曼莉纹身图案完全重合。
林曼莉的尖叫从防火通道传来。苏眠冲过去时，看见财务总监瘫坐在逃生楼梯口，昂贵的高跟鞋卡在台阶缝隙。三花猫正蹲在她头顶的管道上，爪子里勾着半截粉碎的芯片。
"这是陆董死前植入的定位器......"林曼莉突然疯狂大笑，"你们以为雪球为什么总能找到账本？它脑子里有十三只猫的记忆啊！"
警报器红光中，苏眠看见雪球的瞳孔分裂成复眼般的网格。猫咪舔舐着爪尖的血迹，那是林曼莉项链里漏出的氰化物胶囊液体。宠物殡葬群的紧急通告突然刷屏：【所有锋行冠名宠物医院暂停接收中毒病例】。
陆知远的身影出现在楼梯转角。他腕间的输液管连着移动血透仪，西装下摆沾着东郊陵园的新泥。雪球跃上他肩头时，尾巴扫过林曼莉抽搐的眼皮："爸爸的密码......是妈妈的名字......"
财务总监的瞳孔开始扩散。苏眠看见她手机弹出最后一条消息：【C区17号墓穴视频己删除】，发送人头像却是雪球小时候的照片。
整栋大楼的智能玻璃突然转为不透明模式。黑暗中，陆知远的手环发出幽蓝光芒，映出苏眠掌心的宠物沟通师执照——编号尾数0623，与小满生日完全一致。
"苏小姐。"陆知远摘下染血的袖扣放进她手心，"有兴趣参观锋行的流浪猫收容所吗？"
蓝宝石在黑暗中裂成两半，露出微型投影仪。1997年的茶楼监控画面里，少年陆知远正把奄奄一息的布偶猫埋进樱花树下，而那只猫的项圈闪着与雪球相同的荧光编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