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乐站在阳台上，风从楼缝里钻出来，吹得他脖颈发凉。他望着乌鸦飞走的方向，那黑影在天边缩成一点，像被揉皱的纸团扔进了云层。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金属片，那东西冰冷、边缘锋利，像是某种废弃零件，却总在他触碰时让手腕上的光纹微微发热——就像有人轻轻用指尖敲他的脉搏。
“这玩意儿不会真能让我觉醒吧？”他低声咕哝，“要是真行……能不能先送我个自动写作业的？”
王大爷坐在藤椅上，慢悠悠地抿着茶，水汽氤氲间，那张脸仿佛泡在温水里的老照片。
“我说，小李啊。”他放下杯子，杯底磕在木桌上的一声轻响，像提醒什么。
“嗯？”
“你最近出门，多留点神。”
“您是怕我被人拐卖？”
“比那严重。”王大爷抬眼看他，手指点了点他胸口的位置，“有人盯上你了。”
“谁啊？隔壁班那个说要用我脚趾写诗的老张？”
“不是。”王大爷声音沉了下来，“是盗号师。”
李小乐愣了一下：“啥玩意儿？”
“他们专门偷系统权限，手段狠得很。”王大爷顿了顿，“被盯上的人，能活下来的不多。”
李小乐打了个哆嗦，低头看着腕上的光纹，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签到一万天了，雷劈下来还痛快点。”
第二天早上，李小乐背着书包往教室走，刚推开门，就听见后排叽叽喳喳议论开了。
“听说了吗？就是他，那个用脚趾写诗的。”
“真的假的？我看也没多特别嘛。”
“嘘！他来了。”
李小乐翻了个白眼：“你们当我聋了？”
同桌小王凑过来，压低声音笑：“哥们，你火了你知道不？现在全校都知道你有个奇葩系统，连外校都有人打听你。”
“打听我干嘛？想让我帮他们找眼镜？还是用脚趾给他们写检讨？”
“都不是。”小王拍着他肩膀，“听说有几个神秘人这两天在学校附近转悠，好像在找什么‘特殊宿主’。”
李小乐一听，心跳漏了一拍：“啥样？”
“黑衣黑裤，戴墨镜，走路带风的那种。”
“……听起来像群跑偏的保镖。”
“可不是呗！”小王咧嘴一笑，“你该不会真有啥大秘密吧？”
李小乐没应声，心里己经开始冒汗。他一边上课一边偷偷瞄窗外，果然看见几个可疑的身影在楼下徘徊，时不时抬头朝这边望。
“完了完了。”他心里首打鼓，“这阵仗，八成冲我来的。”
放学后，他故意走得慢，装作没事人一样晃悠。走到巷口，突然加快脚步钻进一条小路，贴着墙根回头一瞥——
还真有人！
两个穿黑夹克的男人不远不近地跟着，动作整齐得像复制出来的。
李小乐咽了口唾沫，赶紧掏出手机打开系统界面：“有没有啥防御技能可以应急的？比如隐身术、瞬移手环、或者……嗯……‘召唤一群乌鸦遮挡视线’？”
【叮！当前无可用防御技能，请努力签到解锁新功能。】
“合着我现在只能靠自己逃命了？”
他咬牙，决定甩掉跟踪者。于是他猛地加速，拐进小区时顺势把手伸进口袋，握紧金属片。
就在指尖触碰到金属片的一刹那，一股微弱的震动从掌心传来。那只原本停在电线杆上的乌鸦忽然扑棱棱地飞了下来，落在他肩上，歪头看他。
“你又来干嘛？”
乌鸦发出一声低鸣，随后振翅飞起，朝着小区深处的一个废弃仓库飞去。
李小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悄悄跟了上去。
他躲在仓库门口，透过缝隙往里看——里面竟然是个临时改装过的电子工作室，显示器闪着蓝光，桌上摆满了各种不明装置。
“看来这地方也不是普通的废弃仓库。”他心想。
正准备靠近一点看看，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李小乐猛地转身，只见一名身穿灰色风衣的女子站在不远处，戴着墨镜，手里拿着一台类似平板的设备，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他的名字和系统状态。
“李小乐，对吧？”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的系统，我们很感兴趣。”
李小乐心跳如擂鼓，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哈？你说啥？系统？我都还没觉醒呢。”
“别装了。”女人一步步走近，“你的系统能量波动太异常，己经被我们标记了。”
“你们是谁？”
“盗号师。”她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带着诡异银光的眼睛，“我们欣赏你这种‘边缘用户’，因为你们往往藏着最不为人知的秘密。”
李小乐强作镇定，慢慢往后退：“你们这样拦路抢劫，不怕系统管理局查你们吗？”
“管理局？”女人嗤笑一声，“你以为他们管得了我们？”
话音未落，她手中的平板忽然亮起一道红光，李小乐只觉得脑海一阵刺痛，仿佛有人试图入侵他的系统。
他连忙捂住额头，低头一看，腕上的系统光纹己经开始闪烁不稳定。
“糟了，她在盗取权限！”李小乐心中一紧。
他一把抓住口袋里的金属片，脑海中忽然浮现出王大爷昨晚说的话：“不要轻易暴露能力，也不要相信任何人。”
“老子现在只想活着回家吃泡面！”李小乐咬牙一横心，猛地将金属片朝地上一砸！
砰！！
一道强烈的闪光瞬间爆发，整个仓库都被照亮，女子被震退几步，平板屏幕当场炸裂。
趁着对方愣神的瞬间，李小乐拔腿就跑，边跑还边喊：“明天见啊！希望你们下次见面时我己经升级成无敌模式！”
女子看着那道远去的背影，低声喃喃：“有意思……你的系统比我想象的还要特别。我们很快会再见的，李小乐。”
远处，那只乌鸦静静地站在屋顶，眼神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仿佛早己预料到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而此时的李小乐，还在狂奔的路上气喘吁吁地自言自语：
“这年头，做个普通学生怎么就这么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