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二十多分钟了，去趟厂医院都应该回来了吧！
头疼难忍，要不是顾及着大老爷们儿的形象，许大茂都想跟宣传队那些小姑娘一样，趴在桌上眯一会儿了。
好在他耐心耗尽之前，小何可算带着药回来，同时，手里还有一个饭盒。
“这是......”许大茂眼带好奇。
小何嘿嘿一笑：“我顺道去了趟厨房，让他们给您做了碗姜丝萝卜汤。”
因着领导要时常出厂子，吃饭时间不固定，所以厂里规定，厂领导有权利在饭点之外，点一两道规格之内的菜。
副主任要一个汤，完全没有问题。
许大茂嘴里正好没味儿，给了小何一个赞赏的眼神，接过饭盒打开一股辛辣清新的味道冲上鼻腔。
堵了好一会儿的鼻子瞬间通了不少。
控制不住笑了两声，许大茂用勺子在里面搅了下，刚舀起一块儿萝卜。
就听小何突然感慨道：“要不说您和何师傅是邻居呢，我一说是给您的，何师傅立马说他亲自给您做！”
“......”
许大茂的手一顿，抬头问道：“傻柱做的？”
小何点头：“对啊，何雨柱，傻柱一听是您要喝，主动要求的！”
“呃......”许大茂看看勺子上的大萝卜，开始在心里呼叫系统。
办公楼与厨房离得不远不近，但绝对在一千米之内。
许大茂在家时，系统监视全院，尤其跟许大茂有关的那几家，不管关系好还是不好，都在范畴之内。
而在厂里，系统除了盯李怀德外，主要还是西合院那几个人，傻柱当然位居榜首。
不等许大茂问，系统便主动说道：“吐了，傻柱偷偷吐了口水！”
许大茂顿觉失去所有胃口。
他就知道傻柱不可能如表现出的那么守规矩。
不过同时，心里隐约还有兴奋。
傻柱一个打不死的蟑螂，有反抗心理就好，要不然偶尔悄不声地给人来一下阴招，没人受得了。
许大茂想了想，重新将饭盒盖好：“我就算了，等会儿喝了药眯一会儿，”
“何师傅厨艺好，早上我又去过李主任那里，这汤你送到那边，天气越来越冷，别让领导感冒！”
小何实在没想到许大茂会这么关心领导。
他很乐意跑这一趟，不说能在李怀德面前露脸，就算李怀德不记得他，但只要许大茂得了好处，他自然也跟着有利拿。
不等许大茂再次开口催促，小何麻利地接过饭盒，笑道：“那行，我先去给李主任送汤，等会儿回来给您带一条毯子！”
说完，转身离开。
许大茂看着己经关上的门，“啧啧”两声，要不怎么说有些人天生适合混办公室呢。
看看人小何，比他许大茂会说话会办事。
这种人也许工作能力上不会有什么大建树，可人际关系，尤其是对待领导上，只要加以利用，绝对是一个很好的助力。
一瞬间，许大茂便将小何划到了“待考察”阵营。
目前在轧钢厂的领导班子，还有和纠察组有关的所有人，九年后都会遭到清算。
当然，清算不是如现在这般，把人下放了，或者是关牛棚等，而是劝退。
或者说给你一般人不能承受的压力。
许大茂也能理解，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人家一朝重回巅峰，可不得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吗。
这也是为何七九年活动结束后，大部分有点地位的人，都选择脱离原单位，下海经商的主要原因。
估计小何到时候也一样，要么留在轧钢厂被挤兑死。
要么离职做生意，或者找个一般的活儿糊口。
可做惯文职工作，其他的，都会很难上手。
许大茂用手撑着头，昏昏沉沉地想着厂里哪些人是可用之才，哪些人是狗肉凑不上席面。
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午饭铃响都没能叫醒他。
再次睁开眼，外面己经变得阴沉，许大茂晃了晃脑袋，应该是那药的原因，这会儿一点难受的感觉都没有了。
甩开披在身上的毯子，许大茂抬腕看了眼时间，己经下午三点多了。
还有两个小时下班。
再留下去没什么意义。
许大茂把文件锁进柜子了，起身走到隔壁办公室，敲开门，赵明双腿搭在办公桌上。
手里捧着一本包了皮的书，见他进来，仰起头露出一个憨笑。
歪着头瞅了眼：“什么书啊，看的津津有味的。”
“嘿嘿嘿，上面不让看的书，”赵明压低声音，“等我看完借给你看。”
对同在李怀德手下讨生活的许大茂，他是一点隐瞒都没有。
当然，大家一条船上，许大茂也不会去告状，好似感兴趣般，促狭地眨了下眼睛：“行啊，反正我没媳妇儿。”
“不是，不是你说的那种书！”赵明闻言，刚才还笑眯眯的脸瞬间变得焦急。
腿也不再桌上翘着了，追到许大茂跟前，着急解释：“我这是西游记，西游记懂不懂，可不是你嘴里的那些脏书！”
许大茂被赵明激动的表情吓了一个秃噜，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虽不明白对方反应为何这么大，还是呵呵地赔不是：“开玩笑开玩笑，西游记我也爱看，改明儿你看完借给我。”
原本还想借的赵明给了许大茂一个眼神：“我看书慢，看可不一定什么时候看完，到时候再说吧。”
许大茂听着对方的口气，都无奈了，不就《西游记》嘛，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重生以来，许大茂对周围人的激烈情绪很敏感，也很重视。
告诉赵明他不舒服，先回家后，边骑自行车边叮嘱系统，以后在厂里监视时，多加一个赵明。
他想知道赵明有什么秘密。
和李怀德有没有关系！
都必须在他掌握之内。
否则，还不如不重生。
系统在他识海暗暗翻了个白眼：“还用你说，我早就把跟宿主你有过任何接触的人都划在了监控范围，”
“一旦他们提到你，或者有什么秘密，我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系统越说，声音中的得意越明显！
