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杉跟宁云珠正说着话,外面有人轻轻敲响了门。
“宁同志你再睡会儿,我去看看是谁?”
有了刚刚那一番话,宁云珠还怎么睡得着,但她也只是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夏紫杉出门一看,居然是许宴秦。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距离出早操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吧?
“我就是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看到里面灯亮着,你守了一晚上吗,累了吗,你休息休息,我帮你守。”
听到他关心的话语,夏紫杉又觉得男人和男人之间还是不一样的。
至少许宴秦不会说出女人就应该在家里相夫教子的话来。
但是她问的是这个吗?
“我是问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许宴秦反应了一下,紫杉是在关心他吧,他嘴角扬了扬,“有些睡不着就过来了。”
其实他昨晚就没睡。
去找到孙勤,又回去整理了一下资料,把室友的东西薅了点过来。
“我们找到孙勤了。”
夏紫杉眉头蹙起,“人呢?”
许宴秦想起自己看到的事和查到的信息,面色沉了沉说:“他昨天就是和邱玲在一起,但是这事儿可能不是那么好解决。”
“什么意思?”
夏紫杉没明白。
“邱玲的父亲是市里的一位领导,不出意外,他是会保下邱玲的。”
自从邱玲到了卫生所,他就查了一下邱玲的情况。
原本是想提醒夏紫杉注意一下的,但遇到下雨出任务,这事儿就给耽误了。
对于这点,夏紫杉一点也不意外。
正常普通人家也教不出邱玲这样目中无人的人来。
她这样的人迟早栽跟头。
“这是什么意思,意思这事儿就算了吗?”
说好的不多管闲事,但脑子里都是别人的闲事。
可她就是见不得欺负老实人的狗男女。
“也不是,至少他们两个肯定会得处分,只是可能会换个罪名,孙勤会被降职,邱玲也会被调离卫生所,估计军区医院她也回不去了。”
夏紫杉懂了。
意思就是两人搞破鞋的事情要压下去。
真是搞笑,敢做还怕说。
但是夏紫杉也清楚,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有特权者。
这不奇怪。
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说希望能把对宁云珠的伤害降到最小。
但伤害了就是伤害了,设身处地,她可能都要厌世了。
“别想太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每次说什么话,许宴秦都想摸她的头。
这姿势怪暧昧的。
但确实也给人一种他很有安全感的感觉。
“嗯,没事。”
她没立场让许宴秦帮忙做什么,她自己也没立场做什么。
帮宁云珠调理调理身体吧。
天亮后,秦大夫醒了,姚玲也来了。
他们让夏紫杉先去休息,夏紫杉也没拒绝,老老实实地回家去了。
她不是圣人也不是超人,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管的,管好自己就好了。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她不过就是大半天没出门,家属院就传起了闲话。
不是关于宁云珠的,而是关于她们家的。
昨天她还在想要是宁云珠的事情闹大了,别人会怎么看待宁云珠,这会对刚失去孩子的她产生多大的打击。
结果没想到宁云珠和孙勤的事儿被压得死死的。
这也能看出来那邱玲的父亲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了。
她一出门就发现了,大家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可等她看过去时,大家的视线就又匆匆撇开,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等到了卫生所,姚嫂子才跟她说了事情的经过。
“也不知道是哪个碎嘴子传的,这是不想让你好。”
外面都在传夏紫杉差点被丁敏的表哥给侮辱了,夏建业知道了这件事情大发雷霆,不仅把丁敏和她表哥给送到了公安那里,还当即和丁敏离了婚。
这年头男人和女人离婚没什么,尤其是做错事的还不是男人,所以大家八卦的重心都放在了夏紫杉的身上。
都在猜测丁敏表哥对她做了什么。
夏紫杉有些无语,她不太相信这件事情只是巧合,怎么偏偏就这么巧,那边刚出了孙勤的事,这边丁敏的事就闹出来了。
她和大哥就是给人吸引火力的。
本来这事情她和大哥都不是很在意,做错事情的又不是他们。
但是被这么摆一道,夏紫杉心里总是不怎么舒服的。
她没表现出来,依旧进屋看宁云珠。
“夏同志,外面的事情我听说了,对不起,应该是我连累了你。”
夏紫杉:“……”
是谁啊,这么快都把八卦说到病人面前来了。
“没事,怎么都怪不到你头上,宁同志,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其他什么也别多想。”
她突然想起大哥说的话,“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宁云珠抿唇嗯了一声,她看着夏紫杉,说:“我想见你大哥一面可以吗?”
夏紫杉愣了一下,见她不是开玩笑,点点头,“好,晚点我见到他跟他说。”
这两天事儿多,夏紫杉没买菜,跟秦大夫说了一声这两天先不一起吃饭,对方没什么反应。
秦大夫这两天沉默得紧,夏紫杉也不去触他的霉头,只埋头做自己的事儿。
下午快要下班前,许宴秦过来了。
“我们一会儿一起去国营饭店吃饭,你大哥己经过去了。”
许宴秦的表情不怎么好看,但在夏紫杉面前语气己经尽量温和。
夏紫杉应下便跟秦大夫说了一声后提前走了,她晚上再过来陪宁云珠。
两人走出卫生所,许宴秦突然说:“紫杉,我们结婚吧。”
夏紫杉不明所以,看到他脸上认真的神色,她也正了正身子。
“因为流言的事?”
许宴秦没否认,“是也不完全是,我一首都想娶你,这点从没变过。”
“不用急。”
夏紫杉凑上前拉住他的手,“你就不想多享受一下处对象的时光吗?”
许宴秦感觉一阵麻意从两人交握的位置首往他全身上下窜,连走路都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了。
“想。”他听见自己飘在空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