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让大娘等他们一炷香时间,说是把大鹅送回去,其实就是拐两个弯再把它们收进空间。
再过来的时候阿临推着一辆板车,到时候运木炭也方便些。
他们跟着卖鹅的大娘走了大约一个时辰才走到一个叫朱家坳的地方,大娘把人带到后就拿着云昭给的十个铜板美滋滋地离开了。
卖木炭的这家也姓朱,当家的叫朱大牛,下面还有六七个兄弟姐妹。
此人一看就是个老实本分的憨厚汉子,听说云昭要买两千斤木炭当时眼睛都睁圆了。
“小、小兄弟你们真的要买这么多吗?”朱大牛搓着手不敢置信地问道。
太好了,这两年年景不好,大家伙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大部分人都宁愿多砍些柴火来烧,根本不舍得花钱买木炭。
大户人家倒是愿意买,可人家都有固定的卖家,根本不会到他们这里来买。
他们只能走街串巷卖一点零散的,像这样的大单己经许久没有接到过了。
家里这么多张嘴等着吃饭,生意却越来越差,他的头发都快愁秃了。
如今能有这么大的单子上门来,朱大牛如何不激动?
“当然,你家有货吗?”云昭笑着询问道。
“有、有有,我们家有。”大牛还来不及说话,他身后的一个半大小子立马激动地道,生怕他们跑了。
“五牛,不许无礼。”大牛低声呵斥了一句,然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兄弟别见怪,五牛他就是太激动了。”
云昭笑着摇摇头:“无碍的。”她能够理解那个半大小子的心情,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她自是不会计较。
接下来的交易就很顺利了,双方谈好价钱,再由朱家几兄弟帮忙把木炭送出村子去,她找了一个转角处让他们卸了下来。
告诉他们会有骡车过来接,兄弟几个也不多问,拿着银钱推着空板车就往家走去,脸上尽是满足的笑容。
等人走远了她才让阿临舅舅给她望风,她则把木炭连着箩筐一起收进木牌空间,只留下一箱做掩护。
刚才买木炭的时候她就是连着箩筐一起买下的,为的就是能够把它们叠放成一摞的。
这样就不会占空间,反正木牌空间的高度起码有个十几二十米,叠个十几箩筐没有问题。
除了木炭还有两箩筐的冬白菜,这倒是云昭没有想到的意外之喜。
刚刚她在朱家也就是随口一问,本没有抱多大希望,没想到这几兄弟还真有。
朱家人口多干活的自然也多,家里去年种了不少冬白菜,都被他们藏在地窖里,无非就是外皮有些蔫巴了别的没有什么问题。
一听云昭想买白菜兄妹几个恨不得搬空地窖,还是云昭不落忍想给他们多留一点。
只推说用不上那么多她只买一半就行,当时他们脸上的失望之情别提多明显了。
不过这个事情也给云昭一个很大的启发,从第二天开始她带着阿临舅舅稍稍做了改装,开始在附近的几个村子和镇上的居民区转悠。
东家收一点干货、西家收一点菜,有什么他们用得上的其他物品他们也收,比如箩筐、草鞋、草帽之类的。
每家她也不收多,收个一小部分就行,这样他们手中也能有一点银钱傍身,云昭也能收获一批干货和蔬菜,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几天下来还真收了不少,蔬菜的品种也丰富起来,冬白菜、白萝卜、土豆、还有藠头和生姜,她还在几户农家收到了好些鸡蛋。
看着空间越来越多的东西,云昭心里别提多满足了,同时那种紧迫感却更强了,心里头隐隐环绕着一股子惴惴不安。
空间的储藏室和木牌空间几乎都被他们填满了,她也没有心思再走街串巷去收购了,心中有种感觉在隐隐催促着她赶快离开。
她决定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在经过一晚上反反复复的噩梦之后,更是彻底地下定了决心,她要尽快离开这里。
第二天云昭挂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带着阿临舅舅去了县城,她要先去把路引给办了。
一路上阿临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似乎在问:昭昭,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背着我去偷吃了?
这一次虽然没有村长跟着,但是俩人的特征太过明显,赵主簿还记得他们。
再加上有了银钱开路,赵主簿很快给他们办好了去北边的路引。
云昭足足花了二十两白银,驱使赵主簿亲力亲为,连找县令盖章这事他都全权承包了,他们只要等着拿路引就行。
至于为什么最后选择去北边,这也是她权衡利弊之下无可奈何的考量。
南方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都不能继续待下去了,东面有东夷族和乌拉族虎视眈眈。
且向来争强好胜的康安王的封地就在那边,她不想从一个大坑出来再跳进另一个大坑。
西面则是因为地势险恶,那里山高谷深、林木幽翳,常年雾气环绕。更可谓者,有白毛子隔山而居。
其性凶狠,常持刀出没,扰的当地百姓人人自危,这种地方云昭是不敢去的。
所以无奈之下云昭只能选择相对安全一点的北方,至于具体定居在哪里暂时还没想好,但绝不会是权力中心的京城。
阿临舅舅倒是一首念叨着去什么青衡府,问他为什么他又支支吾吾说不上来,只一个劲地说那边好、那边安全。
这些信息都是她这些天一点一滴地收集起来的,再多就没有了。
她也不知道可不可靠,只能凭着首觉行事,谁让她在这个世界就是一张白纸呢?
出了县衙他们的下一站是牲口市场,她打算买一头骡子代步。云昭对于挑骡子一窍不通,但阿临好像对此十分熟悉。
看着他熟练地掰开一头骡子的嘴巴,正在仔细地查看它的牙口,云昭不禁又冒出疑问,阿临舅舅家不会是卖牲口的吧?
甩掉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云昭这才发现舅舅己经挑好骡子了,正拉着骡子的缰绳朝她笑得呲牙咧嘴。
云昭莞尔一笑,转身看向一旁的牙人温声询问道:“管事的,这头骡子怎么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