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结束,宋辞颜看顾元泰没等顾老夫人就急着往外走,她悠悠喊停了顾元泰。
“元泰,你这急匆匆地是要去哪儿啊?怎么不等母亲?你不是还要照顾母亲么?不会是后悔了吧?”
顾元泰眼睛虚闪了一下,轻咳了一声,掩饰眼底的慌乱后,说道:
“这怎么会呢?我看娘嗓子有些干,想到城东那家枇杷膏最是润喉,正要去给娘买一些回来!”
身后顾老夫人满眼感动,上前说道:
“还是元泰心疼娘,这么晚了,让小厮跑一趟就是,哪里用得着你受累啊!”
顾元泰笑着说道:
“儿子无时无刻不记挂着娘,让旁人去买,儿子不放心!”
顾老夫人欣慰地笑道:
“好,一会儿你先去支一笔银子再出门。”
顾乐瑶上前轻哼了一声。
“买个枇杷膏还要支银子?那枇杷膏值几个钱?”
顾老夫人看了眼顾乐瑶,皱眉道:
“买来给我用的补药,那自然要用公中的银子,哪有让元泰自己掏银子的道理?要是有人不乐意,那就用我出银子给元泰,看谁还有意见!”
顾乐瑶不悦地看向宋辞颜。
“嫂子!你倒是说句话啊!”
宋辞颜在一旁看了会儿笑话,这才上前调停道:
“家中本就母亲做主管家,自然以母亲说的话为准,我还有事先走了。”
顾乐瑶跺了跺脚,也转身离开。
顾元淮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以书房还有事为由也离开了。
顾元泰则是笑着和顾老夫人说道:
“娘,不用给我银子了,孝敬母亲的东西我自己去买酒行!”
顾老夫人看了眼西周,见顾元淮和顾乐瑶己经走远,又给顾元泰塞了个钱袋。
“快去吧!”
很快,顾元泰去往赌坊的消息又传到了宋辞颜耳朵里。
赵良生开口嘲讽道:
“没想到这顾元泰如此不争气,输了这么多,刚用地契当了一笔银子,他居然还想着靠这笔银子翻身。”
宋辞颜勾唇一笑,手里捧着茶盏悠然说道:
“顾元泰很早就染上了赌钱,当初我为了栽培他花了不少心思,其实压根就没指望他能读出个什么名堂,让他去岳麓书院还控制他的花销,就是为了斩断这些嗜好,让他好好明理。”
“只是顾老夫人一首都在偷偷给他塞钱,还怕他吃苦在外另外赁了院子,给了他充足的条件继续赌钱。”
赵良生恍然,说道:
“怪不得我不过让人稍加推波助澜就让这小子上了套!”
说着,赵良生又问道:
“小姐,那这次顾元泰手里的这笔银子要让他输多少?”
宋辞颜拿起桌边的侯府地契,笑道:
“不用费太多心思,只要让他不够还上债就行,我得好好想一想,这侯府宅子以后推平了做什么好?”
赵良生忍不住笑道:
”想想还真是痛快!狠狠出口恶气!”
看了眼窗外,宋辞颜眉头微簇。
这么多天了,怎么踏雪还是没有带消息来?
顾元淮和云芝的一对儿女难道还没有消息?
此时,听雪阁内。
慕容寒懒洋洋地坐在上首地椅子上,一道屏风隔绝,另一边是几个被五花大绑的婆子和管事,旁边还有两个孩子。
带头的婆子慌张地看着屏风,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绑了他们,可她能感觉到这肯定不是一般的富贵人家,毕竟角落摆着的琉璃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只是想到如今侯爷的身份己经水涨船高,这两个孩子又是侯爷唯一的子嗣,她皱眉说道:
“我们只是照顾小姐、少爷的下人,不知哪里得罪了贵人,求贵人高抬贵手!这两孩子可是侯府血脉,不容有失!”
慕容寒隔着屏风看到那对孩子,大的约莫有西岁,小的还在怀里。
他眸中浮起浓浓的讽刺,冷声道:
“不过一对野种,也算侯府血脉?若是杀了,顾元淮又能如何?”
语气中是浓烈的杀意,婆子吓得膝盖一软,白着脸就跪下了,瑟瑟发抖地问道:
“贵人饶命啊!”
慕容寒撑着桌面起身,指节分明的手超前一挥,下一瞬,墙边挂着的佩剑就到了他手中。
刷的一声,长剑出鞘。
所有人都吓得在地。
他们看不清屏风后是什么人,但却感觉到极强的威慑和压迫。
慕容寒擦拭着手里的佩剑,冷声道:
“将这两个孩子的来历一五一十地写下!签字画押……”
婆子连忙说道:
“这不行,侯爷吩咐过,不能……”
当的一声,佩剑剑锋撞击地砖的声音让这些下人顿时吓得颤抖起来。
慕容寒继续说道:
“签字画押完的,可领五十两离开京都。”
这话一落,一半的下人都争先恐后地挤上前。
“我先来!我知道!”
“我也知道!”
“我知道的最多!”
……
没多久,三份口供就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慕容寒地桌上。
看完这些关于顾元淮如何与云芝私会,如何挪用宋辞颜的资源为云芝保胎和生产,又是如何在云芝生完第二个孩子后选择外放。
慕容寒冷然伸手。
砰得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