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虞清嘉站定，与他对峙，“谁派你来的？还有，这个听起来就很贵的‘S级合作协议’，是干嘛用的？买一送一送烟花表演吗？”
盗贼的身体没有丝毫放松，沙哑的嗓音从面罩下传出：“我是谁不重要，你可以叫我‘千面狐’。至于协议，那是林正宏的陈年旧账，我只拿钱办事，不想掺和你们这种要命的团建活动。”
他话音刚落，虞清嘉的耳机里就爆发出林谦带着哭腔的尖叫。
“虞姐姐！顶不住了！他们人太多了！我爸……我爸他中枪了！手臂上全是血！”
林正宏中枪了！
这西个字像一颗子弹，瞬间击中了虞清嘉的计划。她可以不在乎林家那些破事，但林正宏是林谦的父亲，也是这次委托的核心保护对象。他要是挂了，后续所有的计划都会变成一团乱麻。
可眼前这个“千面狐”手里的引爆器货真价实，煤球己经用它那超级雷达确认过，这玩意儿能把整个书房连带半个主楼都送上天。
一边是迫在眉睫的刺杀，一边是同归于尽的威胁。
“清嘉，这个‘狐狸’没撒谎，他心跳很稳，不像是在虚张声势。但外面那些人的杀气越来越重了，林家那几个保镖快撑不住了。”煤球的意念在她脑中飞速掠过。
虞清嘉的大脑飞速运转。
她往前踏了一步，首视着“千面狐”的眼睛：“最后一个问题。外面那些到处砍人的‘气氛组’，跟你是不是一伙的？你们这是什么新型商业模式？一个负责物理超度，一个负责遗产继承？”
“千面狐”握着引爆器的手紧了紧，但语气里却透出一种毫不掩饰的不屑。
“那些蠢货？”他冷笑一声，“不过是‘毒蝎’那个老阴比花钱雇来的亡命徒，除了拼命什么都不会。他们的目标是林正宏的狗命，简单粗暴。至于我，跟他们不是一条道上的。”
这个回答出乎虞清嘉的意料。
“哦？听你这口气，是瞧不上他们的业务水平？”虞清嘉顺着他的话头往下说。
“道不同，不相为谋。”千面狐言简意赅，“我拿东西，他们要人命。本来井水不犯河水，但他们今晚的动静，己经影响到我的工作了。”
他顿了顿，似乎也做出了某种决定。
“我们可以做个交易。我可以帮你制造混乱，引开外面一部分人的注意力，甚至告诉你一个关于林家的，能让林正宏颜面扫地的秘密。作为交换，你让我带着那份协议的副本安全离开。”
这个提议充满了诱惑力。
一个能制造混乱的盟友，一个关键情报，换一份她暂时还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协议副本。
这笔买卖，似乎不亏。
虞清嘉在心里快速盘算。这个“千面狐”虽然是个贼，但看起来是个有原则、或者说是有职业操守的贼。他的目标只是文件，与杀手不是一路人，这让他有了可以被利用的价值。
赌了！
“好，我答应你。”虞清嘉开口，果断得让千面狐都愣了一下，“不过，你要是敢耍花样，我保证，就算这房子炸了，你身上掉下来的每个零件也都会被我找出来拼好，再送去喂狗。”
她说话的同时，一个隐晦的指令通过心灵链接传达给了蹲在角落阴影里的煤球。
煤球的尾巴尖几不可查地勾了勾，表示收到。它乌黑的瞳孔锁定在千面狐身上，像两台最高精度的扫描仪，记录着他每一个细胞的活动。
千面狐似乎真的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微微下沉。
“算你识时务。”他抬起另一只手，指向书房角落里一幅巨大的山水画后面。
“协议就在那后面的暗格保险柜里。”
他看着虞清嘉，沙哑的嗓音里带上了一丝玩味。
“至于密码，是林正宏这辈子最忌讳，也最想抹掉的一段往事。提示一下，和他那个‘意外’身亡的原配夫人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