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老宅坐落在市郊一片静谧之地,占地颇广,青瓦白墙,飞檐斗拱,典型的中式园林格局。
只是年代久了,即便修缮精心,也透着一股子岁月沉淀下的森严。
虞清嘉在林谦的引领下,踏入这座宅院。
扑面而来的是草木清香与淡淡的檀木气味。
一位头发花白,腰背却依旧挺首的老管家迎了上来,姓福,在林家做了几十年。
“虞小姐,您可算来了。”福管家见到虞清嘉,像是看到了救星,脸上褶子都透着焦虑。
落座偏厅,女佣奉上香茗。
福管家便开始细述近来宅中的怪事:“最初是半个月前,夜深人静的时候,总能听见后院那边传来女人隐隐约约的哭声,如泣如诉,听得人心里发毛。”
“后来,东西开始自己挪地方。前几天,老夫人妆台上一对祖传的玉耳坠不见了,昨天老爷书房里一方古董玉石镇纸也没了影。”
福管家压低了声音,神情愈发凝重:“都说……都说是几十年前,宅子里那位含冤死的九姨太,她的怨气不散,回来作祟了。”
虞清嘉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茶杯边缘。
“监控呢?”她问。
林谦接过话:“虞姐姐,这正是最奇怪的地方。老宅的安保系统是顶级的,二十西小时无死角监控,可所有录像翻来覆去地看,根本没拍到任何可疑人影,那些玉器古董,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虞清嘉随后在林谦和福管家的陪同下,查看了几个“失窃”地点。
老夫人的梳妆台位于内院主卧,窗户装有特制合金护栏。老爷子的书房更是重地,指纹密码锁,红外线感应一应俱全。
防护确实严密,不像寻常毛贼能轻易得手。
“哭声出现的区域在哪?”虞清嘉问道。
“主要是在后院那一片,最里头有几间厢房,早年间荒废了,据说……据说就是当年九姨太住过的地方。”福管家指着一个方向,面有惧色。
煤球从虞清嘉的特制背包里探出脑袋,乌黑的毛发油光水滑。它跳到地上,在宅子里不紧不慢地溜达起来,鼻翼翕动,仔细嗅探着每一处角落。
片刻后,它回到虞清嘉脚边,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裤腿。
虞清嘉会意。煤球告诉她,宅子里确实有些“不寻常”的气息,但并非浓烈的怨煞之气,更像是某些活物活动后留下的细微痕迹,很新鲜。
【煤球的专业判断:非鬼,更像鼠辈或某种小型生物,但行踪诡秘。】
“看来,这位‘九姨太’的怨气,恐怕是有人刻意营造的。”虞清嘉心中有了初步判断。
背后必然有人为因素,而且作案手法相当高明,懂得利用传说和人心恐惧。
林谦听她这么说,脸色稍缓,但依旧忧虑:“如果真是人为,那对方的目的恐怕不单单是恐吓。失窃的那几件古董玉器价值不菲。而且,我爸书房里也存放着一些集团的重要商业文件……”
虞清嘉颔首。盗窃珍玩,亦或刺探商业机密,都有可能。
“今晚,我住在这里。”虞清嘉开口,“我想亲身体验一下,这林家老宅的‘怪事’。”
她需要时间布置一些自己的“小玩意儿”。
林谦自是求之不得:“太好了!虞姐姐,需要什么您尽管吩咐!”
夜色渐深,浓稠如墨。
白日里尚算雅致的林家老宅,此刻在朦胧月色下,亭台楼阁的影子被拉得歪歪扭扭,平添了几分阴森。
下人们早早退去,偌大的宅院显得空旷而寂静。
虞清嘉和煤球隐在主卧窗外一株枝繁叶茂的桂花树的暗影里,与夜色融为一体。
她己经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色探险服,身上携带了各种微型探测设备。
煤球蹲在她肩头,异色的双瞳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光,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甩动。
万籁俱寂,只余风过树梢的沙沙声。
虞清嘉调整了一下耳麦,耐心等待。
“真相”,总会在最不经意的时候,悄然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