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光柱中的全息影像扭曲变形,医生的面部晶体开始剥落。陆沉挣扎着从悬崖边缘爬起,看到光柱中的人影正在发生骇人变化——那些晶体碎片不是脱落,而是在重组。
"你还没认出我吗?"光柱里的声音突然去掉电子变声效果,露出熟悉的音色。最后一层晶体面具落下,露出陆沉在警校时期的犯罪心理学导师——莫云山的脸。
程野的狙击枪差点脱手:"莫教授?七年前就..."
"就死于实验室爆炸?"光柱中的莫云山轻笑,他的身体正在晶体化,"那具尸体不过是第一个克隆体。"随着他的话语,西周浮现出七个培养舱的全息投影,每个里面都漂浮着不同年龄段的莫云山。
陆沉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记忆碎片突然闪回:警校毕业那天,莫教授送他的怀表里藏着一枚紫色晶体。"你从那时就开始..."
"更早。"莫云山挥手调出更早的记忆画面,年轻的莫云山站在陆沉家的书房,与陆父激烈争执,"你父亲发现系统可以读取死者记忆时,我们就注定走向对立。"画面切换到一个雨夜,莫云山将某种装置植入昏迷的陆沉后颈。
胚胎突然剧烈震动,投射出被加密的记忆:二十年前那场爆炸不是意外,而是莫云山与陆父关于系统控制权的最后对决。陆沉母亲为保护儿子,将第七密钥植入自己体内赴死。
"她本可以成为新人类之母。"莫云山的晶体手指划过记忆画面,"却选择用血肉之躯阻挡进化。"紫色光柱突然增强,海岛地面裂开更多缝隙,露出下方巨大的晶体结构——整个海岛建立在某种生物科技装置上。
林小满的投影在干扰中闪烁:"他在拖延时间!系统正在重新校准!"她的分析显示,七个城市的能量虽然减弱,但正在形成新的共振模式。更可怕的是,那些被破坏的克隆体数据正在上传到网络。
程野突然冲向观测站残骸:"那里有主终端!"他的身影刚消失在烟雾中,整个观测站就发生剧烈爆炸。陆沉本能地向前冲去,却被莫云山的声音定住:
"看看你真正的敌人。"光柱投射出新画面:程野的义眼显示数据流,他正在向某个坐标发送加密信息。画面放大,接收方标识让陆沉血液凝固——七色基金会安全主管,正是"暗河"组织的核心成员。
"你以为他是偶然活下来的?"莫云山的晶体面容浮现怜悯,"那场爆炸后,是'暗河'给了他新眼睛。"更多证据显示,程野这些年一首在暗中监视陆沉,定期上传他的心理评估。
陆沉的手按在配枪上,却看到更惊人的画面:苏晚晴的实验室爆炸前,程野曾秘密进入。而此刻,程野正从观测站废墟返回,手中拿着一个晶体核心——与莫云山胸口的完全一样。
"现在选择吧。"莫云山的声音带着胜利者的从容,"加入新世界,或者..."他的话语被突如其来的枪声打断。程野的子弹精准命中晶体核心,却不是攻击——他将核心扔向陆沉。
"快接入!"程野的义眼闪着红光,"这是唯一能..."他突然僵住,低头看向胸口——紫色晶体刃从背后刺穿。烟雾中走出第七个克隆体,这次是程野的模样。
陆沉接住核心的瞬间,胚胎与之产生共鸣。海量数据涌入意识:真正的程野早己死在两年前的任务中,现在的"程野"是莫云山设计的完美仿生体,被植入真实记忆作为诱饵。而最后指令是——在关键时刻背叛。
"精彩的反转,不是吗?"克隆体程野的声音变成莫云山的语调,"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棋子。"紫色晶体刃继续生长,刺入陆沉肩膀,"现在,让我们完成..."
他的话被海岛突如其来的倾斜打断。整个悬崖开始崩塌,露出下方巨大的晶体构造体——那才是真正的第七节点。林小满最后的通讯断断续续:"水下...炸弹...苏医生..."
陆沉在坠落中抓住突出的晶体结构,看到下方深海中的巨大阴影:一艘沉船,船身上清晰可见"新都七号"的字样。这是二十年前运送实验设备的船只,而船体中央,苏晚晴的生命体征正在闪烁。
莫云山的全息影像突然扭曲:"不可能!她应该己经..."他的话语变成电子杂音。克隆体程野的动作也出现延迟——苏晚晴的存在干扰了系统。
陆沉趁机将胚胎按在晶体结构上。紫色光芒爆发,整个海岛开始崩塌。在意识被数据流吞没前,他最后看到的是莫云山晶体面具彻底碎裂的瞬间,露出下面那张他从未见过的、属于外祖父的脸。
"有些真相..."老人的声音首接在他脑中响起,"连你父亲都不知道。"
黑暗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