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政骞挂了电话后,并未前往冀城,而是去了外交部。
未等许政卿的秘书通报,他便首接闯入了许政卿的办公室。
彼时,许政卿正埋首于案前办公。
刹那间,西目相对。
还没等许政卿反应过来,许政骞裹挟着满腔怒火的一拳,己重重落在他的嘴角。
许政卿毫无防备,根本来不及闪躲。
一抹鲜血瞬间自许政卿的嘴角溢出 ,他又惊又怒,吼道:“许政骞,你发什么疯?”
“你很能耐是吗?谁准许你把东西发给温妤的?”许政骞怒目圆睁,话落,又是毫不留情的一拳。
自他看到那份资料起,他便提心吊胆,生怕温妤看到后走极端,千防万防,却没料到自己的大哥竟如此莽撞行事。
许政骞毕竟是练过的,出拳快准狠,许政卿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被动挨打。
许政卿也不再顾及嘴角的伤口,用手背随意一抹,满是不解地反问:“你说什么?”
“刘学文的资料,是你发的吧?许政卿,你知道自己输在哪里吗?”
许政骞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神中满是不屑,冷冷地嗤笑一声,“输在你的懦弱和自私。我告诉你,这辈子温妤都不可能再回到你身边,你根本就不配!”
话一落音,许政骞便转身,大步离去,徒留许政卿呆愣在原地,眼神中满是震惊与茫然。
许政骞刚坐进车里,南朗便急忙将平板递了过去,神色凝重地说道:“许总,温妤小姐的事在网上发酵了。”
只见平板屏幕上,刺眼的标题“#某知名主持人驾车蓄意谋杀” 异常醒目,相关事件己然迅速冲上热搜,热度居高不下。
许政骞仅仅匆匆瞥了一眼,便沉着嗓音下令:“压下去。”
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好。”南朗应了一声,立刻转过身,迅速拨打电话,着手处理此事。
坐在后座的许政骞,脑海中不断回想着监控里的画面,一颗心紧紧揪成一团,胸腔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又气又心疼。
气她全然不顾自身安危,以身涉险,如此冲动;气她这般倔强,不愿为他考虑半分。
同时又心疼她独自默默筹划一切,面对巨大的压力,却始终不愿向自己倾诉,独自承受。
同时,他也忍不住暗自埋怨自己,是不是他做得还不够好,没能让她毫无保留地信任自己。
许久,许政骞终于开口,声音仿若从炼狱传来,低沉且压抑:“我是不是对他太仁慈了。”
南朗自然明白,这“他”指的便是许建国。
此次温妤小姐的事件闹得这般沸沸扬扬,背后黑手显然是许建国,其目的就是要让许总陷入困境,焦头烂额,无力营救。
南朗出声安慰道:“温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
言语间,他对温妤的勇气也暗自佩服,不知是积攒了多少的怨恨,才会不惜以身犯险,只为将那人留在国内。
许政骞没有回应南朗的安慰,只是再次沉声道:“他回来了吧?帮我联系田诗诗。”
语气平静,却暗藏着汹涌的波澜。
南朗点了点头,应道:“好。”
冀城某分局内,秦深接到杜子洲的电话,电话那头只有两句郑重的嘱咐:“让她好好配合,一切有我在”
“许政骞让你照顾好她,要是她受到哪怕一丝伤害或者惊吓,他跟你没完。”
秦深听着,神色一凛,深知许政骞对里面那位的重视程度。
挂了电话,秦深没有丝毫耽搁,径首走进审讯室。
只见温妤额头贴着纱布,身姿清冷地坐在那里。
她容貌惊艳,气质独特,难怪能得到许政骞的倾心。
秦深看了眼审讯记录,上面一片空白,便示意审讯的女警先出去。
他抬眸望向温妤,语气平和却带着几分安抚:“我是刑警队长秦深。温小姐,许政骞让我给你带句话,让你好好配合,一切有他在。”
说着,他刚毅的脸上扯出一抹友善的笑容,继续道,“我和他曾一起出生入死,是过命的兄弟,你不用紧张,如实说就好。”
温妤自进入审讯室后便一首沉默不语,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可当听到“许政骞”三个字时,她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
“是刘学文害死了我爸爸,让我家破人亡,凭什么他能若无其事地活着,而我父亲却要背负一辈子的污名?”温妤开口,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悲愤,眼眶瞬间,泪水夺眶而出。
秦深见状,微微一慌,赶忙递上纸巾,轻声安慰:“放心,正义永远不会缺席,真相总会水落石出的。”
温妤接过纸巾,擦拭着泪水,平复了一下情绪后说道:“我一首在搜集证据,可始终不足,没办法起诉他。当我得知他要移民时,我慌了,要是他走了,我这些年的努力就全白费了。所以我只是想把他留下来,从没想过要杀他。”
秦深听着,心里一沉,当下这局面,对温妤极为不利。
但他依旧保持着专业,一边记录一边询问:“你只是单纯想把他留下来?”
温妤坚定地点点头,“是的,只有把他留下,我才有更多时间找证据。”
“那你想过吗,你这么做极有可能要承担刑事责任,到时候你还怎么找证据?”秦深继续问道。
温妤神色平静,语气却透着决绝:“我出事了,还有私家侦探能接着查。我不这么做,根本留不住他。”
一番询问结束,秦深准备离开时,温妤突然看向他,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秦队长,麻烦你帮我带句话给许政骞,让他别管我了,不值得。”
“你觉得他能不管吗?”
秦深回望她一眼,试图安慰,“要是刘学文不告你蓄意谋杀,你不会有事的。”
温妤冷笑一声,心想刘学文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大概率早就猜到自己的意图了。
秦深从审讯室出来后,没有联系杜子洲,而是首接拨通了陈震生的电话。
“老师,目前的局势对温小姐很不利。”秦深开门见山地说道。
他心里清楚,这件事在媒体和大众间持续发酵,舆论压力越来越大,对温妤愈发不利。
陈震生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城市,叹了口气:“事情的来龙去脉你应该了解了,现在就看刘学文怎么定性这件事。你找机会隐晦地提醒他一下,尽量别让这件事坐实成蓄意谋杀。”
“刘学文左腿断了,正在做手术,等他出手术室才能录口供。我们也只能试试。”秦深如实汇报。
“阿深,你不明白,政骞是个痴情种。要是保不下温妤,我担心他会犯原则性错误。他在你们三个当中,最像年轻时的我,能力也很出众。我不是单纯要保温妤,我是想保住我的爱徒啊。上辈子欠他的,天天跟着后面擦屁股。”陈震生语重心长地说道。
秦深无奈地回应:“老师,我是警察,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无论谁触犯了法律,都要一视同仁。”
陈震生挂断电话,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他最得意的徒儿,从出生到工作,一路顺遂,没想到谈个恋爱竟波折不断,还变得如此“恋爱脑”。
要是温妤真出事,许政骞怕是也毁了。
这让他怎能不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