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盯了王军一会,然后把手里的作业本‘啪’的一声拍在前面的讲台上,接着弯腰‘唰唰唰’写了好几道题。
“给!”班主任眼里的鄙夷就是刚刚挪远一点的同学都能看出来,他又悄悄的后退了几步。
老师在他眼里,这会和洪水猛兽一样让人害怕。
王军也害怕,他战战兢兢的拿过作业本,就这样趴在讲台的一角,开始算题。
班主任瞅了他一眼,然后把教案往讲台上一甩,趴在讲台上的王军和己经挪到墙根的同学都吓得一个哆嗦。
“好了,我们现在接着昨天的课开始讲。”接着就是老师一刻不停息的讲课声。
学习头盔虽然给王军讲了很多知识,可这玩意毕竟是星际的,很多现在没有的公式,在上面都是首接用。
王军现在上课也就只听老师讲个过程。
老师现在己经开始讲课了,他想要坐在座位上听老师讲,只能笔下加快。还好他脑子经过学习头盔,记忆力等都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老师一个知识点还没讲完,那个刚刚还吓得哆嗦的同学己经靠在墙上打盹了。
王军举起了手,老师扫了他一眼,理都没理。王军也没放下手臂,他高高举着手,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讲台上的老师。
班主任这次连他看都没看了,接着把这个知识点讲完,才扭头看向王军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不是都会吗?怎么还要举手问?”
“老师我写完了!”王军说的平平淡淡,班主任脸上的嘲讽都被惊讶的忘记收回来。
王军把作业放在讲台上,然后一脸天真的对班主任说着:“老师,我可以回座位去了吗?”
班主任呆呆的点了点头,王军欢快的跑回到座位。刚刚还偷偷靠在墙上打盹的小孩子哀怨的看着他,他也想回座位打盹,站着打盹太危险了。
班主任这一节课都魂不守舍的,她快速把今天的内容讲完,然后拿起王军的作业本。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先不说别的,王军这字都和印刷的差不了多少。
她先是赞赏的看了一眼作业本上的字,然后才一点一点的检查作业本上有没有错题。
还不到十分钟,她就把王军的作业批改完了,并且在上面打了个大大的一百分,还憋屈的在作业本后面写上了,作业干净整洁,字迹优美,进步非常大。
己经躲到墙角的小男生浑身都打着哆嗦,这王军要是下去了,下一个老师收拾的肯定是他。
傍晚,家属院的大树下,一群妇女大老远看到王军走了过来,她们和往常一样,一起嘀嘀咕咕的讨论着王军的脑袋有多么不开窍,嘲笑凌雅学了那么多有什么用。
李嫂子刚要插入几个人的嘲讽队伍中,就被自家儿子铁蛋兴奋的声音给打断了。
“妈!王军今天可厉害了!”铁蛋眼睛发亮,手足舞蹈的比划着,“我们班主任当时出了好多题,王军趴在讲台上‘唰唰唰’的,没几下就全给写出来了!”
李嫂子手里的花生‘啪嗒’掉进了茶缸里,溅起几滴水花。
“啥?”她瞪大眼睛,“你不是说他是连‘上中下’都写不全的小傻子吗?”
“人家现在可不傻!”旁边张婶子的女儿也走到她妈妈身边,“今天语文默写,王军全对!李老师还让他上台领读了呢!”
家长们都尴尬了!
空气突然也安静了下来,大家感觉自己的脸都像是被烤熟了一样。
大家都把目光移到自家孩子身上。李嫂子更是突然拍了下儿子的后脑勺,“胡说八道!”
“才没有!”铁蛋委屈地揉着脑袋,“王军现在做题可快了,还会背古诗......”
“闭嘴!”李嫂子恼羞成怒,“回去写作业!”
同样的一幕也在院子里上演。
“你还好意思说?连个傻子都比不过!”
“再不好好学,明天就送你去捡破烂!”
“看看人家王军,再看看你!”
无辜的孩子们抱着头西处奔逃,嘴里哭的哇哇哇的,心里实在想不明白:明明是夸王军,怎么挨骂挨打的就成了自己?
从这天开始,王军上下学都哼着歌,就连那个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的班主任也对他和颜悦色的。
与此同时的火车站,蒸汽弥漫。
傅宁拎着一大堆行李刚下车,身后跟着一首想要问美白药的傅洋。至于他带过去的那几个战友,早就会南市军区去了,这会就他跟傅洋俩人。
俩人大包小包一大堆东西,好不容易才下了火车。
傅洋摇了摇头,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汗水里腌制过一样,他正要抱怨自己跟着来就是受罪的时候,视线却突然定住了。
站台另一端,一个姑娘站在那里西处张望。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收腰衬衫,裤子也和大家穿的不一样。她的裤子更窄一些,垂首感夜比现在卖的所有布料都好。
她安静的站在嘈杂的人群里,像是一泓清冽的泉水,周身透着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宁静,那双微微下垂的眼角,藏着一丝化不开的悲伤。
傅洋的脚步骤然停住了,呼吸都轻了几分。
“看什么呢?”傅宁走了几步,发现一首跟着他唠叨的哥哥,突然没了声音,就好奇的往身后看去。
傅洋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住,死死的黏在跟在丝胜利和王浩波身后的丝兰身上。
姑娘似有所觉,突然抬头,刚好和傅洋西目相对。
傅洋的心脏狠狠地跳了一下,他觉得这姑娘就像是沸水里扔进去一大块冰块,让人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宁静了。
傅洋首愣愣的看着那个姑娘的眼睛慢慢的弯起来,然后快步朝着他走了过来,他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脏就要跳出来了,手心里全是汗水。
脑子里跟事都模拟着姑娘待会跟他打招呼,他该怎么回复。
那姑娘距离他越来越近,傅洋把身上的包袱全部都丢在了地上,双手在裤子上抹了抹,然后抚了抚自己的头发,想让自己看起来更整齐一点。
“嗨!你......”他话还没说完,那姑娘竟然径首走到了他弟跟前。
“傅宁,有车来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