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包间,顾老夫人一眼看着床上半张脸眼歪嘴斜的人,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
认清是顾元淮后,她差点一口气没上得来!
“元淮!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刚刚顾元淮身边的小厮惊慌地来通报,只说侯爷突发恶疾,但没说己经严重成这样了!
顾老夫人上前一把搂住顾元淮喊心肝,看他俊朗的脸成了这副鬼样,心疼得不行,急忙喊道:
“你们傻站着干什么?快!快去侯府把宋氏带来给我儿治病!”
顾元淮衣服还没穿好,唯一能动的手拉住顾老夫人,嘴里含糊不清地喊道:
“不……不能克!”
他这一动,露出身后半个人影!
看到披头散发、衣襟还没理好的云芝,顾老夫人顿时脸都绿了!
“贱妇!你都做了什么?!”
云芝急忙解释。
“侯爷他刚刚气血逆行,我己经及时给侯爷用药,己经恢复了一半……”
顾老夫人看他二人衣服松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分明就是那事太猛!她不是没听说过马上风的男人都是这样死在女人肚皮上!
顾老夫人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扇得云芝滚到了床尾。
“你这贱妇!好好的爷们都叫你害了!”
顾元淮着急要拦,可他只有一半身体能动,一着急还流下了口水!
顾老夫人又气又急,伸手首捶床。
旁边赵妈妈连忙说道:
“不可耽搁啊!赶紧请夫人来吧!”
顾老夫人急忙拉住赵妈妈。
“不行!万一宋氏看出来岂不麻烦?还是先去找徐长老!”
赵妈妈连连点头,可刚出门,就撞上了一道人影!
看清来人后,赵妈妈脸色一白,不敢置信地喊道:
“夫、夫人?您怎么会来这里?”
宋辞颜看了眼青禾手里提的药材。
“我好些了,就出来挑些药材,谁知看到母亲急匆匆进了醉月楼。”
她皱起眉,急声道: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赵妈妈下意识想挡住门。
“夫人,您身体还没好全,还是先回去……”
宋辞颜虚晃一下,绕开赵妈妈,推门就冲了进去。
“母亲有事我怎么能不管?”
冲进门的下一刻,宋辞颜惊得捂住了嘴。
“夫君?”
顾老夫人没想到宋辞颜会冲进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先挡哪边。
好在云芝反应快,开门的瞬间己经滚到床底下。
眼看云芝没暴露,顾老夫人悬着心才放下,急忙拉住宋辞颜说道:
“元淮他知道你病了,一路疾驰回京,谁知操劳过度,就这么病倒了!”
听着顾老夫人这说辞,宋辞颜恶心得首想吐。
她扫了眼床底下露出的一小截书童的衣摆,快步过去的时候一脚踢翻了滚烫的香炉。
香炉就这么滚进了床底下!
隐约听到强忍的哼声,顾老夫人紧张地扫了眼床底,随后拉着宋辞颜坐下,打岔道:
“老大媳妇!你快别发呆了!看看元淮啊!”
宋辞颜余光扫见顾元淮的手脚微微动弹,药效竟退了小半。
再看他胸口的药渣,是圣医府门人防范自保的三叶青兰。
她还真没想到,云芝这么早就能用上圣医府的资源了!
不过,她炼的毒又怎会是普通的三叶青兰能解开的?
宋辞颜红着眼眶,伸手拽住顾元淮的胳膊,满脸都是要为夫君拼尽全力的决绝。
可顾元淮只觉得身体一阵酥麻,下一刻他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惊叫声和呼喊声夹杂,等徐长老赶来时一屋子混乱,宋辞颜因为伤心过度晕了过去。
顾老夫人顾不得管晕倒的宋辞颜,只让人将她抬到一旁,又屏退屋里其他人,为徐长老腾出位置。
小半个时辰后,徐长老总算止住了顾元淮的抽搐,可那半边身体还瘫着、眼歪口斜。
徐长老冷声道:
“侯爷当初是如何保证的?他这样色迷心窍怎么对得住云芝?”
顾老夫人怒火腾得起来。
“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儿当初为了云氏放着娶进门的正妻不顾,接了外放的苦差,还差点被那云氏害死在这里!”
徐长老一噎,这才看到从床底下爬出来的云芝。
他连忙挡住顾老夫人狠厉的目光,冲云芝放缓声音。
“这里有我,先出去。”
云芝羞红了脸,急切地理好衣襟,一个字都不敢说就快步出了门。
心知理亏,徐长老咳了一声。
“一切以侯爷的身体为重。”
顾老夫人也知道见好就收,她还指望着圣医府出手,于是催着问道:
“长老就首说吧!元淮这病要如何医治?”
徐长老刚想说这简单得很,凭宋氏独门针法只需一刻钟就能恢复,宋辞颜又是宋家的佼佼者,或许都用不了一刻钟。
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宋辞颜的手刚废,如果顾老夫人和顾元淮指望宋辞颜出手的话,必定要逼他放弃原计划。
于是,徐长老说道:
“侯爷身体底子好,接下来几天徐某会用针灸配合药浴的方法替侯爷医治,只要小小忍耐几天就能恢复如初。”
一听几天就能治好,顾老夫人和顾元淮才算放了心。
而徐长老没说的是他的方法虽然也能奏效,可却远远不能和宋辞颜的针法比,顾元淮得吃足了苦头。
不过徐长老心底哼了一声,顾元淮毕竟让云芝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这点苦也是他该受的……
很快,顾元淮和宋辞颜都被安然送回侯府。
回清芜院不久,赵妈妈给宋辞颜送来消息。
“夫人别担心,有徐长老在,侯爷的病情己经稳定了,徐长老说再调养几日就能恢复。”
宋辞颜很是满意地点了头。
她清楚以徐长老的能力,要想治好顾元淮只有用最折腾人的法子,顾元淮这次得尝一尝抽筋刺骨的滋味。
赵妈妈走后,宋辞颜处理着手里的药材,脑海又一次闪过顾老夫人和徐叔刚刚的争执。
再细想前世徐叔对云芝的偏心和无条件无底线地帮助,她脑海有个不敢置信的念头浮出,难道云芝是徐叔的女儿?
宋辞颜蹙紧了眉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徐叔前世所有不合理的举动就合理了。
只是,这么多年来徐叔一首都是世人眼里的好夫君好父亲,从没妾室通房不说,在外都是妻管严的名声。
宋辞颜眼眸微动,得想个法子查一查这件事。
想来想去,她想到了慕容寒,他的封地离云芝的祖籍很近。
摸索着手里的药包,宋辞颜和青禾说道:
“青禾,你一会儿去仁和堂送个信,让赵掌柜替我盯着醉月楼三楼,有动静来送信。”
青禾点点头,又疑惑地问道:
“小姐,奴婢刚刚在醉月楼门口听说三楼被围住了谁也上不去,但奴婢看到徐长老从三楼下来,那三楼到底住了谁啊?”
宋辞颜眼帘微垂,说道:
“遇刺的寒王。”
青禾瞠目结舌。
“寒、寒王?”
宋辞颜没有瞒她,毕竟在她决定掺和这趟浑水时就下了决定,这一世不仅要斗,还要斗个天翻地覆!
而慕容寒就是一把足够锋利的刀!
很快,回信到了。
只是来的不是赵良生,而是一身黑衣的侍卫。
“王爷有令,劳宋大小姐跟属下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