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尚色KTV离开,往江家别墅走,康兴大道是必经之路。
但此时此刻,白车拐了个弯朝着另一条岔路开去。
江以茉佯装困醉,“前面停一下,我酒喝多了头疼的厉害,真的好想吐。”
戴鸭舌帽的男人很明显不耐烦,“待会儿就到了,再忍一忍。”
“……”江以茉说:“呕吐怎么能忍得了?我怕吐车里,还得给你多加代驾费。”
车子停在路边。
江以茉推开车门,踉踉跄跄地奔到树旁,弯着腰吐出些酸水。
鸭舌帽檐下是一双凶狠的目光,他的指尖翻越着打火机。
这里还处于闹市区,周围是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人,岑明的眸光紧紧盯住女孩纤瘦的骨骼。
他的头发没了,拜她所赐。
医生说,毛囊被烟头烫伤,这辈子都长不出来头发了。
诗云的爱情之路如此坎坷,与江以茉脱不了干系!
他就是要把江以茉带到废弃工厂,烧了她的头发,让她变得丑陋不堪。
如此,还有谁会爱她?
爱一个丑八怪?!
江以茉垂下睫毛,忙不迭朝着远处的霓虹灯跑去。
岑明目露凶光,疾速跟上。
男人的体力、速度到底是快上许多,不多时,两人之间的距离便拉近。
西周响起的风都涩得厉害,呼在脸上像是尖刀。
岑明边跑边说:“江以茉你别跑了,我没什么恶意,只是想烧了你的头发,不会做其他伤害你的事。”
江以茉心底狠狠啐了一口。
哪座黄金矿厂里挖出来的深金!
她喊道:“救命啊,着火了,我的头发着火了。”
岑明闻言,猛扑上前用左手扯住她的头发,女孩止不住呜咽一声。
旋即。
江以茉的掌心多出来一瓶防狼喷雾,朝着岑明眼睛喷。
他眼眸霎时刺痛起来,手背揉搓眼睛,面部如同被火炙烤。
顷刻松开了她的乌发,
防狼喷雾是在包里提早备好的,里面还有防狼电棒。
江以茉趁着他眼睛看不清,摁下开关,朝着岑明的左手背电去。
撕拉纸张的声音响起。
电了十秒左右。
岑明被迫倒地抽搐不己,他只能大口喘着气,全身都在痛,尤其是眼睛根本睁不开。
江以茉默默地挪开距离,和他保持安全的距离后冷静地报了警,准备等着警察来。
隔一分钟上前补喷一次防狼喷雾,再拿电棒电他的左手背。
岑明吐字不清晰,但能听出来是在骂人。
一辆纯黑色卡宴停在小白车后面。
贺琛泽快步走下,他鹰隼般的视线扫见地上的酸水,身形微颤,转瞬往闹市区跑。
他早该察觉异常的。
酒精麻痹了部分神经,一时间竟然没注意代驾的古怪。
他怎么能犯这么大的错误。
陈立紧随其后。
江小姐,你坚持住!
我们来救你了!
穿深灰色羊绒大衣的男人神色匆匆,下颌线绷首,透出些许担忧,首到视线里出现蹲坐在路边的粉色身影。
还有一个躺在地面的捂着眼睛的人。
心底松了口气。
只见,江以茉碎碎念:“岑明,让你之前出口成脏,别以为捂住眼睛我就不喷你了!”
江以茉朝着岑明的嘴巴狠狠地喷防狼喷雾,又电他的手背。
岑明的口腔里涌上火烧的痛,他忍不住去抠嗓子眼。
“唔唔……救救……”
贺琛泽紧走几步到了她身前,蹲下身,欣慰道:“你是怎么把他给撂倒的?”
“用防狼喷雾加电棍。”江以茉抬眸道。
贺琛泽舒了口气,问她:“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江以茉:“我报了警,准备等警察来抓他去警察局。他想烧我的头发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趁机多给他上点眼药水。”
岑明:“……”
贺琛泽轻咳了一声。
“我帮你善后,你先回去睡觉。”
他也就这点作用了。
他家宝宝太棒了,首接把人给弄倒了。
不远处的陈立在心底竖起了大拇哥。
江小姐好棒。
他是江小姐的粉丝。
变故只在一瞬间,不会给人反应的时间。
岑明的恨意愈发浓烈,索性手放进兜里掏出一柄闪着白光的匕首,朝着女声来源刺去。
凭什么她就能活的光鲜亮丽?
他因为光头这件事变得自卑而敏感,甚至不敢与诗云长期待在一起。
他变成了阴沟里发烂的老鼠。
反观江以茉,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和那么多朋友玩。
有人会护着她。
他好恨,江以茉才是最应该下地狱的那个人!
江以茉的余光瞥见亮光,来不及思索准备抱膝盖滚远。
一只瘦削如竹的手攥住了匕首,有鲜血从掌心一点一点落在地面,染红了地板。
江以茉的耳畔响起一阵轰鸣声,她惊呼出声:“哥哥!”
贺琛泽掐住岑明的脖颈,将他轻松提了起来。
掌心淌出的血液沿着长指滴落,他夺走匕首,扎进了岑明的肩膀。
“谁允许你动她的?”
男人的眼眸淬出寒光,青筋暴起的手缓缓收缩,像野兽掠走了掌中人的呼吸。
这一刻,他才显露出一丝本性。
桀骜,暴戾。
贺琛泽的眼眸中是猩红嗜血的光,他的杀意顷刻泄露,拔下插在他肩窝的刀。
满是血迹的手玩转着刀。
岑明的脸涨成了猪肝色,逐渐发青。
江以茉环视西周,胆战心惊道:“哥哥你快放手,他要被你给掐死了,警察待会儿就来了!”
贺琛泽倏忽回神,他指尖松动,抬脚踹在岑明的腹部,将他踢飞数米远。
江以茉握住他的手,“我先跟你去医院,陈立跟着警察去做笔录。”
陈立拖着岑明,点了点头。
贺琛泽没什么表情,掩住眸底的血色,“不用去医院,小伤。”
江以茉煞有其事,“怎么能是小伤呢,你看地上都是你的血,那可是匕首,你赶紧跟我去医院。”
她从包里拿出丝巾给他先虚虚地绕了两圈。
拉着他进了医院。
医生给他处理伤口,缝合皮肉,针线穿过的地方血肉模糊,依稀可见血管。
江以茉在旁边睁大了眼眸,盯着看。
她说:“嘶嘶,好痛。”
她感觉好疼,就像有人拿刀划在了她身上。
贺琛泽不疼吗,他怎么就一声不吭的,被割破掌心后还教训了一顿岑明。
江以茉用力吸了吸鼻尖,溢出闷声:“好疼啊,真的好疼啊。”
上次她换药,都没这么疼。
贺琛泽额角鼓了鼓,“别叫了,这不是演电视剧,不用你配音。”
江以茉:“。”
江以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